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軒媳婦給娘仨熬了粥,倆人又說了會兒閒不情,隨後扶著錢翠鳳去了茅房一趟,回來給盛了粥、準備了鹹菜,就回去了。
臨回去之前,錢翠鳳給了幾塊錢,讓她幫忙給買個暖壺、再買兩塊褥單子布,這兩天沒人挑水、沒人洗,老二的尿戒子不多了。
“我讓你大哥幫你去街裡買暖瓶去,我給你去村裡買兩塊褥單子布,回頭吃過飯了,給你送過來。”
“嫂子,剩下的錢,你先拿著。”錢翠鳳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
“傻媳婦,你說啥呢?我還能留你跑腿費啊。”
‘唉,有這個心,就行了,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還能要人家跑腿費啊?’耿軒媳婦邊走邊叨咕。
錢翠鳳喝過熱乎乎的熬的稀爛的粳米粥,渾身酸軟、懶洋洋的,杜文成也跟著母親吃了一碗,然後滿足的去炕裡麵自己玩撥浪鼓了。
“文成,你彆搖了,媽心裡鬨騰。”
錢翠鳳聽著嘰裡桄榔的動靜,心跳的厲害。
杜文成看一眼母親,眼裡有些不以為然,停了一會兒,看看沒反應後,再次搖了起來。
錢翠鳳也不再搭理他,躺倒被窩裡,看看二兒子腦門上的毛巾,溫了,‘思想鬥爭’一會兒,從被窩爬起來,穿衣服,看著身上的青紫,又氣又惱。
‘杜薛濤真是頭豬!甚至連豬都不如!’
再想想,耿軒媳婦看到了,肯定丁仁坤也看到了,錢翠鳳瞬時又不好了,隻是也沒有彆的辦法把人家的記憶給清除出去,懊惱半天,權當不存在了吧。
穿好衣服,忍著酸痛下炕,給老二換了腦門上的濕手巾,再把碗刷了,給自己倒點水喝。
沒人搭理的杜文成,一個人在角落裡把撥浪鼓搖的稀裡嘩啦的,後來就慢慢的不搖了,再後來就睡著了。
錢翠鳳看著鍋裡剩下的一點粳米粥,想著杜薛濤上班回來再吃吧。
想到杜薛濤、想到他上班,咋沒回來呢?
難道沒晚?
杜薛濤上班其實晚了,等他磨磨蹭蹭的走到更衣室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走一路,很累,腿還有些酸,然後就在更衣室的板凳上呆呆的坐著。
耿喜到更衣室裡轉一下的時候,發現他在,“小杜,你乾嘛呢?”
“班長,我來上班,發現人都走了。”
耿喜很想抬頭翻個白眼看看天,不過,他知道杜薛濤是不能感悟到彆人的無語的。
“你的腳和手都好了?”
“手好了,不碰不疼,走路多了,腳就痛。”杜薛濤老老實實的回答。
耿喜一看,想想還是沒太好,時間有點短了,不過人很乖,讓待三天就隻待了三天!
“我知道你寫字挺好的,畫畫怎麼樣?”
耿喜忽然想起來,這兩天宣傳隊那邊問他,他手裡有沒有寫字畫畫不錯的!
“我也會畫一點。”杜薛濤抬頭看耿喜,他們之前都笑話他,寫字那麼好還不是也挖煤?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耿喜一拍大腿,要是杜薛濤能幫上宣傳隊的忙,對方也不用追著自己要人了。
“去哪兒?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