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一腳踹翻喜案,殺豬刀錚地出鞘:怒喝一聲:“狗日的找死!”
雲端慢條斯理地擦了擦玉佩,嘴角含笑:“本座今日隻觀禮。”話音未落,他隻是坐在那裡,周身未顯半分殺意,可整個山莊卻像是被一座無形巨山鎮壓,青石地板寸寸龜裂,下沉三尺。
大娘怒吼一聲,殺豬刀帶著破空聲劈向雲端。雲端眼皮都沒抬,隻是輕輕哼了一聲。大娘就像撞上一堵無形牆壁,砰地倒飛出去,魁梧肥胖的身軀把八仙桌砸得粉碎。
可是大娘就是大娘,凶悍無匹,電光火石之間,元神倏然出竅,在空中凝聚成個清麗絕倫的彩衣仙子。
那仙子手持長劍,劍光流轉間風雷大作。她身形忽而暴漲至百丈,劍鋒劃過之處雲海翻騰;忽而縮至常人大小,劍招精妙如繡花穿針。整個天空都隨著她的劍勢震顫。
雲端原本從容的臉色終於變了。“老東西燃燒元神!”他袖中靈力狂湧,卻在觸及仙子劍光時如泥牛入海。
“帶小的們走!”仙子突然開口,聲音空靈得不似凡人,卻還帶著大娘特有的潑辣,“老娘撐不了太久!”
暮雲是無數生死殺陣中摸爬滾打過來的,剛剛雲頓顯露的氣勢威壓,便知今日凶險非比尋常。大家留在此地隻能隻能做無謂的犧牲,反而是辜負大娘。
她極有決斷,立刻撕扯出一個時空裂縫,急聲道:“大家快走!”不過她自己卻並未跨進,反而衝著雲端奔去——大娘一個人獨木難支,並不能完全拖住雲端。
眾人聽見暮雲呼叫,瞧見裂縫,便且戰且退,向著裂縫處彙集。
黃柳反應最快,一把拽住木棉的手腕就往通道衝去。手中甲刃劍氣縱橫,凶蠻不要命的招式讓通天山莊弟子不敢到近前。
輕塵始終保持著冷靜,她身形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精準狠辣。一個通天山莊的弟子剛舉起兵刃,就被她一劍穿心。
謝籍邊跑邊從袖中掏出一疊符籙,這些符紙在他指尖靈活地翻飛。他口中念念有詞,突然將符籙往天上一拋。這些符籙在空中“嘭”地炸開,化作無數彩蝶紛飛。雖無殺傷力,卻數量眾多擾亂視線。
就在眾人即將抵達裂縫之際,雲端終於動了。他負手而立,衣袂無風自動,整個水月山莊的空間突然凝滯。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連飄落的樹葉都懸停在半空。
“想走?”
兩個字輕吐而出,卻如同天憲。霎時間,方圓百丈內的天地元氣瘋狂湧動,地麵轟然炸裂。三道丈許粗的玄冰巨柱破土而出,每一根都纏繞著太陰真水凝成的鎖鏈,冰柱表麵浮現出古老的符文,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彩衣仙子與暮雲同時出手。
彩衣仙子與暮雲同時出手。
仙子手中長劍暴漲千丈,劍身上流轉的七彩霞光化作實質性的劍罡。她一劍斬出,天地間仿佛隻剩下這一道璀璨的劍光。與此同時,暮雲身形一閃,竟直接撕裂空間出現在雲端身側。她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拳轟出。
這一拳樸實無華,卻蘊含著最純粹的殺伐之力。拳鋒所過之處,空間寸寸碎裂,露出漆黑的虛空。沒有任何五行屬性,隻有最原始的力量,純粹到極致的破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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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拳!”
雲端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左手掐訣,三道玄冰巨柱突然合而為一,化作一條百丈冰蛟迎向彩衣仙子的劍罡。右手則並指成劍,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寒芒直刺暮雲拳鋒。
“轟——”
三股力量相撞的瞬間,天地為之一靜。緊接著,狂暴的能量風暴席卷開來,將方圓數裡的地麵生生削去三尺。彩衣仙子悶哼一聲,劍罡被震散大半。暮雲則連退七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個深達尺許的腳印。
而雲端隻是衣袍獵獵作響,身形紋絲不動。
“再來!”
彩衣仙子怒喝一聲,身形暴漲至百丈。她手中長劍化作一條七彩長河,劍意衝霄而起,竟引動天地共鳴。遠處群山開始震顫,無數碎石懸浮而起,在空中組成一幅巨大的太極圖案。
暮雲見狀,立即配合出手。她沒有任何華麗的招式,隻是簡簡單單地踏步上前,又是一拳轟出。這一拳看似緩慢,實則快若閃電。拳鋒過處,連光線都被扭曲吞噬,形成一個漆黑的通道。
雲端終於收起輕視,雙手在胸前結出一個古老的法印。九道冰輪憑空浮現,每一道都銘刻著不同的道紋。這些冰輪旋轉間,竟將空間都凍結出細密的黑色裂紋。
“破!”
一聲輕喝,九道冰輪突然炸裂。恐怖的能量波動直接將彩衣仙子的劍意長河震散,餘波更是將暮雲拳鋒前的空間通道轟碎。
兩大強者聯手,竟仍被雲端一招破去!
彩衣仙子身形搖晃,元神之體已經開始變得透明。暮雲更是麵色慘白,嘴角不斷溢出鮮血。而雲端依舊氣定神閒,隻是衣袍上多了幾道裂痕。
“能逼我使出八成功力,你們足以自傲了。”
雲端說著,突然抬手一指。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寒芒破空而出,直取暮雲眉心。這一指看似簡單,卻蘊含著大乘修士的法則之力,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小心!”
彩衣仙子不顧自身傷勢,閃身擋在暮雲身前。她手中長劍橫擋,卻聽“哢嚓”一聲,陪伴她數百年的仙劍竟被這一指生生擊斷!
彩衣仙子如斷線風箏直直下落。
“師父!”
遠處傳來大牛撕心裂肺的吼叫。這老實巴交的漢子雙眼通紅,額頭青筋暴起。他猛地轉身,碎金喜袍在劇烈的動作下“刺啦”一聲裂開。身體開始膨脹,皮膚表麵浮現出青灰色的毛發,一根鋒利的獨角刺破額頭。
十丈高的金角靈犀仰天長嘯,聲浪震得周圍的房屋簌簌落灰。它四蹄踏地,地麵頓時裂開蛛網般的縫隙。那雙銅鈴般的牛眼中,映照著彩衣仙子逐漸透明的身影,也映照著雲端那誌在必得的冷笑。
彩衣仙子落到地上,已經很難站立,艱難抬頭望見那一頭獨角大牛,兩道血淚流出。
“狗日的,明明可以逃走,你這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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