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薄,鄒平縣人,一說他是一名鐵匠,但不論如何,他是一個普通百姓無疑。】
【麵對隋朝的征兵、徭役、災荒,以及不少百姓都開始反抗的現實,王薄決定把人們聚集在一起,擰成一股繩,一同起義。】
【他作了一首歌謠,用詞非常樸實直白,人人都能聽明白:要抗兵,要抗選;家家要把鐵器斂。斂起鐵來做成槍,昏君臟官殺個光!】
【這短短的幾句話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長白山山區,附近的百姓紛紛向王薄靠攏,以他為首領,王薄這一支力量很快達到了萬餘人。】
【隨後,又有一首傳遍天下乃至青史留名的歌謠出世,也就是那首《無向遼東浪死歌》,表達了一個明確的意思:與其被朝廷征走遠征遼東戰死,還不如跟隨起義軍反抗朝廷,即便戰死,也沒有什麼可傷心的!】
【王薄自稱為“知世郎”,也就是能夠預知天下局勢變化的人,帶領眾人占據長白山作為據點,進攻周圍的郡縣。】
【而此時的楊廣對於農民起義並不放在眼裡,因而也一直沒有特意做出什麼應對。】
【隋朝將領張須陀領兵鎮壓王薄,在王薄自大疏忽之下,張須陀挑選精兵,發動了一次出其不意的進攻,大勝,斬首千餘。王薄在收攏殘部之後,不得不率兵北上,渡過黃河,但又被張須陀追上,再度慘敗。】
【但此時到底是天下紛起之時,王薄依舊有路可走——他選擇北上投奔孫宣雅、郝孝德等人,這二人俱是大業九年起兵,孫宣雅是渤海人(山東陽信),在豆子岡(山東惠民縣)起兵;郝孝德是平原郡人(山東德州),於當地起兵。】
【但這些都是大業九年的事情了,也就是楊廣第二次征討高句麗時期。】
楊堅看得心神震動。
平日裡不把普通的亂民放在眼裡,那是因為這些亂民不過是少數人而已,勢單力薄,自己沒有多少人手、外部也沒有什麼援助,隻要敢於反抗朝廷,那能夠迎來的就是朝廷的鎮壓,沒有其他出路。
而這些亂民,因為沒什麼見識,也沒有讀過什麼書,對於朝廷和天下也不了解,所以通常鎮壓起來也不是特彆困難——換言之,成不了什麼氣候。
或許會在一個小小的郡縣地區攪弄風雲,但是也隻能影響這一部分地方了,而整個天下,朝廷所擁有的地區,又是何等的廣泛!
兩相對比,這些亂民不過是螢火之光而已,不僅根本無法爭輝,也很快就會暗淡。
王薄——也本該如此。
在張須陀出兵鎮壓的時候,王薄就能夠自大疏忽,輕敵冒進,被張須陀領精兵奇襲擊敗,而氣候哦帶著殘部倉皇北渡黃河,也做不到擺脫追兵,而是被追上再度擊敗。
這就是一個常見的亂民作亂的發展過程:起兵作亂,劫掠地方,朝廷鎮壓,亂兵連連戰敗……最終,就應該是走向消亡。
但是王薄沒有!
他不僅沒有消亡,他還能夠投靠其他的亂民勢力!
這隻能說明一點:天下亂局已定,中原大地上儘是作亂之輩,大隋的統治力已經急劇下滑甚至淪為空談!
不然,不能又蹦出來兩個亂民勢力,而且還在王薄附近,沒有被朝廷迅速鎮壓,還能被王薄投靠。
且,這兩支勢力都在相鄰地區,足以說明這片地方的政局究竟有多混亂。
而這,還隻是大業九年——楊廣還在第二次發兵高句麗,還沒有到第三次發兵,還沒有……或許,也是受到了楊玄感反叛的號召,就是不知道楊玄感是大業九年幾月份反叛的。
楊玄感……應該是楊素的兒子?
至於說為什麼王薄北上之後張須陀沒有追擊,聯係當時天下亂兵四起的情況,也就知道了——到處都有問題,張須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可能,王薄也好,孫宣雅和郝孝德也好,都已經不算是主要鎮壓對象了。
也有人對視一眼:是啊,鐵器。百姓們想要有對抗官府的力量,就必須要有鐵器。
但是,家家戶戶的鐵器也就那麼多,王薄,這個號召大家收斂鐵器、投奔他一同反抗朝廷的人,到底是怎麼收攏到充足的鐵器的?
還是說,差不多點就可以了?
【而就在大業七年這一年,在王薄高舉旗幟之後,也有幾支力量逐漸成型,並且在天下活躍了數年:】
【高士達,蓨(tiáo)縣,也就是如今河北景縣人士,率領千餘人於清河起義,後來與竇建德所部會合;
張金稱,清河鄃(shu)縣,今河北夏津縣人,十月,張金稱在當地揭竿而起,應者雲集,其後又與孫宣雅合兵攻破了黎陽,並數次擊敗隋軍將領段達,聲勢大振;】
【除此之外,在大業七年,還有幾支力量成為了隋末舞台的重要成員。】
【孫安祖,貝州漳南縣,今河北故城縣人,當地爆發水災,孫安祖的財產家宅被洪水衝走,妻兒餓死,縣令覺得孫安祖驍勇,想要把他選進隊伍中——當時招兵征討高句麗,各個郡縣都在選人組成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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