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曹莽那小子,金永昌笑意更深,曹莽雖修為不及陳誠深厚,可年紀輕輕便已步入小天師級彆,隻要潛心修煉,定能跟隨陳誠再上一個台階,這份天賦放在南衡山,那也是穩穩的第一弟子,放眼整個道門,同輩中根本無人能及,如今這兩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一個把他當長輩敬重,一個願為他女兒護道,這份情分,比千年參須更讓他珍視。
“你這小子,就會挑好聽的說”!
金永昌嘴上嗔怪,語氣裡卻滿是受用,他將錦盒小心翼翼地合上,轉身往丹爐走去,
“罷了,看在你的麵子上,這參須我收下了”!
陳誠大喜,這是他接受了曹莽,隻要金霜願意,兩人的好事估計能成!
“小誠,既然你們要離開,那我也不便強留,這瓶子裡是我煉化的固元丹,雖比不上你師公角牙子的丹藥,但也是屬於上品,有著固本培元,快速恢複傷勢的功效”!
金永昌走到丹爐旁,從一側拿出個精美的瓷瓶,白瓷如凝脂,瓶頸纏繞著一圈淡青色的流雲紋,瓶塞處還封著一層薄薄的蠟印,印著“金”字的暗紋。
“前路漫漫,江湖風波難測,帶著它,關鍵時刻或許能護你一程”。
他看陳誠要說話,手一揮道:
“不必推辭,這是貧道給你踐行的薄禮”!
陳誠垂眸看著那隻遞到眼前的瓷瓶,瓶身在丹房的火光下泛著柔和的光,連帶著金永昌指節上的薄繭都顯得格外清晰,他喉頭微動,伸手接過時指尖先觸到了那圈流雲紋,觸感細膩得像是被歲月磨平了棱角的玉石。
“晚輩謝過金師伯賜丹”!
“嗬嗬”。
金永昌看他接過丹藥,舒心的一笑:
“有時間常來南衡山轉轉,我期待著能看到你衝破大天師之境桎梏的那一天”!
金永昌的聲音不高,卻像一顆石子投進陳誠的心湖,激起千層浪。
陳誠心裡一顫,大天師之外的境界,那不就是通玄嗎?如果自己真的可以達到師公那個境界,,陳誠不敢再想下去,越想心裡越熱,激動的身體都有點顫抖,微眯著眼睛,連嘴角溢出來的口水都渾然不知。
“哈哈”。
金永昌看他如此癡迷的模樣不禁放聲大笑起來,在他肩膀拍了兩下道:
“誠兒,不要虛浮於幻想,那一步可不是那麼容易到達的”!
笑聲漸歇,金永昌的臉上變得嚴肅起來:
“要想達到那個境界,不但得有悟性,還需要無數的淬煉,以及機緣,天下明麵上和隱世的大天師何其之多,能達到這個境界的不過寥寥數人,你不可急功近利,不擇手段的提高自己,還是要現在一樣穩紮穩打,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
陳誠一下子從幻想中回到現實,回過神後,慌忙抹掉嘴角的口水,臉頰漲的通紅,低頭回道:
“金師伯教訓的是,晚輩謹記於心”!
他望著金永昌那雙布滿細紋卻依舊有神的眼睛,瞬間明白過來,那句“期待你衝破桎梏”是鼓勵,這番“不可急功近利”的叮囑,更是掏心掏肺的真。
金永昌哪裡是單單鼓勵他?分明是看出了他眼底翻湧的躁進,怕他被眼前的成就迷了心竅,才故意先拋出彩頭,再兜頭澆下一盆清醒的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