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鬼性格狂妄自大，同時又極端的利己，為了成為所謂的強者，不惜傷害了無數無辜者。”
“要是讓他成為了冥宙傳奇，甚至是更高境界的存在，那對於冥府乃至整個世界而言，都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但天罰大人不同，早在數十億年前，祂就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祂向【母親】承諾過，此生此世會永遠守護人類，去嘗試愛著人類。”
“如果祂能夠恢複，並且按照約定站在人類這一邊，那日後我們對抗其他神隻，就有了更大的把握...”
凱爾貝洛斯耐心地分析著。
“是這麼說沒錯。”
愛麗絲點了點頭，但卻並沒有同意凱爾貝洛斯的話，而是輕歎著解釋道：“但你不是無限族，你對神隻的了解還不夠透徹，貝貝。”
“我這麼告訴你吧...”
“每一個神，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你能理解這句話嘛？”
凱爾貝洛斯微微一愣，隨後便靜靜地搖頭。
她知道自己對於神的理解肯定不如愛麗絲，索性乾脆去做一個傾聽者。
“序列神當然可以複生了，擁有世間規則——序列之力的祂們，哪怕肉身被徹底磨滅，靈魂也被燒成灰燼，也依舊能在漫長的歲月之後，重新歸來。”
“然而，祂們的複生，卻與始祖生物的複活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始祖生物就算再怎麼死亡，祂們的本質也依舊不會改變。始祖猿人永遠是邁雅，始祖龍王死再多次也是聖那個家夥。”
“但神不一樣。”
“神，所謂的神，本質上其實就是一條附著在序列力量上的意誌。”
“舉個例子就是——序列本身是一塊海綿，而序列神則是海綿裡的水...水當然能夠決定海綿的重量，也能控製海綿，但卻無法做到和海綿那樣永遠存在。”
“序列永恒不變，但意識卻會隨著序列神的死亡而化作虛無。”
“換句話說，天罰之神這個‘個體’已經死掉了，就算祂能奪舍劍鬼，重新降臨於世，掌握【審判】的權能，可那時的祂，已經不能被稱為【天罰】了。”
“你可以叫祂地罰或者人罰，實在不行叫罰天也沒問題，但不管祂變成了誰，祂都不可能是之前那個和【母親】有過約定的存在。”
“天罰不再是天罰，而是另一個頂著【暗影與懲戒之神】名號的家夥。”
“的確，當年天罰是向著人類，甚至願意為了人類而死，可那並不是天罰之神的序列目標...祂隻是為了完成【母親】這位朋友的願望而已。”
“如今歸來，沒人知道天罰之神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而神的想法，我們也沒法猜透。”
愛麗絲又歎了口氣。
“再者說，從我們的角度來看，天罰之神也絕對算不上是一個‘純粹的好人’，呃...應該說是‘好神’。”
“祂本身的審判性質就決定祂絕不會一直站在某個勢力身邊。”
“如果祂覺得神隻是罪惡的，那麼祂就會去對抗神隻。”
“可如果祂覺得人類罪惡，那相信我，祂絕對會反過來蹂躪人類，直至將所謂看不下去的東西全部審判為止。”
“貝貝，你就平心而論，現在的人類，真的能被稱作完全的‘無辜’麼？”
聽到這番有些刺耳的話，凱爾貝洛斯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人類？無辜？
這兩個詞從來就放不到一起去。
人類並不無辜。
對內，他們發動過無數次戰爭，造成了數都數不清楚的殺孽。
死在人類自己手上的同胞，比異常、天災、疾病加起來還要多上幾倍。
他們有著永遠也無法填滿的欲望，也永遠都沒辦法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