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賽場上的如火如荼,玄音所在的地方卻是靈光不減。
隨著天地之靈的極速融合,玄音在一陣劇痛中緩緩睜開了雙眼。
入目眼簾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猩紅。
有些艱難的眨了一下眼睛,玄音抬手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液。看著自己渾身血脈破碎時噴出的血跡,神色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
“果然,龍脈被封對身體帶來的影響非同小可。練個體竟然還能整出這副模樣。”
此刻玄音所有流露在體表的血脈都已經儘數破碎。在她修煉的時候,鮮血早已汩汩的流淌了半個靈台。
要是她現在閉上眼睛躺在地上,彆說是修煉了。這就活脫脫一殺人現場嘛……
想到此處,玄音起身準備前往靈池清洗。而剛一出門,窺靈虹膜的特殊眼眸便看到一團蜷縮在角落中的黑氣。
蕭南天搞出來的玩意?
察覺到這一點,玄音哪裡還顧得上清洗。當即胡亂抹了一把臉,隨後向前查看。
隻見在黑氣籠罩的草叢中,一張卷軸和一塊腰牌靜靜地躺在其中。
望著那個腰牌,玄音沉默了片刻,將其拿起細細打量。
這是一塊菱形墨玉色的令牌,在玄音的手中散發出淡淡的冰涼氣息。
而在令牌的上麵,龍飛鳳舞的“南宮”二字不知是不是玄音的錯覺,她能隱隱察覺到其中的正散發出一抹微光。
“這是南宮族族長的專屬令牌?”
握著手中的黑色令牌,玄音忍不住失聲開口。
她見過文陵族的令牌,與這個不是說一模一樣,起碼也是大同小異。
隻不過文陵族族長的令牌下方盤踞著一隻黑色的鳳凰,而這個南宮族令牌上的是一隻栩栩如生的暗金色麒麟。
“這個族長令是父親去暗界之前給我的。後來生起變故,我便將它秘密送到六長老手裡。如今蕭南天想讓我用這個族長令引蛇出洞。”
在玄音沉思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玄音一怔,發現楚離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文陵族一旁的樹蔭之下。
“你怎麼進來的?”
麵對這幾天不知所蹤的楚離生突然出現,玄音又驚又喜的笑了笑。
但也就在此刻,玄音剛剛浮現的笑容微微凝固。
因為隨著楚離生出現的那一刻,素來靈氣充盈藥香飄蕩的文陵族領域,天地周圍的靈氣變得極其渾濁。
於玄音的眼中,那一團翻湧的妖力夾雜著無與倫比的混沌。仿佛蟄伏在暗夜深處的毒蛇與幽狼。
察覺到這股詭譎不適的汙濁之氣,玄音目光定定的看著麵前一言不發的楚離生。
血色眼底攀爬上一層靈光,將楚離生上上下下掃視一遍,最終定格在他身畔恍若幽靈般的妖氣之上。
而楚離生銀發墨袍、身姿欣長,一雙暗金色的眼睛猶如明月,麵對玄音的掃視並未隱藏,而是平靜溫和般的注視著她。
“你的妖力又濃鬱了許多,混沌溟訣沒起到作用嗎?”沉默了良久,玄音低沉著嗓子嚴肅開口。
聞言,楚離生輕歎了一聲:“不是混沌溟訣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如今楚離生已經可以正常的使用妖力,但是在他靈魂深處,那隻來曆不明的大妖卻依舊蟄伏其中。
最近這個大妖已許久未曾出現過,但不知是不是楚離生多慮。大妖這般安靜,楚離生反而有些寢食難安。
如今他日複一日的修煉妖力,楚離生的身體也潛移默化中發生了改變。
而大妖的最終目的,很可能想等到未來的某一天對楚離生進行奪舍。或許是下一秒,或許是千年之後。
“會找到辦法的,我又不是妖族,小離生也不是。”
注視著楚離生金色的雙眼,玄音輕輕一笑。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那個大妖對玄音的態度頗為曖昧,玄音不明所以,但也能察覺到大妖對他口中的曼沙主人心有執念。
倘若玄音找到證明自己不是妖族大祭司的證據,或許這個大妖也會選擇放棄楚離生。
而楚離生聽著玄音的話,以及玄音第一次這般親昵的叫自己離生。眼前卻有些恍然若失的盯著她。
在他體內的妖力第一次展現出來的時候,是這個大妖操控著失控的他殺了家族中的數十人。
一夜之間,那個名為南宮元璃的小孩身邊寵愛不在、尊重不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句殺人犯、不祥之子、以及一句句天煞孤星的謾罵與攻擊。
不過時至今日,南宮元璃早就已經葬在了一夜白頭的那天。取而代之的是楚離生,一個以向死離生為名的人。
而這樣的他,卻得到了南宮元璃從來沒得到過的情誼,以及麵前這足以披靡全世界的無上至寶。
看著渾身是血,卻又英姿勃發的玄音來到麵前。楚離生心底鬆懈了幾分緊張,有些無奈道。
“你總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長此以往的下去,怕是會讓彆人以為你感受不到痛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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