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秋收結束後,公社的人開始檢查各村的運動成果,等到了錢家溝的時候,錢奕銘被‘批’了。
說破四舊沒看到實際成果,要是一直見不到成效,就會派工作組過來“指導”!
錢奕銘沒辦法了,把錢榮安和錢慶奎喊到隊部來,幾個人坐一起商量對策。
錢榮安跟那倆人年紀差不多,但是輩分大,隻能出麵了,“那就砸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再說了,真下來工作組了,咱們還有好果子吃?”
錢慶奎反駁,“你開大會說?不然你不怕誰去砸你家玻璃?”
“怕!誰不怕?但是怕,就不乾?”錢榮安有點急眼。
“老爺爺,叔,你們彆吵。要不再等兩天?”錢奕深若有所思。
“是啊,老爺爺,叔,你們吵也沒用,不行就等幾天看看再說,要不我去公社問問?”錢奕銘也和稀泥。
眼看開不下去了,幾個人就散夥了。
錢榮安和錢慶奎一起走,“老叔啊,不是我不支持,而是我怕你挨罵。”
“慶奎啊,我知道,但是敢當麵罵我的人不多,要是你出麵,估計有人敢拎著棍子揍你,信不?”
錢慶奎點頭,“我知道了,叔,你是為我、我們幾個小輩兒!”
他們幾個人達成一致想等幾天,可惜的是,沒能如願。
他們散會後的第三天,縣裡的工作組、公社的人一起到了錢家溝檢查運動成果。
等檢查完所有的成果後,縣裡留下一個人、公社留下兩個人,‘現場指導’錢家溝的具體工作。
錢奕銘有點頭痛,偷偷的問公社的人,如何安排他們的吃住?
“以前都住誰家?吃誰家?”
“都是在慶奎叔家。”
“哦,你們那個族長?”
“嗯,這次也這麼安排,行不?”
“最好不要,悄悄的跟你說,你們這個叔和那個爺爺輩的人,成分有點高。你懂?”
錢奕銘搖搖頭。
“嚇,彆的村,都開始批鬥地主了,富農陪著被批!另外,你們的祠堂得拆、家裡有供奉財神或者神佛的,都要拆。縣裡的紅衛兵骨乾從首都回來,帶回來其他地區的先進經驗,有的組織人重走了長征路、還有的專門組織挨村串聯,挨家挨戶的檢查四舊。你想想,該咋安排?”
公社這個人,跟錢家溝沾親,所以說的比較直白。
“我知道,但是不好說啊。”錢奕銘發愁,“我可以跟我叔和老爺爺說這些嗎?”
“最好不要,說了能怎辦?”
“肯定不能住我家。誰家都是一大家子,哪裡有空屋裡?還沒到冬天,讓人家一家子都擠一個屋?”
錢奕銘是真發愁。
“你們村裡沒有那個光棍、但有房子的人?前提是得乾淨點啊。”
公社的人說完,錢奕銘一拍大腿,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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