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染紅的天空很乾淨。
黑潮湧動,接天連地,連大地也為之震動。天空突然一亮無數金屬斑點如暴雨般墜落,兩頭尖銳中間開著螺旋血槽的銀矛墜落,王隕拔劍撥擋。
這是界內最強大戰爭機器之一,由薑族組成的夢魘騎兵,他們曾攻陷無數城池,無數城池的男性被屠戮一空成為他們墊腳的榮譽,無數女人被掠奪為他們生下最強大的戰士。
抬頭望去是大宋的戰略級武器仙士。
“戮神陣?好笑的名字。”
龍淵若穀已失。
現在八荒斷離真的斷離了,這把滿是傷痕的劍折成了數段。
王隕被夢魘奇兵的雷矛紮了個通透,然後瞬間被黑潮淹沒,一前鋒鐙裡藏身,身子與地平行,橫著彎刀而來。
然後他們變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
莫的魄開始消散,王隕漸漸對他失控,求生的本能主宰著意誌。
每一棵草,每一棵樹,所有植物都飄蕩起綠色的光,每一個人的傷口都在飛快愈合,就連多年的陳傷舊病也在恢複。
然後光芒又成為了火焰,以生化死燃魂之火。
燃燒著所有電磁波動,士兵如鐮刀揮過的草一般倒下,仙士和飛鳥一同墜地,走獸死在了自己的巢穴裡,人類和螻蟻同時倒下。
沒有任何傷口,沒有血,沒有掙紮。
隻有木然的瞳孔,純粹的死亡
一隻手舉起,食指和中指相疊指向蒼天,淡淡的笑。
寂滅之華。
萬物皆成灰燼。
在這片區域,所有有機物被轉換為無機物。
純粹的毀滅,隻留下灰白色,一片茫茫的死海。
“就如從往,我得敵人都會死去,而我會活著,抹去他們所有的曆史……”
封神是什麼?所有物質的最初形勢都是能力,所有物質的本能都是複製自己,但複製自己的材料是相對稀缺的,所以物質之間相互廝殺。
直到生命這種複製物質的形勢出現,進攻和防守已成為生存的基礎,封神由此誕生。
它們找不到可複製的資源,競爭不過彆人,不得不用用許多似是而非質組成自己,但是依然難以延續,因為對等的環境已蕩然無存。
“既然,物質的根源都是能量,那又何必與這些芸芸眾生整個你死我活。”
無數錯誤的堆積,使的能量轉換方程蘇醒,一個封神誕生。
也許這是進化的必然,所有的敵人都倒在了它的麵前,“誰與我爭鋒”。
那天後莫不驚這個名字就從大宋消失了,隻有界門外的世界還流傳著他的傳奇。三百年之後,上清宮為他立傳,撲朔迷離的宋初年曆史才漸漸變得完整。
在電磁波動平複前,王隕帶著莫不驚,潛衛戰士回家的執念,意念向南飛弛。
直到眼前出現一顆大樹,枝葉荒疏的大樹,樹乾上有似仙子臉龐的凸起,王隕把自己的意念寄存進那裡。如仙子的麵孔張開了眼,看著世間,震蕩出一圈圈波漾沒入樹中。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王隕寄身的古樹開始開出白色的小花,無數如小扇子的葉子在風中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這是一顆近雙千年的古樹,樹種大概和銀杏有些關係。
經曆過數次山林大火,周圍的樹木已經褪去,隻剩下這棵樹孤零零生長在這山丘上。
這顆樹內孕育著一個人形,她不記得生長的過程,一開始能力很低,隨著自己越來越具有人形,思維能力正在增強。
再次重新擁有了意識,已過去許多年。每當繁花開放時,會有個仙子的身形出現在樹乾上,看一眼這世界,然後泛起綠光漣漪,漸漸隱沒入樹中。
那一天,她看到了一群丟盔棄甲的殘兵敗將,他們也看到了似有仙子藏於樹中。就割取樹汁飲用,如血般的紅色樹汁,傷痛被治愈了。他們不知道,不是樹汁治愈了他們,而是能量波動。
很多年以後曾經的一個小兵回來了,卻再也找不到那個仙子。於是就擺上了石供桌,豎起牌位,上寫著“左執宰請皇旨加封,皇天後土木王娘娘廟”。
慢慢這裡有了人煙,有了祭祀,香火相繼,有了村落,大樹變的傷痕累累。直到水患四起,人們又搬走了,荒草淹沒了痕跡。
樹可以站立千年,默默無語。但是王隕不行,當意識越來越清晰時,她就越想掙脫。
於是她每天強迫自己訓練原子感應,一天天看的更遠,她訓練自己的能力,漸漸能移動物體,改造物體。
她試圖和這裡的每一個生靈交談,探究他們的語言,就這樣一天天一年年,歲月流逝。
歲月是什麼?歲月是封在信裡送給初戀的花,多年以後,花已成蝶。
當生靈回應王隕的交流時,王隕嚇了一跳。
一段電磁波動被接收到,這是一段無聊的記憶,朝陽升起暮光耗儘,結子落地,這是一棵狗尾草被拔起前的回憶。
然後越來越多的信息湧來,這些植物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個新的存在。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