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阿曇它葉和無儺慧那兩位仙君護送,從琅琊神礦到天魁山脈附近的太康穀,自然是一路無虞。
巍巍群山,高可參天,蕭聰在大荒時已經見過不少雄偉的山脈,但好像除了護荒古聖聚集的那幾座之外,其他的都比不上眼前的景色,遠遠看去,他們像一個個身材魁梧的勇士,堅定不移地守在那裡,倒是真對得上“天魁山脈”這個名字。
太康穀,一條蜿蜒在天魁山脈外圍的山穀,雖然跟遠處那些高山放在一起看,連一道小傷口都算不上,但與玄真東界其他地方的山穀相比,確實寬廣且幽深得多,就拿忘生穀來說,在它麵前恐怕就像長蛇麵前的一條小豆蟲一樣。
封困偈洹的法陣,在太康穀中段,此時這裡已被僧眾一層一層地圍著,而且還有無數明顯的大戰痕跡,蕭聰憑經驗判斷,魔族肯定又派出了不止一位實力足以比肩齊天境真仙的魔王,但白佛肯定沒出手,因為那家夥是仙尊級彆的存在,他若是出手,就不僅僅是這副慘象了。
一群人落地之時,一位三頭六臂的金剛尊者迎上前來,他的身形瘦削,下半身與常人無異,上半身卻像一隻倒立的三棱錐,三個上身份三麵拚在一起,戴著毗盧帽的三個腦袋朝著三個方向,此時隻有一麵睜著眼睛,保持著自然的動態,其餘兩麵皆是雙手合十作默然誦念狀,一張張滿是淒風苦雨的臉上無喜無悲,如古刹中的雕塑一般。
這般看來,此時的太康穀,確實隻有一位仙君坐鎮——菩戒般奴,跟阿曇它葉和無儺慧那一樣,他也是一位滅天境仙君,但其實力應該要比另外兩位更強一些,魔王的實力有目共睹,阿曇它葉和無儺慧那單拎出任何一個,肯定都不能在幾位魔王的圍攻下占得上風,而菩戒般奴,卻能將其擊退,其實力恐怖,可見一斑。
蕭聰雙手合十,恭敬道:
“晚輩蕭聰,見過尊者。”
菩戒般奴雙手合十誦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是蕭族長來了,這邊請。”
“尊者請。”
眾人穿過人牆,來到法陣邊緣,蕭聰靜默片刻,從那一陣陣波動中他知道,這座“鶉火危軫鎖仙陣”幾乎完好無損,想要將裡麵的偈洹釋放,確實很有難度,
“不知尊者對於意外情況可有準備。”
這個問題的含義不言自明,此事魔族已經插手,從以往情況上看,凡是被魔族幫助過的生靈實力皆有增長,萬一那偈洹逃出來,他們這些人可不一定能留得住它,況且還可能有魔族裡應外合,作為這件事出力最多的人,年輕人有必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菩戒般奴回道:
“蕭族長儘管放心,在您將法陣解除之前,我主白佛必會來此,待法陣解除之後親自將偈洹收服,並押往菩提崖的‘無間淨獄’進行收監。”
蕭聰點點頭,
“既然如此,晚輩就可安心布陣了。”
“阿彌陀佛,蕭族長,有勞了。”
……
當天下午,蕭聰便投身到對偈洹的釋放中,以他現在的陣法造詣,想以解陣之法分解這座法陣,簡直是癡人說夢,而鑒於這座法陣的完好程度,將用在鳩坎身上的小手段故伎重施,也基本不可能,所以就隻剩下一種辦法以外力將法陣破壞,爭取讓法陣中的偈洹少受傷害。
“鶉火危軫鎖仙陣”,雖然名字中的“鶉火”“危”“軫”皆與星辰有關,但這做法陣卻並不僅僅是借用星辰之力那麼簡單,在天成象在地成形,這座法陣是三個星宿在地上的映射,之間的聯係,可不是九首封天舍能夠隔離的,可以說,隻要天上的星宿沒有變化,這座法陣就會一直保持這最佳狀態。
對於破解這樣的法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其外麵布置一座同樣機製的法陣,將來自星辰的造化全部奪走,如此一來,原法陣的效力將被斷崖式削弱,這時候被封困在裡麵的生靈倘若還有一拚之力,就能破陣而出。
蕭聰的陣法造詣雖然還比不上布置這座法陣的先祖高,但要論對道的理解,他絕對能更勝一籌,畢竟是從天道軒出來的人,又參研過魔族蘊含無上奧義的神秘功法,布置這樣一座搶奪星辰造化的法陣,應該不在話下。
萬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關於這做法陣的陣圖,年輕人早就已經選好,他將一座可以吸取周圍所有力量的防禦法陣,結合星辰之道進行改進,使其能夠截取“鶉火危軫鎖仙陣”的造化。
從三位金剛那裡討來建陣材料,蕭聰的新工程便這樣開始了,這一次堪稱精雕細琢,歐陽尋他們一點忙都幫不上,而且工事又大,按部就班地來,恐怕要花一年半載,年輕人肯定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好在歐陽尋他們雖然用不上,但手底下還有個煉器大家沈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