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處,玄音正一臉陰森的盯著森玦。
望著他這張無法解讀出有效信息的臉,玄音又將目光落在他身後那群傀儡守衛的身上。
看著他們身上的衣著打扮,森玦應該是在天武大陸中心地帶,快靠近帝都的附近了。
時隔百年森玦還能親自下場處理,看來天神道的出現是真讓他上心了。
想到此處,玄音心裡突然就神清氣爽了起來。
隻要詭罌城下場,他們對付白夜族的底氣才會有。否則放眼整個九界,說不懼白夜族詭靈師的人恐怕寥寥無幾。
而玄音卻不知道,時至今日的詭罌城中,森玦早已算得上是無欲無求。
他作為領主,迄今為止的時間是曆代領主中最為長的一任。
若說身為詭靈師的巔峰理想,他想要的東西,早已全部得到。
能讓他放棄在詭罌城終日醉生夢死的人,也唯有這個被他一時興起養育照顧的玄音了。
“這東西全部拚起來,是開啟白夜族鍛神鼎的鑰匙。而且據我在詭罌城見過的文獻所知,那個鍛神鼎隻能鍛造一種神器。”
辨彆出這些靈器的用途,森玦薄唇一勾,暗紅色的眼睛看著玄音有些意味深長道:“而且,是專門用來殺你的神器。”
“是什麼?”玄音沒來由的凝重起來。
森玦一字一頓道:“樊龍泰妖劍,這是一把太古凶器。而且根據詭罌城現有的史料記載,這把樊龍泰妖劍隻斬龍祖。”
斬龍?!
玄音腦海中不由得蹦出了九陰的模樣,隨後沒忍住挑了挑眉頭。
而森玦的目光回到麵前的圖紙上,看著這些靈器碎片,嘖嘖兩聲。
“沒想到白夜族竟煞費苦心的找到這種東西。天神道、樊龍泰妖劍、屠殺文陵一族。他們這是想翻天了。”
玄音也笑道:“如果我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北冥族,恐怕會引起北冥族的恐慌。”
聞言,森玦輕嗤一聲:“何止是恐慌,這把劍是妖族時期的產物。無論是人還是獸,都會被其湮滅。”
“當初三皇也尋找過這把劍,可惜沒找到。要是找到了,也就沒有我們詭靈師什麼事了。”
話到此處,森玦看著玄音坐在地上垂眸沉思的模樣。仿佛看到了二百年前的她,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雖然我知道我勸不住你,但我還是想問一句。真不打算收手?白夜族的底蘊憑你一人之力就想撼動,幾乎是癡心妄想。
而且,人古族素來中立。他們完全有可能在確定無法抗衡白夜族時,為了他們的子嗣選擇倒戈。”
“這世上成王敗寇,謀反也好、篡位也罷。都需要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才能籠絡人心。
如果這個理由隻有一句為家族報仇,那這是你的事。彆人憑什麼放棄萬年家業為你報仇?”
此刻,森玦麵對著玄音席地而坐,談吐平和、循循善誘。此番模樣,倒真像是一對推心置腹的父女。
而玄音麵對他一字一句的分析利害,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沉默了片刻,回眸問道。
“你說的這些廢話暫且不提。目前我隻是奇怪三皇都沒有找到的武器,白夜族是怎麼找到的?”
此言一出,森玦顯然一怔。
他也沒有想到玄音竟然會找到這樣的切入點。
是啊,這把劍的方位無從知曉。就連三皇找遍九界都未曾察覺出蛛絲馬跡,白夜族是怎麼找到的?
莫非在這個九界,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勢力在暗中勾結白夜族?
想到這裡,玄音額角憑空浮現出一層冷汗。
“如果這把劍是妖族時期的產物,那知道武器方位的人,會不會是蟄伏在暗界的大妖?”
此話一出,一道平和而淡漠的聲音從玄音的心底浮現而出。
“白夜族不可能和妖族聯手。妖種的目標是整個九界,對白夜族而言,和暗界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隨著九陰的聲音出現,玄音在心中急切道:“師父知道那把劍嗎?”
聞言,靠在雲層中央的九陰懶洋洋道:“知道呀,這是帝鈞的所佩之劍。確實在太古時期斬殺過許多龍族,名不虛傳。”
未等玄音繼續詢問,九陰又輕笑了一聲,怡然自得道。
“不過,這把劍後來斷成兩截被帝鈞扔進了斷月妖澗。加上你們人類沒有妖力,它的威力大不如從前。徒兒彆擔心。”
聽到這裡,玄音一時間有些呆滯:“斷了?!”
麵對玄音的模樣,九陰笑眯眯的連連點頭:“嗯呐,帝鈞當時發動戰爭,與為師過了幾招的時候,那把劍便被我掰折了。厲害不厲害?”
話到最後,九陰滿臉邀功般的支撐著腦袋。仿佛在等待玄音的誇獎。
玄音:……滿滿的無語與無奈。
這就是無敵的快樂嗎?果然很舒爽。
但想到曾經九陰對自己的教誨,玄音並沒有輕視這把劍的威力。
或許它對師父來說,隻是他漫長生命中的一場曆練。可對自己而言,這把劍很可能是讓自己命喪黃泉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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