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黎勇在前頭快馬加鞭,黎狗子默默跟在後麵,心中滿是憤懣與不甘。
他雖出身平凡,卻也有著自己的驕傲,如今被人這般輕視,隻因為父親的阿諛奉承,實在令他難受。
黎勇在前方,眼角的餘光不時向後掃去,偷偷打量著這位黎狗子。
隻見他背上的弓、手中的戈與腰間的長劍等裝備一應俱全,在馬背上的身姿更是矯健,控馬之術極為嫻熟。
黎勇心中不禁暗暗詫異,沒想到黎貴那馬屁精,竟能培養出這般身手不凡的兒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返程途中,黎勇果如屠文先生所料,刻意繞開了黑騎隱匿的那片小樹林。
這一行為致使悄然跟在後麵的墨影氣得咬牙切齒,心中暗罵:這狗東西果真狡詐,竟留了一手,待會兒定要讓你嘗嘗利箭穿心的滋味。
墨影不敢有絲毫耽擱,當即派人前去向屠文先生通報情況,同時沿途留下隱秘記號。
屠文先生得到消息後,便率領黑騎循著記號迅速追來。
不多時,黎勇便帶著黎狗子抵達太尹府車隊的營地。
實際上,太尹大人此前並未紮營,是黎勇離開之後,才命人將車隊驅趕到一處山坡之上。
此山坡地勢較高,視野極為開闊,稍有風吹草動,便能遠遠察覺,逃跑也亦頗為便利。
墨影見那山坡上的車隊,不敢輕易靠近,趕忙轉身飛速前去向屠文先生稟報。
黎勇則帶著黎狗子步入太尹府車隊。
一路行來,黎狗子不禁為眼前所見而驚愕萬分,心中暗自思忖:這真的是在逃難嗎?為何攜帶如此眾多的物品?
馬車上裝載的莫非皆是財寶?
更有諸多美人相伴,直看得黎狗兒垂涎欲滴。
兩人行至太尹大人的馬車前,隻見太尹大人依舊慵懶地斜倚在馬車上。
黎勇從卿大人處搶來的那位美人,此刻正侍奉太尹大人享用水果。
兩人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嬉笑調情,陣陣悅耳的笑聲不時傳出。
黎勇見狀,心中怒火中燒,暗自惱恨:這原本該是我的女人。
而黎狗兒則完全被眼前的美人所吸引,心中驚歎世間竟有如此美貌之人,心中不禁浮想聯翩。
黎勇強抑心頭的怒火,帶著仍沉浸在意淫之中的黎狗兒上前參拜行禮。
太尹大人一手輕撫美人的纖纖玉手,一邊吃著水果,漫不經心地問道:“黎勇!此去糾葛莊可還順利?”
“回大人!此去一切順利!”黎勇單膝跪地,抱拳向太尹大人恭敬回道。
“沒有發現黑騎的蹤影?”太尹大人坐在馬車之上,微微傾身,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慮。
“沒有發現!”黎勇斬釘截鐵地回答,眼神堅定而沉穩。
太尹大人緩緩坐直了身子,審視地看著黎勇,又將視線移到旁邊的黎狗子身上:“你就是那個誰……?”
黎勇見狀,皺了皺眉,心中暗惱黎狗子的失態,狠狠踹了一腳正兩眼直勾勾盯著美人看的黎狗子。
黎狗子一個激靈,這才艱難地從意淫中擺脫出來,不舍地擦了把嘴角快要流出的口水,移開目光道:“回大人!小的黎狗子,家父……”
太尹大人不耐煩地大手一揮,直接打斷道:“我問你!糾葛莊是否安全?”
“糾葛莊非常安全!莊裡如今有六千多奴隸兵防守,牆高壁厚,可謂固若金湯。家父……”
太尹大人再次迅速地揮手打斷:“周圍可曾發現可疑之人?比如一隊騎兵?”
“沒有!”
“沒道理呀!黑騎走的是大路,路途更近,跑得也比我們快,應該早就到了呀!難道憑空消失了不成?”太尹大人眉頭緊鎖,喃喃自語。
“會不會是他們突襲完那些貴族後就撤走了,沒有追上來?”黎勇心中一動,打算誤導太尹大人。
“不對!我這眼皮一直在跳!一定有問題!”
“啊!左眼跳還是右眼跳?”
“滾一邊去!黑騎肯定早就到了,隻是發現糾葛莊防守嚴密,所以打消了攻打糾葛莊的主意,現在肯定躲在那裡等著伏擊我們呢!”太尹大人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似乎已經看穿了一切。
“不行,我們不能去糾葛莊,那個誰?”
“小的黎狗子,家父……”
太尹大人抬手一揮,不耐煩地打斷道:“老夫記得糾葛莊以北有一處小莊子,叫什麼來著?”
“叫葛北莊,在糾葛莊以北三十裡的一處山穀裡,便於隱蔽且易守難攻!”黎狗兒趕忙回答。
“對,就去葛北莊,前麵帶路!”
“好嘞!”黎狗子轉身離去。
上馬前還不忘回頭看了眼車上的美人,眼神中滿是眷戀,隨後才策馬揚鞭,朝著前方奔去。
黎勇心急如焚,仿若熱鍋上的螞蟻。太尹府車隊若是前往葛北莊,屠文先生精心籌備的伏兵可就全然無用武之地了。那自己心心念念的金貝與美人,豈不是要化為泡影?可即便心中焦急萬分,他也不敢有絲毫表露。那太尹大人好似老狐狸一般狡黠,他怎敢輕易上前阻攔,隻能暗自盤算,尋思著等到了葛北莊再另尋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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