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玄凰的譏諷,千映雪苦澀的笑了笑,繼而看向她:“按照玄音的性子。恐怕我封號帝姬的那一天,她應該就會來救你了。”
千映雪的這番話落下,珞珞扭動項圈的動作一頓。墨色的眼眸閃爍了片刻,旋即閉上眼睛。
“如果是為了救我,主人一定會在你封號結束回天宮的路上動手。日月台那邊重兵把守,主人不會那麼魯莽。”
“是嗎?”
千映雪不置可否的移開了目光,感受著身上自己與玄凰的契約,心底的擔憂不言而喻。
這是帝後為了遏製玄凰,特地用玄凰靈魂與千映雪締結的主從契。帝後更是能夠牽製著千映雪無法單方麵解除契約。
一方麵提防著玄凰持續不受控製的躁動下去,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控製著千映雪,防止她帶著玄凰謀反。
腦海中浮現出玄音的臉,千映雪的眸光波動了幾分。
如果你當真打算在我封號的那天前來奪回玄凰,那你可得經曆一場惡戰……
而天宮的地牢深處。
一身素衣染血的女子,正垂著眼眸望著麵前的牆壁一言不發。
自入獄後的第一天開始,整個魯家的人相繼離世。回蕩在天牢中的慘叫漸漸平息,時至今日除了寥寥無幾的幾個叔伯,魯無雙早已沒有了其他的親人。
“真是可悲啊。無雙。”
就在魯無雙閉上眼眸徹底將自己沉浸在無邊無際的痛苦,與即將見到爹娘的慶幸中時。一道分辨不出情緒的聲音浮現在了牢獄之外。
此刻,天牢的大門不知何時被人打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自天牢之外款款而來。
來到魯無雙的身後站定,男子一雙幽深的目光,就這樣定格在魯無雙的背影之上。
而在這一片寂靜之中的魯無雙,自然也感受到身後那道灼灼視線。
回憶起這道聲音曾經溫柔呼喚過她的名字。魯無雙的心臟狠狠一疼,但最終一動不動的沒有回頭。
從文陵族破滅的那一刻開始,魯家與謝家就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兩條路。
謝家眾人為求生路選擇了白夜族,這無可厚非。畢竟趨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
但謝行羈將家族中不肯追隨白夜族的長老儘數斬殺,將她魯家出賣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不是自己記憶中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了……
家族之間仇恨不應該蔓延到晚輩身上,可既然生在家族,享受了家族的栽培與庇護。她又豈能折服於另一個人虛無縹緲的溫柔之中?
一時間,這道鐵欄將裡外分成了兩個世界。
鐵欄之內的女子衣衫襤褸、血跡斑斑。
鐵欄之外的男子衣襟端莊、不染塵埃。
望著麵前這位年幼時朝思暮想,恨不得將其放在心尖上的女子背對著自己沒有回頭。謝行羈的動作一頓,眼底浮現出幾分恨鐵不成鋼。
狠狠一掌擊在鐵欄上,謝行羈壓下眼底的煩躁沉聲嗬斥:“魯無雙!你究竟要鬨到什麼程度?!耍性子起碼也要有個度!”
“你知道七日後是什麼日子嗎?!為了一個文陵族,你們全族上下百十口人的性命全然於不顧!這就是你父母交代你照顧好的魯家?!”
“你真以為你的清高文陵族能看在眼裡嗎?你真以為你豁出性命的忠心,他們會記掛於心嗎?你隻是在感動你自己!”
文陵族已經死了,活著的人就不能向前看嗎?
為什麼一定要跟他們陪葬?為什麼一定要跟白夜族對著乾?!明明隻要服軟就可以和剩下的家人好好活下去,為什麼一定不聽?!
謝行羈是最為現實的一個人,而同時他也是在自己成為家主之後,做出最優選擇的一個人。
是啊,至少他謝家的根基保下來了,謝家整整一半的人命也保下來了,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而聽著謝行羈的這份話,麵對牆壁而坐的魯無雙沒忍住冷笑了一聲,輕靈的聲音自牢房中傳來。
“我父母如何交代我的,與謝公子有何關係?你我之間的婚約早已作廢,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魯家指手畫腳?”
話到此處,魯無雙回眸瞥著那張過去的看了無數遍的臉龐,眼底是遏製不住的厭惡。
“我們魯家以及我魯無雙自然是比不過謝公子。道不同不相為謀,魯家選擇了這條路,謝家選擇了另外一條那就各自安好毫不相乾。”
魯無雙的最後一句話狠狠落下,卻如同平地驚雷般砸的謝行羈頭暈目眩。
望著將生命置身事外的魯無雙,謝行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相乾?魯無雙,你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你有什麼能力改變這一切?文陵族身為古族之一都被白夜族滅了,數十萬人迄今為止無一人生還!你就敢跟他們硬杠?!”
死死握住囚禁魯無雙的牢籠,謝行羈雙目赤紅,神情瘋狂的向前嘶吼。
“戰爭開始的時候,謝家曾經有長老建議文陵族出手幫助白夜族。畢竟我們是天族,他們是冥族!隻要幫助白夜族,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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