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難吃的要命,讓他始終無法忘記,可偏偏對於格瑞一本正經的講解,裡麵究竟放了多麼有營養的東西物質下,為了能夠早點養好身體,嘉德羅斯還是全部都喝了下去。
在後麵他接手廚房,製作日常的用餐下,才發現完全是格瑞在糟蹋食材,對於不必要覺得所有都是營養,導致整塊都燉煮的狀況,完全可以把外麵的皮給削掉。
甚至多餘的根莖那些發苦的部位都能去除,可偏偏都為了所謂的完整更好的想法下,哪怕加了再重的調味,也無法掩蓋裡麵從材料就傳來的怪異。
嘉德羅斯撐著下巴,臉上的表情沒有了平常那般,嚴肅中帶著邏輯縝密下每一步都不會犯傻的存在,曾經的時間是那樣寶貴,在繁忙的生活持續之下,卻依舊追尋著該如何讓事情變到正軌而該有指導的方向。
但一切又落入手中之時,他卻突然沒有了最開始那預想所謂的驚喜,那設立所謂的興奮,甚至失而複得該擁有的喜極而泣,也都成為了種淡淡的後悔,可偏偏都是過去式了。
嘉德羅斯不會回頭,而格瑞也該回去了,對方的家庭幸福美滿,父母都努力的愛著這個孩子,不該因為自己耽擱太久。
他握緊了拳頭,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整個人蜷縮的咳嗽,旁邊的父親察覺不對抬起手想要安撫自己親愛的孩子時,卻發現對方在笑,肆意大聲的笑。
明明先前的對方,哪怕再怎麼高傲都不會露出這樣的姿態,把謙卑貫徹透底,表麵上再怎麼平穩乖巧知進退,他也知道有一種最開始聰慧帶來的生存分寸,讓對方一直拿捏好這個程度,從來不會表露出什麼過激的行為,時時刻刻遵守著所謂的規則。
但是現在,嘉德羅斯一邊咳嗽一邊笑,咬著牙張著嘴,似乎隻是要讓喉嚨裡的聲音發得更小些,不讓周圍人察覺這副怪異的樣子,但其實都已經被看見了。
養父閉了閉眼,直到這段時間對方吃了更多的苦,而生活就會改變一個人的常識行為習慣,格瑞那小子終究還是沒有能夠照顧好,但大部分狀況也是自己的錯,才讓事情變成了這樣。
他看著嘉德羅斯,拿出了自己織的圍巾,靜靜的拆開了盒子擺在了對方的手邊,而嘉德羅斯像是沒有看到,依舊自顧自的笑著,卻拿手掩蓋在臉頰的旁邊。
作為勝利的存在,現在就是應該耀武揚威的告訴所有人,他在這裡,自始至終那些人博弈推就成了的結果,但並不代表自己就是那些人掌握在棋盤中,可以肆意拿捏的存在。
畢竟從剛開始也是他們需要嘉德羅斯的天賦,鑄造一切逐漸平衡的高樓,那些直觀湧動似乎拉鋸不開的差距,在有人能夠破解的狀況下,因為能夠打壓才讓人真正的放心。
麵對著現在展現出來的突發情況,真正擔心的也隻有現在的養父,以及那個徘徊在原地不知所措,卻最終落入母親懷抱的格瑞,他先前的事情顯然這些人都知道。
但還是選擇隱瞞了,或者說自己算作,那些人行動的一環罷了,看著麵前仔細打量著自己,訴說他瘦了,身上穿的怎樣這樣單薄,馬上扯下自己的外套,哪怕不合身,也覆蓋在格瑞的肩頭上。
平常威嚴的父親,也露出了不忍心的表情,上前環抱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那已經超過自己的個頭,讓這個姿勢顯得十分彆扭,卻還是能夠帶來遮避風險的溫暖。
格瑞站在原地許久,像是終於反應了過來,張嘴小聲的呼喚著父親與母親,他在這些日子獨自一人麵對著所有的危難下,突然間才察覺他本身就是有家的存在,一意孤行的結果早就已經嘗夠了。
熱血的冒險也好,多點想法的善心也罷,哪怕是惜才之心,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事情已經全部都發生了的結果,這種被動的接受,在自己作為主要的參與下,有的時候笨一點也是最好的答案。
格瑞左手牽著母親,右手牽著父親,雖說這十分幼稚,但作為所有人都默契地避過頭,像是沒有看到這一幕,目送這家上了載具,將他們送回國的狀況下。
有些疲憊的身軀靠在了母親的懷中,那有些寬厚卻已經逐漸蒼老的麵容,靜靜注視著已經安詳睡去的格瑞,所有為對方鋪好的大道從來沒有忤逆的想法,而是乖乖地接受,甚至是配合,從小對方知世後,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忍耐的等待。
在當初格瑞一聲不吭,做出大事的狀況下其實是他們夫妻倆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一直到上方的文件落入他們的桌麵,原來的工作被停止進行勘察,確定看著上麵監視下來的麵容,還原正麵圖像,正是他們的兒子。
無法再欺騙自己,腦海中那乖巧孤立的形象,多了一絲獨立的色彩下,誰都無法做到那種欣慰的外露,畢竟格瑞實在是太乖了,就是因為對方懂得周圍的規則,才一直順從表達這周圍的所有,沒有自己的想法。
但現在,再次麵對兒子的樣子,他們卻想給當初開心的自己一個最深重的拳頭,畢竟這個傷害實在太深了,也太現實了。
那種僥幸自認為誰都不知道,偷偷摸摸進行能夠翻出掌心的狀況下,都隻是證明著,那些都不過是表演給自己的幻想。
格瑞哪怕睡著,卻依舊緊緊皺著的眉心,在溫暖的指腹一遍又一遍地按揉下漸漸鬆散了開來,母親身上傳來的氣息,讓他感受到了安全,那些不好的回憶都會伴隨著夢想而逐漸的散去。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順著麵龐到達鼻尖緩緩地滑落,在父親拉了拉領子,覆蓋掉這抹脆弱的色彩下,底下攀附在沙發上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頭,有種不甘心的固執。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真心付出會被拋棄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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