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望著天邊高溫逐漸褪去,進而浮現出的濃鬱黑雲。
玄音眸光浮動萬千,緊握的掌心卻沒有半分輕鬆之意。
“人界暴雨傾盆,妖種巢穴重新異動……
天界聖湖化為血池,凡是接觸過聖湖的人,潛移默化間,都會成為化血大陣中的祭品。”
而冥界目前為止並未傳來不幸的消息,可玄音卻在冥冥中感覺到,冥界此番必不能獨自善終。
再加上暗界人古族轄區的據點傳送陣被人為破壞,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一團團針對於他們所有人類設下的死局。
而這麼做的人,當真隻有白夜族這一群人嗎?
血色的眸光望著滿天黑雲,玄音感受著體內的血脈翻湧流淌。眼底的情緒亦在此刻極速沉下。
“祖天荒神界……”
這個被玄音無數次略過的世界,此刻從玄音口中吐出,卻使得玄音如芒在背。
如果他們的敵人,當真是來自於祖天荒神界。那他們九界人族必然沒有半點勝算!
略有些痛苦皺緊眉頭,玄音的氣息都在此刻變得紊亂。
而在此刻,念瓔則來到玄音身邊,望著玄音指縫滲出的血跡,眼底儘是心疼。
“大人,領主已經將北冥族負傷的境守治愈大半。雲海姑娘臉上的印記也並不複雜,半個時辰之後就能祛除。”
“嗯。”
玄音憂心忡忡,聲音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隨後又道:“念瓔,在你眼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此言一出,麵前的灰發少女身形一震。
抬眸對上玄音那雙血色的眼睛,念瓔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正確、客觀”的回答,心底那縈繞了上百年的答案卻又無法開口。
念瓔低垂下眉眼瞥向一旁,她從不會欺騙玄音。
但若真有連她自己都不願開口的時候,她也會保持著默不作聲,直到玄音不再詢問為止。
見她如此,玄音正色了幾分,神情卻軟化了些許,使得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咄咄逼人,道:
“念瓔,你我主仆二人相處了那麼多年,如今的我早已不是詭罌城那個尚未成長的孩子。
你也早就不是那個隻會笨手笨腳給我洗衣做飯,除此之外什麼用都沒有的小阿無。”
聽到小阿無三個字,念瓔抿了一下嘴唇,臉上有些滾燙。
她討厭任何人叫自己這個名字,玄音卻除外。
看著念瓔絞緊的手指,玄音心底連日以來的沉重煩悶都散去了一些,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