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洛可可對於那顆黃金大樹的了解都不算多,隻知道它叫“世界之樹”,是序列神隻的象征,其上生長著的果實象征著權能。
但權能的本質究竟是什麼,世界樹又為何而存在,這些事情,女孩都一概不知。
而如今,在自己身後浮現出黃金大樹...當那顆灰色果實的力量融入身體之後,洛可可逐漸明白了。
權能...或者說神隻果實的本質,其實就是神們通過特殊的手段,得到了操控世界的權限,能夠利用世間本就存在的規則和概念。
打個比方,如果把世界規則和概念比作一片常人不可觸及的大海,那麼神明的權能便是抽水機,能夠突破現實和概念的壁壘,強行抽出規則力量供給自己使用。
比如黃昏之神霸軍,其實日落黃昏和晝夜變換本來是自然規則,但霸軍卻能從這變化之中,抽出一部分力量讓自己恢複。
再比如笑魘,這家夥撒個謊,開個玩笑,就能篡改現實,從中緹蛆“謊言”的力量。
對於神而言,權能之力從來都不需要什麼額外的附加條件,更不需要付出代價,就像人類能自由使用自己的四肢一樣。
這就是祂們強大的根源——一舉一動都能夠牽動世界法理。
洛可可不知道自己體內為何會突然湧出這股力量,也不知道過去的薩楊莎究竟是怎麼駕馭它的,甚至不知道這股力量到底代表著什麼,擁有怎樣的權能。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的她,的確能夠使用這股力量。
洛可可能感覺到,此刻的自己比過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大,完全沒道理的強大,仿佛整個星球...整個太陽係在自己手中,都不過隻是一粒輕沙,觸之便可毀滅。
說起來也有點諷刺,女孩明明一生都在弑神,為了反抗神明而成長,三番五次與神為敵...
可等年齡增長了,等記憶慢慢尋回了之後,她卻發現自己的親生父親居然也是神,曾經也有很多與自己種族並肩作戰的神隻,甚至如今自己也掌握了一部分神隻的力量。
這還真是...世事難料。
不過有句話洛可可倒是覺得很對。
“武器本身並沒有錯,錯的是拿武器的人。”
神的權能之力也是如此。
當它落到笑魘或虛淵之主手中的時候,它們便會造就出惡神和邪神。
可落到了【夜】和那幾尊為了生命而戰的神隻身上,它們卻創造了一段段英雄史詩和傳奇。
力量本身的性質向來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利用力量的人。
“呼...”
女孩輕舒了一口氣,而後,看向了麵前的黑色箭矢,以及原地發呆的黎明之神。
那剛剛差點要了她性命的黑色箭矢,她用儘渾身解數都無法閃躲的急速殺招,此刻卻慢的像蝸牛一樣。
不...不是箭矢速度變慢了,而是洛可可暫緩了周圍的時間。
她看向自己的手腕,那裡有一塊金色的懷表——這是先前烏雅·莽天送給她的禮物,效果是減慢周圍的時間流動速度。
但洛可可很清楚,僅憑手表自己,還無法做到這種程度。
因為即便把手表啟動到最大功率,時間延緩到最慢,那枚蘊含了神隻十成全力的箭矢,也依舊快到洛可可沒辦法閃躲。
它現在之所以能把箭矢的速度延緩到這種程度,是因為薩楊莎的規則力量在不知不覺間,加強了懷表的功能,使其效果提升了無數倍。
灰色的光芒籠罩著懷表,為其鍍上了一層銀色輝光外殼。
明明顏色看起來有些灰暗,但被強化了的懷表,卻散發著溫暖人心的微芒。
洛可可輕輕拍開黑色箭矢,一步步地走到黎明之神麵前。
一分鐘前,霸軍對於洛可可來說還是個難以戰勝的對手,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死死擋在洛可可前進的道路上,光是直視祂,女孩都能感到莫大的壓力。
而如今,二人的身份卻完全調換了。
如果不是黎明之神就站在自己麵前,真實存在,洛可可或許真的會把祂當成一團無害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