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首次探索
次日，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艾可身上，她精神抖擻地動身前往城中探查。之所以選在白天，是因為此時的陰影比夜晚更多，那些陰影如同大地的暗紋，交錯縱橫，為她的潛行提供了絕佳的掩護。而且，城牆周圍的守衛在白日裡也沒那麼警惕，他們或是打著哈欠，或是漫不經心地交談著，完全沒料到會有不速之客。這一切都讓艾可輕輕鬆鬆就潛入了都城。
踏入都城的瞬間，一股複雜的氣息撲麵而來，她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
“這地方簡直一團糟……”
艾可早已習慣了之前那座井然有序的都城，那裡的一切都仿佛按照精密的圖紙構建，整齊而和諧。可這兒截然不同，大多數牆壁並非那種看著舒服的白色或灰色，而是紅的、綠的，甚至還有紫色的，各種顏色雜亂無章地交織在一起，像是孩童隨意塗鴉的畫作，看得艾可腦袋直疼。這些色彩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衝擊著她的視覺神經，讓她有些暈眩。
她在城中走得越久，就越發覺得這都城荒謬至極。四處都是殘缺不全的牆壁，像是被巨人隨意推倒的積木；破敗的建築搖搖欲墜，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它們吹倒；甚至還有些地方隻剩一片廢墟，碎石瓦礫堆積如山，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街上有許多無家可歸的人，他們衣衫襤褸，眼神中滿是迷茫與無助，或躺或坐，整個都城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那是一種混合著腐臭、汗臭和垃圾味的刺鼻氣息，讓艾可忍不住皺起了鼻子。
屋頂上滿是窟窿，密密麻麻的，如同被無數隻蟲子蛀過一般。艾可走路時不得不格外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踩空。這座城市唯一能看得過去的，就隻有四處巡邏的守衛了。他們身著鋥亮的鎧甲，鎧甲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流動的水銀。他們手持造型精美的長矛，矛尖閃爍著寒光，像是隨時準備撕裂敵人。有些人腰間還佩著劍，劍柄上鑲嵌著寶石，散發著奢華的氣息。建築的破敗與安保的精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是兩個不同世界的景象硬生生地拚湊在了一起。
艾可不禁歪著頭，眉頭緊鎖，實在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在凡人看不見隱身的她，至於修仙者……隻要艾可不主動看向他們，就不會有危險。她就像一個幽靈，穿梭在這座奇異的城市中，無人察覺。
艾可穿梭於各個街區，不知為何，多數商鋪的生意看上去還不錯。這些建築維護得挺好，有些地方甚至裝飾得十分奢華，到處都是金色的招牌，在陽光下金光閃閃，刺得人眼睛生疼。長長的地毯從店鋪門口一直鋪到街道中央，仿佛在彰顯著主人的財富。一邊是如此“光鮮亮麗”的建築，另一邊卻是殘垣斷壁，這般景象實在怪異，就像是一幅拚湊起來的畸形畫卷。
艾可往城中心走得越深，就越發覺得奇怪。這兒的守衛更多了，他們步伐整齊，神情嚴肅，仿佛在守護著什麼重要的東西。破敗的建築也不少，但廢墟卻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塊空地。艾可怎麼知道那是空地而非街道呢？因為地上還留著房屋牆壁的輪廓，那些輪廓就像大地上的傷疤，記錄著曾經的建築的模樣。
而且，道路從土路變成了石子路，但並非那種平整的石板路，而是由各種形狀和大小的石頭鋪成，十分顛簸。這對艾可來說倒沒什麼影響，她身形靈活，如同鬼魅般在石子路上穿梭自如。可街上行駛的馬車卻被震得哐當作響，車輪與石頭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仿佛是痛苦的呻吟。這聲音吵得艾可耳朵疼，於是她皺著眉頭，繼續往深處走去。
道路依舊沒什麼變化，但四處跑動的守衛數量幾乎增加了兩倍。此時的艾可心想，或許是有什麼慶典，國王、皇帝之類的人物，正在加強安保，以防出什麼亂子。這裡也看不到乞丐，破敗的建築也沒了，隻有一塊塊空地。這景象甚至比有破敗建築時更糟糕，整個都城看上去一副窮困潦倒的模樣，就好像他們沒錢維護似的。
“難道是物價太高了？”艾可歪著頭思索。她那小巧的腦袋裡裝滿了疑問，這地方要麼是建築配著金色招牌，要麼就乾脆什麼建築都沒有。這感覺就像個糟糕的玩笑，難道有人故意把都城中心設計成全是金子打造的樣子？艾可實在猜不透他們的意圖……
“繼續往前走吧……”艾可搖了搖頭。到目前為止，幾乎沒人交談，艾可也沒打聽到什麼傳聞。不過，偶爾聽到有人咒罵統治者鋪張浪費，身為凡人卻妄圖追求長生不老。這些隻言片語，就像黑暗中的點點星光，雖然微弱，卻讓艾可對這個地方有了一絲模糊的認識。
此時，艾可察覺到周圍有不少修仙者，但都是些剛入道的小角色，不是在練氣期，就是在築基期。他們對艾可構不成什麼威脅，隻是數量眾多，有點煩人……他們就像一群嗡嗡亂飛的蒼蠅，雖然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卻讓人不勝其煩。
不過，對於擅長潛行的艾可來說，一切依舊順風順水。即便出現幾個金丹期的修仙者，也沒什麼大礙，因為他們隻是漫無目的地閒逛，巡邏陣型漏洞百出。艾可跟他們周旋，倒也覺得挺有意思。對她而言，這就叫消遣，看著彆人費力找她，而她則……
咳咳
“不不不，現在可不能這麼乾……”艾可眼巴巴地看著那些從她眼前溜走的儲物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舍。“還是先多探查探查，再動手不遲。”
艾可暗自點頭。能忍住不把他們的東西洗劫一空，對她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克製了，但她也明白，要是現在就下手，他們肯定會提高警惕，這可就與她的計劃背道而馳了。
……
此時，艾可來到了宮殿前。讓她驚訝的是，大白天的，宮殿裡竟然還亮著那些燈！那些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在明亮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艾可實在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簡直就是浪費資源！
“你們既然要這麼浪費，還不如把這些資源給我呢！”艾可在心裡暗暗叫苦，但此刻她也彆無他法，隻能繼續深入探查。
即便沒有陰影，這城牆對艾可來說也形同虛設。她施展“土行術”，身形如泥牛入海，毫無阻礙地就進了宮殿。她剛一露頭，就看到一個散發著危險氣息的修仙者，那氣息如同實質的黑色煙霧，在空氣中盤旋湧動。可奇怪的是，這人一動不動，眼睛還閉著！
艾可不知道的是，這個修仙者在宮殿四周設下了結界。一旦有人試圖翻牆或穿牆而入，他會立刻察覺！但倒黴的是，艾可既沒翻牆，也沒穿牆，而是從地下鑽進來的。他設的結界比較簡單，壓根沒考慮到地下的情況。就這樣，艾可得以在宮殿內自由探索！
艾可又一頭紮進地裡，畢竟她可不想在危險人物麵前測試自己的隱身能力。她從地下探出頭來，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綠茵茵的草地。陽光灑在草地上，如同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金色的絨毯。似乎有幾個女仆正在晾曬衣物，她們的歡聲笑語在空氣中回蕩。於是艾可躲進旁邊的灌木叢，那灌木叢枝葉茂密，像一把綠色的大傘，為她提供了絕佳的藏身之處。她豎起耳朵，偷聽她們的閒言碎語。
“可憐的公主……”
“她生來如此，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覺得你是嫉妒她。”
“物價又漲了……”
“可不是嘛。大白天的，我們還在點燈……”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閒言碎語如潮水般湧出，直到一個太監過來製止，他們才各自散去。那太監的聲音尖銳刺耳，仿佛一把刀子劃破了寧靜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