“你個兔崽子、廢物點心,你還敢躲?你能躲哪裡去?還能光棍一輩子?”
韓母一看不吭氣的兒子,更是火冒三丈。
韓誌強瞪一眼母親,隻能偷偷的想,‘看吧!還怨人家夏翠蓮不想嫁過來!’換成自己也不想!
難道他就不想搬出去住?不知道過兩口子的小日子香?
可是父母不許他下井,那就轉不了正、申請不了房子。
甚至韓父說,“家裡我跟你哥下井,當年是沒辦法,如今不是養不起你們,而且萬一出事了,你也算韓家的後了!”
韓誌強想想,也不是不同意,更主要的是他不想下井,聽說光那個下井穿的衣服都夠沉的!十幾、幾十斤都有了!彆說還要背著鎬鍬走老遠!
而且,就是穿上衣服下去逛一圈,那渾身上下都是煤渣子!
韓母罵完兒子,氣的拍著炕沿,開始數落夏翠蓮來。
“你說那個小夏,家就是村裡的、也就是有個破班上,還是街道的工,有啥了不起的?她還挑肥揀瘦的?她爹連個工作都沒有;也就是你要她!再說我還聽說,她哥臘月娶媳婦,跟搶親一樣的,一個禮拜就把婚結了!也不知道有啥貓膩!”
“媽,你彆亂說話,我聽翠蓮說,是她嫂子的爸不同意,給了不少錢然後才抓緊時間結婚了的。”韓誌強替夏家解釋。
“翠蓮說翠蓮說!你就知道這句話吧?那你咋不把她哄回來?還說人家要錢就給了!這不是傻?還是冤大頭?家裡有錢燒的?話說回來,該不是把咱們家給的彩禮和東西替她哥出了吧?等著結婚帶不回來了,所以找茬退親?先跟你說啊,她提的退親,啥都要給我退回來,一分錢都不許昧下!”
韓母的嗓門一會兒比一會兒高,估計不超過半天,鄰裡都知道自己家又有熱鬨了。
“你快拉倒吧,我看人家翠蓮也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親家兩口子在村裡人性也是不錯的!”
韓父頂著被罵的風險,趕緊製止老伴的胡說八道。
他沒敢指出來,沒準翠蓮就是因為老太婆才不想嫁進來的。
“我說錯了?我說錯了?她要是不嫁過來,還不得退回所有的東西和彩禮?難道你兒子以後不娶媳婦了?哪樣不得花錢買?”
韓誌強一扶額,合算著自己老娘還想把曾經給夏翠蓮的東西再送給後麵的媳婦?
過日子細,也不是這個方法吧?不過他沒敢說。
“誌強媽,你想好了,這就真的退了?”
韓父想想,還是應該再去找媒人爭取一下吧,翠蓮那個孩子真不錯的,配自己兒子綽綽有餘的。
“咋?舍不得啊?她不想嫁過來,我、我們還不想娶了呢!”
韓母想想,那個夏翠蓮也是很傲氣的,從來不像老大媳婦那樣從開始就把自己當做‘婆婆’看!
“好吧,你說了算。”
韓父看一眼兒子,看著蔫噠噠的兒子,也不說話了。
人各有命,兒孫自有兒孫福。
“你去睡覺吧,我回頭去找媒人,讓她去夏家村,把東西都拿回來。”韓母一錘子定音。
“媽,翠蓮他們家給我的禮金、布料啥的,也都找出來還人家吧。”韓誌強‘堅強’的提示。
“啥?她家給你過啥布料?給你過多少錢?”
“媽,你不會忘記了吧?去年給我做的那身藍色的衣服就是她家給的!還有之前你跟我爸一人做了一條褲子!再者去年四月二十八、當午(端午節)、六月十三、八月十五、都給我錢了,我到家都給你了,你忘了?”
韓誌強驚訝的看著母親,敢情自己老娘是想著收回自己送出的禮金和東西、人家給的就不退了?
“那布料都做衣服了、咋還?錢、都給你們買被麵、被裡子、棉花了。”韓母忽然聲音低了下去。
韓父一聽,算了,自己這老伴的話,讓人都沒耳朵聽、沒眼睛看了。
“媽,反正你去找媒人要東西的時候,記得要把翠蓮他們家給我的也退了!退不了了的,就折合錢扣掉。”
韓誌強的話,讓韓父點點頭,不過韓母隻是瞪著眼睛看著兒子,‘你是誰兒子?’
“看我也沒用!你不退、不折扣,人家難道傻?還是你願意讓媒人到處說你、說我、說咱們家隻往回要彩禮、而不退女方的?”
“是她提出來退婚的,本就應該她全額退,而咱們家又沒錯,憑啥退
?憑啥扣?沒王法沒天理吧?”
韓母的叫囂,讓韓誌強心灰意冷了,早知道,早知道又能能如何?
媒人一手托兩家,雖然偏向點自家,但是也不會太過分吧,要是過分了,夏家肯定是不乾的!
人家一個村,幾乎都姓夏,而自家則是爺爺奶奶當年逃荒、父親下井才落下來的人家,有啥可以依靠的?
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全家給淹死了!
韓誌強如今想到,那天晚上自己也是鬼迷心竅、逞剛強了!就像那個陌生人說的一樣:人家扭送自己到派出所,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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