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著安檢那狂到沒邊的模樣,楊叔眉頭微皺,本想用他最拿手的軍武擒拿術教訓一下這家夥,可又害怕他真的會報複少年一家。
雖然此人生性狂妄,但有一點卻沒說錯,那就是——如今的楊叔,自從辭去了集團業務之後,便確實沒有那麼大的權力了。
他是可以把這件事上報給老爺子,讓洛老爺子來處理,但還是那句話...就這“小事”,值得老爺子動手嗎?
洛淩成如今鎮守在邊疆,身上的擔子和壓力都重到常人難以想象,彆說回墨城了,他現在連回到邊境的指揮部...去吃一頓熱乎乎的飯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楊叔不可能會拿這點小事去麻煩老爺子的。
而且,如果是在過去,那他還有機會和霧月說得上話,可如今,霧月選擇在自己實驗室裡自閉,大小事務都交給了身邊的“寵臣”,也就是安檢他表叔。
在這種情況下,楊叔的話,在洛河集團確實不怎麼好使。
更何況,他本人也隻是個稍微能打一點的退伍老兵而已,不是冒險者,自然沒辦法用力量強行鎮壓。
一時間...楊叔還真陷入了沉默。
“行了,放開我吧,大不了我給你個麵子就是,這次就暫時不碰這個小孩了。”
安檢大發慈悲似的對少年擺了擺手。
“行了,這回有人救你,你想走就走吧。”
“不過下一次嘛...”
他笑了起來,眼中依舊帶著令人不安的邪祟。
少年心裡好不容易才升起的希望,又再次被撲滅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被釋放了,隻是“死刑被延期”了而已。
等楊叔一走,以安檢家裡的權勢,想要拿捏他這個凡人,比捏死一隻蟲子還要簡單。
自己終究逃不過那家夥的魔掌...
想到這,少年還有些不死心,便將目光又重新放在了楊叔的身上。
楊叔的喉嚨有些發哽,想要說些什麼,比如讓安檢不準碰這男孩,比如警告他不許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但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無法說出口。
原因很簡單——他確實沒法為自己的話負責,在這短時間內,還真處理不了安檢。
楊叔不是一個喜歡誇大海口的人,他嚴謹、認真,會對自己說出的每一句話負責。
所以,無法實現的承諾,他怎麼都說不出口。
“行了,還堵在這裡乾什麼?趕緊過了。”
安檢有些不耐煩地從楊叔掌中抽出手腕,揮了揮手,順帶對那少年催促道:“還不趕緊回家,把身子洗乾淨了...等著我...”
“我覺得,該洗乾淨脖子的人,是你,這樣一來,入殮時至少能好看一些。”
突然間,一聲輕飄飄的...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在場的眾人都有些發愣,完全沒想到,在楊叔這個洛河集團老功臣都被壓製的情況下,怎麼還有人敢出頭,敢頂撞安檢。
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難道說...還有高手?”
他們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卻隻見到了一個身材嬌小...穿著黑色袍子,一點也不起眼的女孩。
“呃...”
人們都有些沉默。
他們還以為這來者是個高手呢,結果現在看來,不過隻是個為了裝酷而故弄玄虛的小丫頭罷了。
他們並不會把女孩認作是冒險者,畢竟在這個時代,冒險者那是世上最崇高的職業,正常冒險者都愛追求名利,恨不得世上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