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滾滾,暴雨天羅。整個邊南頃刻間籠罩在一層霧蒙蒙的水氣之中。
而玄音同九陰所在的結界內,在觸碰到他們周身半尺之內的雨滴儘數消失不見。
“當年的決策,對你們而言終究是意難平啊。”
看著雨滴暢通無阻的穿過總門墜落在地上濺起無數水點,九陰輕輕搖了搖頭,回憶著當初人族的那一幕,神情中很是同情。
“曾經的債我們早已還清,現在的詭靈師卻遠比當年的更加可怕。”
在無色界詭譎慵懶的總門放棄了他高高在上的尊嚴俯下身姿。
“凶獸也好、血魔七星也好,隻可惜總門已經窮途末路,無法阻止。所以!懇請令徒將詭靈體係打碎!放九界生靈一條生路!”
看著眼前之人隻為那個曾經的約定。九陰沉默了許久,最終將雙目凝視在那個靠在自己懷中的女孩。
九陰自然明白詭靈師的詛咒。
一個誕生在人族至暗時期的體係,怎麼可能一開始就是殺人如麻,屍山血海的模樣?曾經的詭靈師,也是曾為人族而戰的英雄啊。
隻可惜在絕對的誘惑麵前,昔日屠魔之人,如今早已成魔。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九陰垂下神色聲音平和道:“這倒是巧合,我的徒兒選擇詭靈體係。目標和你一樣,都是為了鏟除他們。”
“哦?”
得到了這句話,總門先是一愣。續而神色大喜的俯身叩首。
“那多謝大人和令徒成全!”
暴雨傾盆,整個落桐山脈升起濃霧。雨打樹葉的沙沙聲已經不絕於耳,芳草混雜著泥土的清香在雨幕中漸漸升起。
看著總門消失無蹤,九陰那萬年不變的漠然也漸漸褪去。
此刻的天地之間徒餘九陰以及長發之中的玄音停留在蒼穹下靜坐。
而無色界的玄音卻繼續向著石橋另一側大步走去。
“您不喝血靈嗎?”
枯骨望著玄音將碗中的血靈化作無數冰碴紛紛散去,聲音中已經是不可置信的質疑。
修煉詭靈師體係,卻拒絕血靈加持。這等決策可是前所未聞,詭靈師的七星劫若是沒有血靈作為龐大的支柱,能成功激發出來嗎?
“詭靈神諭,修羅道。難道擁有神諭的人和你們沒什麼兩樣?我可以修煉自己的血靈,也不需要凶獸之力。”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具枯骨,玄音這個將碗拿去,續而將所有血靈破壞的舉動出乎了骷髏的預料。
“就算拋棄凶獸之力單獨修煉修羅道,您也需要龐大的靈力供應。老奴平生從未見過不需要血靈的詭靈師。”
“遵從不公平的規則,收獲的定是死亡。你自己為什麼被關在這裡,還用我多說嗎?”
此言一出,枯骨當即愣在了原地。
遵從規則,隻能滅亡。打破規則,獲得新生。
動了動下顎,卻沒有半分理由反駁玄音的觀點。目送著那個藍衣女孩漸漸遠去的身影,枯骨終於回過神來。
“依靠自己的血靈修煉,果然與眾不同。不過也對,修羅道選擇主人本就挑剔。這等思維確實配得上它。”
再度回頭看向已經不見人影的石橋儘頭,枯骨的嘴一張一合,聲音隨著江水的翻湧散於天地。
“主人,一路順風。”
冰層刺穿空間的爆裂聲響徹雲霄。
在遙遙遠去的玄音腳下,凝結著覆蓋整個橋麵的冰柱拔地而起,極速上升的冰柱頂端正是玄音。
這個橋究竟有終點嗎?
逐漸俯瞰著已經細若針線的石橋,耳畔的風聲呼呼作響。極目遠眺,若前方還能稱得上江麵的話,依舊看不見儘頭。
“不會被總門耍了吧?”
垂了垂眸子思索著踏上橋麵後的種種變化,轉身望去來時的路。卻同樣看不清自己的起點。
短時間內出不去,玄音索性坐在了自己的冰柱上沉心思索。
自己並沒有喝下血靈,會有什麼變數暫且不提,眼下的自己與他們的體係可不一樣。這個無色界的規則還能對自己起作用嗎?
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後,玄音起身將目光定格在了下方的滔滔江水之中。心底卻浮現出九陰的戒指空間。
“師父的空間中,貌似和這裡很像。難不成?”
聯想到一種可能性,玄音的呼吸甚至都有了幾分急促。看向另一邊的江水,同樣延伸到濃霧中的儘頭,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反而像是一個中心點。
“無色界,小心麵具人。可這裡的一切都有他們的影子,那個總門是在給自己下套?”
紅唇一勾,玄音眼底浮現一抹笑意。下一刻操控著冰柱猛地向上延伸。
極速生長的冰柱如同一棵撼動天地的巨樹。再次向上數百米後,空中仿佛出現了一層無形的屏障。這卻讓玄音愈發欣喜。
“如果這是邊界。”
抬手觸碰著慘白無色的天空,目光升起一抹掩飾不住的喜悅。緊隨其後的從幾乎千米之上的冰柱頂端一躍而下。
疾風頓時擦著周身劃過,極速下墜的玄音恍若汪洋中的一滴水。在幾個呼吸之後一聲墜落江水的聲音響徹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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