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籍連連道:“不行不行,小師叔,木棉她打賭輸了,原是叫我爺爺的。小師叔你收她做徒弟,那豈不是還低我一輩……這卻不好意思。”
瑤光一個爆栗,“你這孽徒,總是時刻想著占你師叔便宜,著實該打。”
木棉十分欣喜,對著洪浩顫聲道:“你真願意教我?我可沒有謝公子這般靈光,蠢笨得很……”
洪浩點頭,“這天底下怕沒有人能比他小子更靈光,沒關係的,我也是蠢笨的人,笨人教笨人,最合適不過……我看中你的,本就不是天賦悟性,卻是你的俠義心腸。”
木棉立刻跪下,便要拜師磕頭,洪浩卻把她扶起,“我也大不了你幾歲,不好意思做你師父,你就做我小師妹好了。等你以後隨我回去,向我師父磕頭。記住,我們是不二門,師父是公孫大娘。”
木棉看看瑤光謝籍,心中疑惑,但洪浩既然如此說話,她隻得點點頭,反正能學就成。
洪浩知她看瑤光和謝籍麵相年歲差彆也不大,必定想不明白為何卻是師徒?當下笑道:“我這妹妹,年齡可……”突然打住,“總之他們做師徒卻是合適。”
但凡女子,不管是凡人還是仙子,年齡到了一定時候就成了秘密,千萬少打聽。尤其像瑤光這樣的超齡仙女,容易惹嫌討打。
不過這樣一來,卻是她升了一輩,謝籍便也要叫她小師叔。
謝籍自然是不高興,從爺爺又變作了晚輩,嘟囔道:“當一天爺爺,作一世兒子,這等買賣卻不劃算。”
洪浩不再理他,隻是圍著這棵粗壯的山裡紅果樹不住轉圈,雙眉緊蹙。
這下麵便是那條直通地下不知有多深的巨型靈脈,果子倒是全部收入囊中,這靈脈如何處置?難不成也挖出來帶走?
正在犯愁之際,隻覺天色突然大暗,抬頭一望,原來是翻滾烏雲此刻正好移動到幾人頭頂。
說時遲,那時快,瓢潑大雨立刻就傾盆而下,眼見就要將眾人淋成落湯雞。
謝籍立刻顯擺,他剛到築基,堪堪學會操控鏡花,正是最喜賣弄的關節。心念一閃。銅鏡懸浮空中,金光閃閃,迅速變大,如一個圓形房頂遮蓋住眾人,滴水不沾。
謝籍笑嘻嘻:“師父,我這算不算活學活用,學以致用?”他原是能想出用千裡冰封之術,專凍人屁眼的奇葩,這等遮雨操作,實在稀疏平常。
烏雲之上,正是樓聽風。
他遠沒有他哥哥樓聽雨那般驚世駭俗的擺譜做作,弄一條大河橫掛半空,再弄一條大船舒舒服服遊走。相反,他就是借著烏雲隱匿行蹤,讓一般人看不出端倪。
此時樓聽風站在烏雲之上,竟也不敢相信自己運氣如此之好,剛來肴山,便看見下麵那金光閃閃的大金盤照得他眼花繚亂,倒比狼煙烽火傳遞信號更加直接明顯,簡直是生怕他一不小心看漏錯過。
他是小心謹慎之人,並不著急忙慌,再三確認,隻不過那鏡花金光,原是獨一無二,就差直接開口說話:“沒錯,我就是遠古神兵鏡花。”
雖然得到的信息是水月在肴山出現,可之前信息也說水月和鏡花原是一起的,所以找到鏡花,和找到水月,卻也差彆不大。
等樓聽風探查明白,終於放心。下麵幾人,對他構不成威脅。
他功法修為比他大哥聽雨,雖然是差那麼一點點,但也差得不多。但若論天賦,卻是強他大哥不少。聽雨不過是仗著他媽的偏袒,各種天材地寶強堆出來的境界,而他卻是默默努力,靠著心中憋著的那一股狠勁,以及對那母子二人的恨意,低調行事,不顯山不露水的壓著境界。
畢竟是修仙世家,上邊照顧,積累的底蘊,遺漏的邊角料也不是平常宗門可以比擬的。
如此順利,倒顯得有些不真實,想來或是老天憐他,給他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可是聽風卻不知道,比運氣,還無人比得過他此刻正注視的下麵那人。所以這次發現,到底是誰的好運,難講得很。
洪浩本來並無在意,這烏雲暴雨都是自然現象,也是見慣了的。可當謝籍把銅鏡展開之後,他反而生出了一絲不適。這種情形不同於性命之危時的汗毛倒立,心跳加速,隻是淡淡的不適,猶如洗澡被人偷窺的不適。
他的不適,其實正是聽風用極淡的神識在探查,極淡極淡,瑤光都無感覺,原是感覺不出,隻能直覺。
洪浩不但直覺到聽風的神識探查,還直覺到更遙遠的一絲氣息,相比之下,聽風的神識並無甚危險,而遙遠的那一絲氣息,卻有些殺氣騰騰。這些都是洪浩一路行來的經驗積累,其實他的直覺並非現在才有,隻不過以前即使感受也並未在意,且不會甄彆。
所以當聽風收了烏雲暴雨,出現在洪浩幾人麵前之時,才發現幾人並未有他想象中的驚訝之色。
好在樓聽風也不是泛泛之輩,並未過於糾結,抱拳行禮:“我叫樓聽風。”
洪浩點頭:“我叫洪浩,你是為樓聽雨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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