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拿過銀絲,找出一個線頭遞給曹莽,這絲線果真纖細無比,就跟蛛絲一樣,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曹莽接過絲線頭,雖看著纖細,扯了扯,當真沒有扯斷,當即點頭:
“好嘞!這點事交給我,保管繞得嚴嚴實實”!
說著便攥著絲線小心翼翼地往不遠處的山林走去,把絲線將其纏繞一圈,接著又往前走,而陳誠則是向著反方向慢慢走過去,手中拿著絲線開始在樹林中布置。
苗塵看著那泛光的絲線,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高麗竟有這般巧妙的法器?有這預警絲在,咱們便能放心上山搜尋安英伯幾人了”。
十幾分鐘後,兩人將上鷹見愁周邊的林子用絲線全部纏繞了一圈,這才重新回到苗塵幾人身旁。
陳誠向上看了看,大霧彌漫,自己倒是能看得清,可這幾人就有些障眼了,幾丈外的山景都被霧氣揉成了一團濃白,而高處更是崎嶇難行,稍不留神,腳下便是深不見底的雲霧。
“苗道長,廣法道長”,林誠開口說道,
“這山路實在難行,越往上走就越危險,要不您兩位守在這裡”?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您二位要是在此正好有個接應,若遇變故,在山下也能另做謀劃,總比一同涉險穩妥”!
話剛落音,苗道長便擺了擺手,他直了直有些佝僂的脊背,眼神卻亮得很:
“小誠道友哪裡話,那夥高麗人,不久前還圍攻我們道觀,打傷大師兄,我們和這些高麗修道者不共戴天,你們是為我們報仇而來,我兩個怎能躲在山下”?
廣法道長也點了點頭,
“師弟說得是,我二人雖修為不及諸位,卻也懂‘知恩’二字,況且山高林密,我倆經常在山林之間行走,跟著或許也能幫上忙”!
他看向林誠,語氣裡滿是堅定,
“小誠道友,不必多言,我和師兄跟著你一起上山”!
林誠看著兩位道長眼底的執拗,心中一暖,他不再多勸,轉身向上走去,腳下的碎石發出細微的聲響,在寂靜的山霧中格外清晰。
“既如此,那便勞煩二位道長留心四周,我能看得清霧中之物,你們跟著我後麵,靈兒,咱們上山”!
霧色裡,幾道身影踩著濕滑的山石,一步步向峰頂攀爬而去,靈兒身體輕盈,半走半飄的跟著陳誠,其後就是曹莽,金不換,最後是苗塵和聶雲鬆兩人。
越往上爬,風越大,甚至還裹著一些碎雪,陳誠,靈兒,曹莽還好,但苗塵,聶雲鬆和金不換就不一樣了,陳誠回頭,目光落在隊伍後方,苗塵道長的道袍下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一手扶著岩壁,一手按在胸口,呼吸比先前急促了些,鬢角的白發上沾了不少碎雪,像落了層霜,聶雲鬆緊隨其後,他本就一路奔波,此刻被寒風一灌,腳步明顯慢了,每走一步都要先穩住身形,嘴唇都已有些發紫。
最艱難的是金不換,他縮著脖子,雙手使勁搓著胳膊,卻止不住渾身發抖,牙齒“咯咯”地打顫,風裹著碎雪撲到他臉上,他便忍不住瑟縮一下,臉色早已變得青白無比,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苗道長,還堅持的住嗎”?
陳誠大聲問道,他不敢用道家罡氣發出聲音,怕驚擾了安英伯一夥人,所以話語剛喊出口,就被山風給刮散,好在不遠處的苗塵等人還是聽到了,他大聲回應道:
“能堅持,高麗那些修道者能上來,我們一樣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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