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本王抓回叛徒,多謝貴使,”去卑殺死仇敵之後,擦了擦手上的鮮血,感激的看著劉平。
劉平淡淡的笑著道:“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
既然去卑眼都沒眨一下,迫不及待的手刃且莫日,可見去卑對此人有多恨,那說明他這個禮物是送對了。
袁熙愣在當場,普通木頭人一樣。
他這才明白,劉平所謂送去卑一個男人是這意思,看去卑感激的樣子,劉平送的這男人好像還真比他那十名美女好使,去卑恐怕更要把馬賣給劉平了。
“賢王,在下願出三萬五千錢一匹,”袁熙急道。
此時他已顧不上價錢,隻求能買到去卑手中的良馬。
“三萬五千錢?”去卑猶豫了一下,本來袁熙主動提價,他應該感到滿意,可是劉平剛剛送了他一份這麼大的禮物,他怎能出爾反爾呢?
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袁熙咬了咬牙道:“如若賢王還不滿意,在下願出四萬錢一匹。”
“四萬錢?”去卑臉上的肌肉動了動,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個價格就足以令去卑心動了,固然劉平為他抓回了叛徒,但是同樣的馬匹多賣三千萬錢,他顯然無法抵擋這種誘惑。
他看了一眼劉平,不好意思的道:“不知曹公願不願意加錢?”
劉平搖了搖頭,加錢買馬就真成冤大頭了,更何況看袁熙勢在必得的樣子,他若加錢,袁熙還得往上加。
跟袁熙拚價格,他沒有任何優勢。
“成交!”去卑看著袁熙道:“準備好錢,明日錢貨兩清。”
“早已準備好!”
袁熙雖然如願買到馬,但想到比原定價格每匹多了一萬錢,心裡不由在滴血,這樣回去不僅得不到父親的誇獎,恐怕還要受斥責。
他不禁狠狠瞪了劉平一眼,要不是這人突然來攪局,也不至於把他本來的大功變成大過。
此時去卑覺得愧對劉平,沉吟了一會兒道:“你有恩於本王,本王卻沒有把馬賣給你,這樣吧,本王送給你一名草原女子作為補償。
那女子比草原上的格桑花還美麗,你一定會喜歡,而且按照你們漢人的說法,她還是處子之身呢。”
“多謝賢王美意,”劉平沒買到馬,感到興致索然,對於所謂的草原美女也沒什麼興趣了。
草原美女再美,也沒他家裡的鶯鶯燕燕好看。
劉平謝絕了去卑繼續留下喝酒的美意,悻悻的回到自己帳中,太史慈等人圍了過來,聽劉平一說剛才發生的事,眾將當即氣憤不已。
紛紛大罵那去卑簡直就是見錢眼開,絲毫不顧及他們送上叛徒的情誼。
“主人,咱們手下有一千精銳,不如等袁熙接到馬之後,神不知鬼不覺把袁熙搶了,如此一文錢也不用花便把馬弄到手,”太史慈躍躍欲試的建議道。
袁熙身邊雖然也有軍兵,但必然不是曹軍對手,若太史慈出兵硬搶,十有八九能成功。
“不行!”劉平斷然拒絕道:“這種事情很難做到神鬼不知,如今我方急需平定袁術叛亂,為了這些馬提前激惱袁紹,絕不是上佳之選。”
搶了袁熙固然不難,但曹軍突然多了那麼多騎兵去攻打袁術,這事卻保不了密,袁紹在許都也有密探,自然能想到曹氏的那些馬是搶的他的。
如今袁術叛亂還沒平定,再激怒了袁紹這個龐然大物,兄弟倆南北夾攻,曹氏絕難抵擋。
“那該如何是好?”太史慈見劉平不同意他去搶,急的直撓頭道:“難不成眼睜睜看著袁熙把馬買走?
如此咱就白跑了一趟,而且袁紹得到這些馬,還助長了袁紹實力,想想也太過不甘。”
“讓我再仔細想想,”劉平漠然看著帳外,心中隱隱有了個不成熟的想法,隻是沒人幫忙卻很難實施。
到了晚間,去卑派人送來許多牛羊肉作為酬謝。
同時送來的還有一個五花大綁的少女。
那少女身材欣長,明眸皓齒,皮膚竟然不像其他草原女子那麼粗糙,反而白皙細膩,是個極美的女孩,一看就不是普通牧民家的女兒。
隻是如今她被捆著,斜身躺在地下,大眼睛裡流露出驚恐之色,高聳的胸脯極速上下起伏,像頭受驚的小鹿。
“她叫桑琪格,特意送來服侍貴人的,貴人可不要給她解開綁繩,她會逃的。”
送少女來的中年仆婦對劉平叮囑,接著又衝那叫桑琪格的少女惡狠狠的道:“主人已把你送給這位貴人為奴,這就是你的新主人,你要儘心服侍。
無論主人打你罵你,即使殺了你,都是主人的恩賞,若再敢逃跑,抓住之後把你賞給那些糙漢,到時生不如死。”
威脅了一陣,那仆婦衝劉平行了個禮,轉身離去,大帳裡隻剩下劉平和那位少女。
劉平記得,去卑曾經讚歎桑琪格比草原上的格桑花還美麗,這話倒也不虛,那樣的姿容膚色,恐怕在整個草原都屬拔尖的。
去卑竟然拿來送給他,看來那家夥是的確覺得不好意思了。
“你叫桑琪格?”
劉平坐到少女旁邊,柔聲問道。
桑琪格以為劉平要動手了,嚇得扭動著身子不住往後挪。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碰你。”
此時外麵已經黑了下來,劉平站起身拿來一條馬鞭。
桑琪格更是驚恐萬狀,還以為劉平有什麼特殊的嗜好。
她是被去卑征服的一個小部族族長的女兒,按照草原上的規矩,部族被征服之後,女人自然全歸勝利者所有,作為奴隸。
桑琪格自然也清楚,失去了部族保護,自己早晚要被蹂躪,被拿來當做禮物送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被送給這麼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為奴,似乎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可是萬沒想到,這看起來和善的少年竟然一見麵就要用鞭子抽她。
見劉平舉起馬鞭,桑琪格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委屈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從眼縫中流出,劃過她白皙的臉龐。
“啪”的一聲脆響,桑琪格卻沒有感到身上有絲毫的疼痛,睜開眼睛一看,原來劉平那一鞭子抽打在了她旁邊一坨羊肉上。
“啪啪啪”
劉平不住的抽打那坨羊肉,同時指了指桑琪格的嘴巴。
桑琪格很聰明,馬上就領會了劉平的意圖,去卑把她送給劉平,或許會派人躲在遠處偷聽。
她趕緊“啊啊”的配合著慘叫了起來。
劉平足足抽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停歇,饒是桑琪格假裝慘叫,喉嚨也喊啞了。
帳外黑夜裡,那仆婦果然遠遠躲在草叢裡偷聽,桑琪格的慘叫聲劃破夜空,傳的很遠。
等聲音停下後,那仆婦才起身到去卑那裡報告。
此時去卑正與大當戶在商議事情。
“賢王,桑琪格是草原上最美的女子,據說連幾位王子都垂涎其美色,賢王何不留著自己享用或者賜給幾位王子,反而送給那曹操使者了?”
大當戶對去卑的做法很是不理解。
“曹操如今挾天子以令諸侯,勢力越來越大,以後我們難免有用的著他的時候,”去卑老神在在的道:“那使者替本王抓回且莫日,這份恩情太大,本王又沒把馬賣給他,用個女子補償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為了一個桑琪格,他們兄弟都快鬨得反目成仇了,還不如早早送走。”
原來桑琪格被抓之後,去卑的幾個成年兒子均看上了桑琪格的美色,都想據為己有,甚至鬨到了去卑跟前,差點兵戎相見,去卑煩不勝煩,正巧借著這個機會把桑琪格送人,這下誰也不用惦記了,一了百了。
“賢王聖明!”大當戶讚歎了一句,心裡卻感到可惜。
自來隻有他們搶漢家女子,沒想到如今草原最美貌的女子卻送給了一個漢人。
……
劉平的大帳裡,劉平用短刀割開桑琪格的綁繩,悄聲道:“你要逃走,若被抓住必然沒有好果子吃,不如隨我離開草原,到時我自會放你離去。”
“你真的不碰我?”
桑琪格活動活動被綁疼了的胳膊,疑惑不解的問道。
她自從被俘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惦記她的身子,可是萬沒想到她已經被綁到這個少年跟前,任其宰割了,這少年竟然放了她。
“放心吧,你會得到自由之身的,”劉平拉過毛氈躺下,跟桑琪格之間保持了一定距離。
桑琪格將信將疑的也躺下,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服,以防萬一那少年反悔了,再重新撲過來。
可是一直到半夜,劉平也沒有動,甚至還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顯然已經睡熟了。
桑琪格這才相信,劉平是真的沒打算碰自己,心裡不由大為感動。
她輕輕起身,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一眼劉平那張年輕的麵龐,然後跪在地下輕聲祈禱:阿爸,女兒碰到好人了,這應該就是他們漢人常說的君子吧,是您在天上保佑女兒麼?
女兒好想您和阿媽啊……
桑琪格祈禱著,淚水早已流滿白皙的臉龐。
此時帳外的草叢裡還埋伏著一個身影,像隻準備狩獵的野獸。
那是桑琪格的哥哥布圖。
草原實際上是由許許多多的部族組成的,去卑也不過是部族中最大的一支。
隻不過去卑有朝廷的封號,又有許多部族臣服於他,所以成為草原上占據統治地位的勢力。
他將上佳的草場全都據為己有,養出的馬自然神駿。
而其他的部族隻能選擇去卑看不上的草場放馬牧羊,所養之馬成色必然比不過去卑。
要是有部族不聽去卑號令,去卑便出兵征討,譬如桑琪格的部族,就是因為去卑前去護駕時沒有派兵跟隨,被去卑認為有二心,導致滅族。
本來上千人的族人被殺的僅剩三五十,且全部淪為奴隸為去卑養馬。
剛才桑琪格被捆著帶走,布圖就意識到不妙,但他們剩這麼點人,根本無法反抗去卑。
好在他身手矯健,去卑對他們防範也不是多嚴,於是他偷偷逃了出來,暗中跟隨到此處。
緊接著便傳來鞭子抽肉的聲音和桑琪格淒慘無比的慘叫聲。
想到自己花兒一樣的妹妹此時正在被一個男人抽打蹂躪,布圖聽的心如刀割,目眥儘裂,雙拳狠狠的捶地,直到把手錘破,似乎手上的疼痛能減輕心裡的疼痛一般。
可是劉平的帳篷周邊戒備森嚴,即使布圖身手不錯,也不可能衝進去救人。
所以他埋伏在草叢裡,一直耗到這大半夜,才準備衝進去把妹妹搶出來,然後連夜逃到南邊去。
反正他們部族祖傳有養馬的手藝,走到哪裡都不至於餓死,養活妹妹應當也不成問題。
周邊的草有齊膝高,這裡的環境對布圖這種草原漢子就是主場,他像一隻野獸一樣在草裡穿行,護衛的曹軍根本沒有發現草叢裡有人。
布圖繞到帳篷後麵,用一把鋒利的短刀將帳篷輕輕劃了一個大口子,然後握緊短刀鑽了進入。
他一不做二不休,準備直接把淩辱他妹妹的惡棍殺了,為妹妹報仇雪恥然後再帶妹妹離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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