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其實你不用如此。”麵前的大胡子開口道，他不好意思了起來，沒想到眼前人的心意竟然是如此，當著自己的麵還大膽的說出這些話。
先前聽了幾句還以為是個靦腆的小孩，沒想到膽子那麼大，對於對方的身份查詢，旁邊的隊員也隻不過是互相搖頭，他不知道這個奇葩究竟是從哪裡來的，畢竟至少有個登記信息吧，可偏偏他的資料都是空白。
對於北半球的事，南半球插不了手的結果，哪怕全球搜索，也輪不到他們這裡小小的艦隊啊，在短暫的思考後，調整過來的大胡子，又轉頭正視著對方。
剛想問出些什麼，讓這個小子自爆馬腳的情況下，卻看到了對方竟然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趴在了桌子上無聲的流淚，不斷的用自己早就已經濕了的袖口抹著臉。
人看著挺大的，怎麼卻像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頓時讓他先前的千言萬語都哽在了喉間，不知所措得上去，站起撫摸著對方的後背，輕拍還想要詢問些什麼，可方向已經偏離了。
“我看到了你，就是最親切的歸處，他如同塞納河畔的湖水，如同愛琴海無法將人分開最後的決斷，哪怕是維納斯，哪怕是阿基米德，都無法參透下來的智慧。”
嘉唯一邊哭的斷斷續續，一邊說著嘰裡咕嚕的話，讓先乾拍著他肩膀的手，頓時放下去也不是，收起來也不是，有些尷尬地注視著這個小小少年，真不知道對方的嘴究竟是怎麼做的，怎麼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一大堆的隱喻。
他都已經不好意思的臉紅了，明明都一把年紀了，但似乎就體驗到了曾經，剛剛進入部隊時那般的窘迫，鐵血般的暫時不會被任何事情所打倒。
可現在似乎有啥什麼東西輕易的穿透了屏障，深入了他的內心，讓他心中的理智，都被揉挫著，成為了想要逃避的準確想法。
他站在旁邊不知所措，像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找不到了媽媽，眼神茫然無措地注視著旁邊的隊員，作為自己的下士，而他們卻努力的做出了一副緊繃的神情，臉上的五官就在此刻扭曲。
明明他看出兩人眼神，是在笑的，可偏偏瘋狂下彎的嘴角，似乎想要感慨著他的憂傷，最終隻能互相的背過身去，想要咳嗽，身邊突然多了一群老弱病殘的隊伍不斷的拍背順氣。
他們鐵血的意誌呢？他們金剛般的想法呢？可偏偏趴在桌子上的對方，嘴巴卻沒有閒過，依舊在那不斷地哭著，似乎恨不得把這輩子所聽到的情話都說了出來，隻是對於半把年紀的他們來講，也第一次感受的臊的慌究竟是什麼感慨。
那薄薄的麵皮，與突出的顴骨，哪怕滿麵的胡子，都無法壓下自己的震驚，瞳孔緊縮的時刻下，隻想現在拔腿就跑，哪怕知道似乎現在走了更加丟人，但真的不想跟這個家夥呆在同一個世界了。
而就在這時，似乎又哭了一段的嘉唯，揉了揉自己已經流不出淚的眼睛，心情的難過，先前的積蓄，都在此時綻放完畢，他實在說不出什麼動情的話了，隻覺得背後的人是傻了嗎？不知道給他一個台階下嗎？
要知道當初，他那麼費勁心思的哄一個人的時候，可是扛了自己父親，打了依舊屁股紅腫的地板，站在講台上，站在國旗下，站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中，都要被檢討的存在。
而現在，他臉紅心跳的同時，心中多了幾分麻木，覺得不會開放的過分吧？畢竟在之前的祖父的安排中，還真的碰到了，對於他十分好奇的，過於開放的gay呀！
頓時想到這一點的他，腦中的那點多心，隻剩下了緊繃，十分正色的轉身，準備看看自己勞動努力的成果，但卻對上了一雙滿含風霜複雜的眼睛。
對方的煙灰色的瞳孔，在那祖母綠的寶石襯托下，從最開始的壓迫緊繃和審視下，變成了現在的難堪愧疚，和微微的一絲思羞倩？
嘉唯頓時被自己腦袋中想法重合的情況下，臉上的震驚無與倫比，已經說不出什麼話，隻覺得自己的機智，在這一刻發揮的實在太到位了，可偏偏又頓時大腦短路，隻覺得撿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一時間的不知所措，讓他的語氣也變得磕磕絆絆，恨不得掐死幾分鐘之前的自己，哦對，好像確實可以這麼乾，要不然重開吧，他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打算。
時間臉上露出了副大義凜然的表情，竟然，已經進來的路都知道該怎麼走的情況下，之後他選出來的武器隻希望更加快速一點，磨滅所有的存在，至少讓這段黑曆史不會流傳出去，他還有扼殺在搖籃裡的機會。
可是，還沒等他站起來，肩膀就被按了下去，眼前的大胡子熱淚盈眶，眸中微微泛紅，像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總不能是自己把他給惹哭了吧。
嘉唯有些懷疑的想到，畢竟在給對方的定位已經加上了個同性戀的情況，已經自然然地把對方的身上帶上了，另外一個性彆的固有偏見，但對於那滿臉的胡子他突然沒有了安慰下去的想法，隻覺得現在捏著鼻子，捂住眼睛對自己恐怕才更加好點。
更何況在滿腦子離開的想法下，還是禮貌性的問了一句：
“你…你怎麼了嘛？”
嘉唯有些遲疑的聲音，磕磕絆絆的開口，要是找不到該怎麼說話了，先前利索的英文，在現在，給他一個hoare恐怕都已經忘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沒事，隻是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彆人的影子。”
意時間所有的恐懼，悲傷，警惕都在這刻化為了股濃烈的鬱氣，讓嘉唯隻覺得自己對自己打了一拳，好家夥這還有什麼替身文學嗎？自己難道還真的像，山的那邊，海的那邊，對方幾百年未見的白月光？朱砂痣？前任？
他麵帶懷疑的眼神呆滯了很久，直到旁邊的人的咳嗽，也沒有打醒，現在進入自己腦海風暴的旋渦之中。
看著眼前人一副天塌了的想法下，又想到了對方直觀的告白，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自己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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