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結束了今天的醫治,外麵已經漆黑一片,這對蘇渺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他伸手關上藥房的門,轉身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蘇暮雨和蘇昌河又接了任務,已經去了一月之久了,而且到現在也沒有他們的消息傳回來,這讓他有些擔心,他們似乎還沒有這麼久沒有消息過。
而遠在千裡之外的蘇暮雨和蘇昌河,也確實是陷入了絕境。
他們看著周圍層層包圍著他們的人,背靠背的享受著這一秒的喘息,然後下一刻,又紛紛衝入人群中廝殺起來。血水混著雨水流在地上,彙成一片片水窪,然後成河。
蘇昌河的後腰被一把大刀穿過,讓蘇昌河的動作頓時凝滯了起來,可下一刻,蘇昌河凶狠的不顧自己的傷勢,他手中的匕首直接割斷那人的喉嚨,寸止劍反手刺入有一個撲過來的胸口,然後手快速的抽出沒入腰間的大刀,直接抽了出來。
蘇暮雨一腳踹飛圍上來的三人,傘中長劍直接割破他們的咽喉,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看著蘇昌河半跪在地上,殺招不要命的使出來,將所有衝過來的人都斬於劍下。
巨大的殺意短暫的鎮住周圍的人,蘇暮雨快速的來到蘇昌河的身邊,從腰間翻出藥瓶,喂給蘇昌河之後自己吃了一粒。
之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廝殺,他們兩人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身上又受了多少的傷,等周圍屍骸遍地的時候,他們才力竭的停下。
雨水將他們的衣服全部打濕,順著衣擺滴落,身上是洗刷不掉的血水。
“還有一波高手在靠近。”蘇昌河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每一次抽氣都牽扯到身體上的疼痛,讓他無法蓄力。
“暮雨,我們這一次,似乎走到了絕境了。”蘇昌河看著麵無表情的蘇暮雨,眼裡帶上了一絲絕望。
“既然之前的每一次,我們都能走出絕境,那麼這一次,也一定可以!”蘇暮雨臉上的雨水順著臉頰滑落,他手中的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堅定的看著蘇昌河,一字一句道。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蘇昌河竟奇異般的鎮定了下來,他看著似乎也被鮮紅的血液染紅的明月,看著蘇暮雨笑了出來。
“那...我們不如做個決定吧。”
“什麼決定?”
“若能從這裡活著走出去,你去做暗河的傀,以後成為大家長。統帥三家。”
“而我留在蘇家,繼承蘇家家主之位。”
“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彆人手中的劍,我們要做持劍的人。”
“守護,想要守護的人。”
蘇昌河神色似乎都變得柔軟了一瞬,腦海裡想起那個每次心疼的給自己上藥,還無端的念叨著自己,卻為了能夠讓他們都活下來,不惜和大家長做交易,被永久困在蘇家的那個人。
蘇暮雨深深的看著蘇昌河,知道他此刻心裡想的是誰,他咽了咽口中想要翻湧出來的血氣,強行壓下去說:“好。”
殺手又如何,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人,就會有執念。
而他執劍,也有心中的守護之劍。
那些人衝殺的聲音逐漸靠近,蘇暮雨站起身,握緊手中的劍,身上的劍意引著山林都開始微微顫動,地上被扔到泥土裡的劍似乎也感受到了劍意,竟紛紛的顫抖,飛了起來,他們來到蘇暮雨的身後,逐漸形成一個有規律的陣法,好像下一刻隨著蘇暮雨的劍式,就能衝向敵人。
蘇昌河捂著流血的腰,咬著牙同樣站在蘇暮雨的身側。
蘇渺站在院子內,聽著蕭瑟的風聲,心在不安的跳動著,讓他有些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