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去才行。”梅一聲宣告，瞬間吸引了所有目光。
“好像不算太高？”艾可周身卷起疾風，歪頭打量著。
她輕輕一躍，便穩穩落在甲板上，目光掃過眾狐。
“真的沒多高啊……”艾可一臉困惑，完全沒覺得這是什麼挑戰。
“早料到你能上來，卻沒料到竟是一步到位。”某隻狐狸推了推眼鏡。
“為啥不能？這又不——”艾可正納悶，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她回頭一看——
“……”隻見好些狐狸不是撞在船身上，就是壓根跳不到位，艾可當場失語。
“現在明白了？”儒推了推眼鏡，望向下方，“多數狐狸可沒這本事跳這麼高。”
“咱們在降高度？”艾可察覺地麵越來越近，好奇地問。
儒嘴角微抽——凶玉狐向來古怪，可這反應也太不按常理了。
‘她身上沒了先前的衝勁，可剛才那招疾風步，竟比以前嫻熟了不知多少。’儒簡直不敢信。
這絕不是剛進化完的效果，也就是說，她現在這“形態”對身體的掌控力更強了。
儒心裡泛起一絲好奇，尤其坊間還傳，凶玉狐破了在秘境裡進化的禁忌。
‘純屬謠言，哪有人能接二連三進化？妖丹根本扛不住，耗費的資源能讓小宗門直接破產。’儒對這些無稽之談嗤之以鼻，挺直了腰板。
“我們在降船，順便給這些狐狸苗子評級。”儒特意給凶玉狐解釋——她絕對配得上這份待遇。
“為啥？”艾可追問。
“使團內部也不是一條心，我們各有各的小組，任務就是搜羅好苗子，給他們評級。”梅突然出現在艾可身邊，其他人也跟了上來。
多數人隻學了風步，可隻要稍微扭扭身子，也夠得著這高度了——除了血狐，她用的赫然是疾風步，輕鬆得很。
儒微微欠身，繼續道：“招的狐狸越多，我們能分到的資源就越多。可要是被長老發現作假，那可就慘了。”其他使團小組也圍了過來——畢竟在這高度，也就艾可他們能輕鬆上來。
“這麼說，隻要不被發現……你們就能隨心所欲？”艾可眯起眼。
‘規矩又變了……’梅從這幾句話裡就斷定，大陸那邊怕是也不太平。
“沒錯，這是為了激發大家的天性，磨練本事。”儒嘴上說得冠冕堂皇，臉上卻寫滿了不情願——他更想堂堂正正比本事。
“什麼垃——”夢魘艾可剛要開罵，梅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還沒進聖地就得罪使團，可不是明智之舉。得等艾可把裡麵搜刮一空，讓他們意識到她的特彆再說。
艾可看向梅，梅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艾可翻了個白眼，沒再說話。
就算其他小組湊上來，艾可和她的人也隻跟儒搭話。倒不是儒給的好處最好，而是艾可就愛纏著這戴眼鏡的狐狸。
既然是自己人，自然要跟著她的節奏，真出了岔子再提醒也不遲。
血狐覺得這樣最好——其他小組見他們錯過了好苗子，競爭隻會更激烈，正好能幫艾可在聖地攪混水，減少些外部壓力。
‘對手也就這點能耐了。’血狐悄悄舔了舔唇。
……
越來越多的狐狸登上飛舟，可就算船降到最低，仍有三成左右的狐狸上不來。
“看來得淘汰幾個了。”儒推了推眼鏡，打了個響指。
船側突然出現一道半透明的發光階梯。
“凡是被我們或長老選中的，都可以從這兒上來。動作快點，馬上就要出發了。”儒的聲音傳遍廣場，赫然是音傳術。
“這是音傳術。”梅立刻給艾可解釋。
“這名字真難聽。”艾可一點都不感冒。
梅又補充：“這是低語術的基礎。”
“有更好的法子，乾嘛用這個？”艾可覺得莫名其妙。
“可人形狀態用不了啊？”梅被她這強烈的抵觸整得有點懵。
“可我們不是有——”艾可想說因果聯係，卻被梅打斷。
“是，可彆人呢？”梅翻了個白眼。
“他們自己想辦法唄？”艾可一臉無辜。
儒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總算明白為啥有那些傳言了——這倆人的對話簡直讓人想捂臉……
梅捏了捏艾可的臉，等其他人都上來了，才開口。
‘不用去房間嗎？’艾可歪頭。
‘不用，咱們就待在這兒……’梅輕笑。飛舟上能有獨立房間的，那可是鳳毛麟角，多數時候不是在甲板上，就是擠大通鋪。
‘真摳門……’艾可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