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我咋著也要送你到家,跟你家長說說。”體育老師堅持。
“那老師,你讓人喊杜文成來吧,他是我哥,他可以送我回去,你可以跟他說。”
現在杜文成在成績很一般的四班,杜美成在成績靠前的一班。
體育老師帶著杜美成回了學校,讓人喊了杜文成過來,把情況說明,又讓杜文成馱著杜美成回家了。
半路上,杜美成跟杜文成說,“你彆跟家裡說今天的事情,一句都不許說。”
“可是老師說讓我跟家裡說的啊,他要問我咋辦?”
杜文成騎著車子,上坡,有些吃力。
“你就跟老師說你說過了,彆的啥也不許說。”
杜美成威脅大哥,“你要是敢跟家裡說,半夜你睡著了,我就還拿刀子紮你大腿!”
聽到這裡,杜文成腿一哆嗦,甚至被紮的地方還有些隱隱作痛。
隨即,車子一晃,差點摔了倆人。
“你小心點!到底能不能行啊?不行我來騎!”杜美成在後麵有些緊張,方向和安全放在彆人身上,自己不太放心。
“沒事兒了,你彆嚇唬我就沒事兒。”杜文成在前麵嘀咕。
“對了,你要是不能參加體育訓練,不能考體育,你咋讀一中?”杜文成知道弟弟想去一中念書、老師對他的期望也很高。
“那就不去一中啊!”
杜美成也很鬱悶,還沒開始,自己就已經失敗了。
可是,小命,確實比學業重要!
錢翠鳳對兩個兒子一起回來,沒表示驚訝,隻是看倆人一眼,說了一句,“鍋裡有飯,你倆吃吧,我出去一趟。”
如今,錢翠鳳又多了個愛好:跟附近的嫂子們一起說話聊天,偶爾摸個小牌,她有時候想,彆人家沒人上班掙錢,不也玩的挺嗨?
自己也不是沒條件,乾嘛不?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彆人摸牌,每天能贏個飯錢!
她摸牌,每天輸的不隻一天的飯錢!
不過,家裡人沒人注意到、或者知道了也當做不知道她摸牌,畢竟她掌握著一家子的‘財權’!
杜文成和杜美成倆人一起吃的飯,晚上一起做作業,難得倆人沒吵架;甚至杜文成化學有不懂的,問了弟弟,杜美成還很溫和的給大哥講了一遍。
夜裡做夢,杜文成夢到了弟弟生病了。
初三畢業考結束後,沒啥懸念,杜美成考的不錯,隻是一中沒錄取,因為體育加試。
不過靜西二中不在意學生的體育成績,這一年,二中有幾十個以為體育加試被刷下來的成績不錯的考生,其中就有杜美成。
杜文成考的不好,連二中的邊都沒夠上,更彆提一中了,他選擇了大柳樹高中。
杜薛濤雖然不太聰明,但是他對倆兒子的態度是:‘隻要你考上學,就一直供,但是要是退學了,或者沒考上,要麼去種地,要麼跟著下井。’
杜文成不想下井,更不想種地,當然杜美成更不用提。
於是,1983年9月開學季後,杜文成去了大柳樹中學住宿讀高中,杜美成去了靜西縣城的二中讀高中。
杜美成在靜西縣城住校,每月連吃帶住是十二元錢,杜文成略省,每月八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