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巨大的鐵門猛地關上,楚離生、桂靜山,以及依舊昏迷的玄音三個人便被帶回神機樓關在了小黑屋。
淡淡的掃了一眼角落中神色陰鷙的桂靜山,楚離生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後垂眸看向躺在身旁神色蒼白的玄音。
望著她胸口正在慢慢愈合的傷口,楚離生顯然是鬆了一口氣。心底的慌亂與殺意也終於褪去。
找了個較為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楚離生一手穿過玄音的後頸,將她放在了自己的雙腿之上。
觀察了一遍,確保她的傷口不會觸碰到地麵,楚離生隨後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見到這一幕,桂靜山眉頭一抖。隨後捂著酸溜溜的牙根撇過了臉。
真是長知識了。
就算是身懷妖力,也終究是一個渡靈師。作為渡靈師竟然對詭靈師動情?
不過……
目光隱晦不明的看向玄音,確定她的周身沒有任何血腥之氣時。就連桂靜山也忍不住有些嚴肅。
詭靈師一旦選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拒絕的了血靈的誘惑。在詭罌城自己見到的數十萬人中,從沒有例外。
對於詭靈師來說,血靈就仿佛吃飯睡覺一樣早已成為了他們的生理需求,甚至是最為基礎的需求。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不敢相信這個女孩是真的從沒有服用過血靈。
詭靈師不喝血?這是不可能的!
這個家夥八成是連同這個渡靈師把陳司業給騙了,等到明天陳司業回來。自己自然有辦法讓她露馬腳!
想到此處,桂靜山陰鷙病態的臉上浮現出幾分詭異的笑容。隨後閉上眼睛不再搭理他們。
荒蕪之中,楚離生站在一條扭曲狹長的走廊上。
抬眼望去。在走廊的儘頭的板凳上,一個黑發女孩正坐在那裡垂眸不語。
周圍形形色色的男孩女孩宛若一具具沒有靈魂的傀儡,任由著幾道血色的身影走過來將他們一一帶走。尖叫聲與啼哭聲不絕於耳。
而遠處的那個少女,隻是蜷縮在板凳上捂住了耳朵。
沉默無聲的反抗,與周圍絕望到令人窒息的氣氛形成了刺眼的對比。看到這一幕,楚離生眼底浮現出一陣悲傷。
就在這時,懷中之人微微一動。
楚離生猛地驚醒。發現玄音胸口的血窟窿在自己龍氣的加速治愈下竟愈合全部,這讓他很是驚喜的同時又格外震驚於親靈體的恢複力。
不愧是當年大戰凶獸時的最強神體!這樣的能力,比起鳳凰族的浴火重生都相差無幾了!
而玄音也在此刻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一雙血色的眼睛仿佛沉睡於地心深處剛剛複蘇的朱石,明亮而澄澈。
對視著楚離生的眼睛,玄音愣了許久,下一刻猛地坐起伸手撫向胸口。
察覺到其中的幼龍並沒有受傷,反而愈發強大了幾分的時候。玄音神色一怔,隨後不可置信的望向楚離生。
昏迷之中,她能夠察覺到一股龍族獨有的力量縈繞在自己周身。
原本她以為是師父從萬神山回來了,而當她方才剛剛睜眼的時候才察覺到,那股龍氣是楚離生身上的。
他整整一夜都在用附靈中先天誕生的龍氣溫養自己的幼龍龍體?
此刻的楚離生一手搭在腿上,一手揉了揉眉心。神色間一股淡淡的倦意不言而喻,良久之後看向玄音。隨後揚了揚下顎道。
“那個家夥在那邊。”
聽到楚離生的話,玄音瞳孔一顫。續而想到了什麼猛地回頭。
而遠處角落中的桂靜山尚未睜眼,便察覺到了一股殺氣逼近。剛剛抬頭,他的脖子頃刻間便被玄音死死地擒住。
對視著玄音那張幾乎扭曲的臉龐,桂靜山的神色忍不住一僵。
那張原本應該稚氣猶存的臉上,此刻儘是滔天的怨憤。一雙血眸宛若詭罌城最為濃厚的血池一般,散發出咄咄逼人的冰冷與煞氣。
麵對這副模樣的玄音,讓原本準備今天好好刺激玄音一番的桂靜山當場愣在了原地。
“詭靈師對嗎?很好,請問影刹組織在哪?詭罌城在什麼地方?!說!不然我讓你碎屍萬段!”
聽著玄音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桂靜山神色微動。尚未說什麼,門外傳來了一陣由遠至近的腳步聲。
剛走進這裡,便聽到玄音的咆哮聲。陳謹言皺著眉頭走了過來冷冷道:“玄音!你做什麼?”
然而玄音隻是側目不耐煩道:“你給我閉嘴!我沒跟你說話!”
接著在陳謹言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回眸又惡狠狠的瞪著桂靜山。
“說!詭罌城在什麼地方!什麼樣的人派你們來人界到處殺人?影刹組織的領頭人又是誰?拋棄曾經的誓言置人命於不顧,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話到最後,玄音幾乎是嘶吼出聲。血色的鳳眸中靈力翻湧。見到這一幕,楚離生起身向前拍了拍玄音的肩膀。
“玄音,你先冷靜一下。”
聽著楚離生如此凝重的勸解,陳謹言也意識到事情不簡單。揮手將周圍設下一道結界,隨後眉頭緊蹙的看向桂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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