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列車繼續向東深入,景象越來越蕭條。
滿眼望去都是各種翠綠樹木藤蔓,能沒過人的荒草,病毒爆發前爛尾的高層樓房建築現在也變成了多層耕作種植中心。
王隕看到一棟24層未建完的大樓框架裡,爬滿了獼猴桃樹的枝蔓,青澀的果子大多未成熟。
幾顆葡萄樹,或者西瓜類的巨型變異植物就能占領一棟樓房,它們的藤蔓在樓體外,而巨大的果實大多躺在樓層裡,上上下下不斷出入的智能機器打理和采收著植物。
樓宇間的地帶,是清一色的糧食作物。
“中間土地大部分是三區合作的耕作區域,東區的主要居民聚集地,是水邊東岸一帶,他們主要從事養殖業,主要是有脂肪的某些品種魚類。”
“我曾去過許多幸存,聚集地,這裡雖然不是最大的,但卻更像是世外桃源的地方。”邢道烈感慨。
“工業區都在東城嗎?”對福城地域和勢力情況不了解,王隕儘量小範圍的使用磁觸角感應,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航天工業在東區和北區交界處,這世界現在想見個活人都不容易,要航天工業做什麼?”邢道烈直搖頭,他沒有經曆過宇航時代,沒有王隕見識的那麼多。
星際大航海時代開始時,會迎來兩個極端,一個強大的重工業軍事星際聯盟,一個是眾多的星際領主。
即使擁有一搜能自給自足的船,擁有者都會自封為星際領主。對星際領主來說宇航的目的已經不僅僅是對生存空間的追求,而是為了實現人類本身對終極自由的渴望。
星際領主認為,星際航海時代開啟的終極目的,就是讓每個人都可以不依賴彆人的情況下獨立自給自足的生存。
“這麼多年為什麼不找個地方定居,結婚生子?”張蕙坐在已經沒有半點車廂列車基座平板上,晃著耷拉著在外的兩條長腿,邢道烈竟然一時看的有些呆了。
“怎麼了。”張蕙。
“沒事,其實我感染未發生前,曾經也談婚論嫁過。”邢道烈表情有些糾結的說起曾經的過往。
那年他二十五歲,向大學裡的女朋友求婚,女朋友家要二十八萬的彩禮,為了湊彩禮他東借西借,還和父親吵了一架,父親被都氣病了。等他湊好彩禮時,女朋友卻已經和彆人閃婚了。
原因是女朋友的母親生病得了癌症急需治療,有個認識的男性給了她女朋友一大筆錢,她母親姓名得保在那人的繼續猛烈追求和家人的撮合下,女朋友同意了那人的求婚。
“那一年,我父親去世了。”邢道烈就再沒談什麼女朋友,遇到張蕙和風姐時他曾有些想法,但這兩個人都是他未能保護好的人,心裡糾結了大半輩子。
即使末世後他成為海洋號的副列車長,曾經多少次有女性主動向他提出交往,他都拒絕了,因為曾經的過往,和那些逝去的背影。
“快到站了,在東岸南邊的邊緣地帶,順著鐵軌走就行。”
東方水線出現,無數如沙漏或者膠囊裝的建築豎立在岸邊的潛水或者深水地區,這些建築都有部分深入水下。
建築間有各種浮橋,或者是吊索鏈接,有船往返於水麵。整個建築帶異常清冷,偶爾出現幾個人大多是匆匆而過,和熱鬨人們喜歡聚會的東城完全相反。
“那些是漂流巢,東區居民的主要居住建築。”邢道烈指著東岸,現在燈光初上,除了路燈和水麵的一些鉚釘水底的太陽能船燈,這些居民的居所大多一片漆黑。
王隕感應到,那些房間內部燈火很明亮,建築的望窗運用的是單反玻璃,窗戶後麵會有些好奇的人看著王隕那艘漂浮的列車悄無聲息的在前進,隨後起了霧,不知道從那裡來的霧籠罩了列車。
“景象怎麼在晃動?”邢道烈深處手在遠處的空中撈了撈,眼前的景象瞬間扭曲了,就好像是水麵或者水汽在晃動。
這是秋水劍單反霧鏡,王隕可不喜歡被人單向窺視,這霧不但能遮擋視覺,還能乾擾許多能量的反射。
王隕讓邢道烈不用緊張,邢道烈還想多問幾句,被張蕙拉了拉衣角,他趕緊閉嘴了,“年紀大了,有些事反應不過來。”
邢道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知道的多,特彆是一些敏感的事,沒有實力的情況下會招來麻煩,甚至殺身之禍。
當列車駛入一片有許多鋼鐵框架鏽跡斑斑的廣闊地方,列車在一個巨大斜插地底的涵洞前停了下來。
“這裡就是維修站,隧道好像被水淹了。”邢道烈有些失望,地鐵一部分維修設施是在地下,許多廢棄列車和零件僅剩的也都在地下。
邢道烈看著王隕似乎在著前麵的水麵,反應過來可能王隕發現了其他什麼問題。
“光線捕捉成像。”王隕的變異體算力非常差,雖然碳基數據運算係統已經繼承了,發現了一些暫時無法弄清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