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霽的聲音如一道驚雷，在顧雪瑩耳邊炸響。
顧雪瑩慌忙搖了搖頭：“沒……我沒想什麼。”
但顧雨霽陰冷的目光，就像是什麼都看明白一樣，壓低聲音湊到妹妹耳邊，輕聲說道：“你看著許悠悠的樣子，恨不得像是要吃了她。”
顧雪瑩麵容一僵，她對顧雨霽，既親近又害怕，高興於他對自己的另眼相看，又惶恐於他的喜怒不定。
瘋子做事，總是無法預料。
顧雨霽忽然扯著她朝著一旁的休息室走進去。
“我……我不累……”顧雪瑩拒絕進休息室。
但顧雨霽卻說道：“我的好妹妹，你是不是忘了，你沒有選擇的自由。”
顧雪瑩憋屈地咬緊下嘴唇。
被眾人簇擁著的許悠悠，看著四周滿是祈求的目光，無奈說道：“諸位，這尊關帝像，我真的不賣，想要自己留著供奉。”
眾人立馬發出陣陣惋惜聲。
有腦子靈活的，已經開始期盼著許悠悠像吳順義那樣生意破產，不得不賣出心愛瓷器。
但他說話也知道如何委婉，做出一副友善的模樣，說道：“許小姐年紀雖然小，但找到的寶貝真不少，不如加個聯係方式，日後若是遇到想要出手的寶貝，也可以提前跟我們說。”
有人開了頭，其他人立馬跟了上來，一時間，許悠悠覺得自己像是人才市場的招聘經理，所有人都爭著給她投簡曆。
她身邊熱鬨了將近半個小時，人群才逐漸散開。
陸景堯擔憂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關帝像的消息傳出去，隻怕日後你身邊清靜不了。”
許悠悠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願意賣，他們難道還能明搶？”
許悠悠如今倒是明白王懷古的心思了，淘換到了一件好寶貝，如果隻是藏在家裡自己欣賞，那這和錦衣夜行有什麼區彆？
“大姐，就是這位許小姐幫了我，要不然，我頭上就多了個花癡的名聲，咦？那對奇怪的兄妹去哪了？我真想找他們算賬！”小姑娘脆鈴一般的嗓音忽然響起來。
許悠悠和陸景堯一起回頭看過去，率先看到先前撞到顧雨霽的那個年輕女侍應生，而後看到她身邊站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
那女子穿著一條黑色長裙，頭發被用一根玉簪盤了起來，神色看起來很溫婉柔和，但周身卻給人一種銳利之感，好似劍未出鞘，不像是千金大小姐，更像是世家精心培養出來的繼承人。
“許小姐，鄙人賀之瀾，這是小妹賀之汀，幸會。”賀之瀾做完自我介紹後，遞給許悠悠一張名片。
許悠悠雙手接過，看了一眼那張名片，也不知用的是什麼材質的紙張，摸著細膩無比，還帶著一股茉莉幽香。
名片上麵對於賀之瀾的身份介紹，也不過是某家藝術品經營公司的經理。
“許悠悠。”許悠悠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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