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稟告，私自回京……他到底想做什麼？”
闞日樂圖眸光閃爍，花白的胡須抖動，聲音暗啞道：“他難道……真的想……做個三姓家奴？朕這些年……待他不薄，可朕一直覺得……他與朕漸漸疏離……”
“父王，兒臣去太尉府探查一下，如果那老家夥真要造反，就提他的頭來見！”
闞勇擼起袖子，大聲囔囔著，眼角掃過象牙床，雖然兩名少女裹在駝絨毯裡，隻有烏黑秀發露在外麵，但那凸凹有致的曲線，讓闞勇眼熱不已，狠狠咽了幾口口水。
西涼民風比大陳更為開放粗獷，他們原本以遊牧為生，弱肉強食，平常家中來了客人，內宅女眷毫不避諱，男女雜坐，甚至有一些部落，還讓妻妾陪侍貴客。
前朝大梁建國之初，曾被兵強馬壯的西涼屢次犯邊，大梁出兵卻一再戰敗，為了穩定局勢，隻得無奈送出文玉公主和親。
西涼人不把女人當做人，而是財產，老可汗死後，新可汗會繼承他包括女人在內的所有財產，大梁國的文玉公主，前前後後嫁了三代可汗，侍奉了祖孫三代，受儘屈辱，鬱鬱而終。
闞日樂圖低頭捂著胸口劇烈咳嗽，半晌，喘息道：“陳軍接連攻克……我永登、古浪兩城……兵鋒所指該是……秦州了……咳咳……
看來……陳國的皇帝小兒……還是念念不忘……想要收複秦州啊！”
闞日樂圖說著，抬起頭來，淩亂的花白頭發粘在布滿細密汗珠的額頭上。
他眸光尖銳如針，繼續道：“秦州……絕不能失……忽必魯你即刻傳信給大殿下，讓他……將本部人馬抽調二十萬赴秦州防護，一定……要給朕守住秦州城……
至於韓宗旺……調城外戍衛軍的銳豹營、蒼狼營、飛象營、鐵獅營……入城協防，勇兒……你派人密切監視太尉府，在附近埋伏弓弩手，鐵甲軍以及修行高手，太尉府有任何異動……格殺勿論！”
雖然久居深宮，但老態龍鐘的闞日樂圖畢竟是雄踞天下的西涼國主，此時運籌帷幄，心思縝密且殺伐果決。
“報——”
一個惶急的聲音響起，腳步聲由遠及近。
“稟告可汗，陳軍占領古浪，兵分兩路包圍謝河，謝河一日城破……陳軍長驅直入，已殺到秦州城下！”
一名軍士跪在帳外急報。
“你……你說什麼？謝河城固若金湯，且兵馬糧草充足……怎麼可能……一日被破？”
眾人聞言儘皆變色，闞日樂圖猛然站起，雙目赤紅，滿臉不可置信的厲聲怒喝。
“稟告大汗，陳軍攻不破城，就用投石機拋了許多木桶，那木桶落進城裡一摔就碎，裡麵裝的全是火油……
陳軍用點燃火油的弓箭一陣亂射，我軍大亂……許多守城的勇士都葬身火海，陳軍又趁機把鑿空的巨石，用投石機擲進城裡，裡麵暗藏許多高手，他們衝出來不要命的廝殺，拚死打開了城門……”
“啊……”
闞日樂圖聽到這裡心中巨震，強撐著的身體再也支持不住，大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仰麵向後倒去。
“大汗！”
“父王！”
殿內頓時亂成一團，兩名侍寢的少女也顧不上矜持胡亂穿上點衣服，與眾人一起將闞日樂圖抬到榻上，慌亂中春光四泄。
丞相忽必魯與薩哈米忙著吩咐人找禦醫，闞勇趁機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在一名少女的翹臀上擰了一把，女子吃痛卻不敢出聲，淚水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闞勇目露淫光，嬉笑間又在另一名少女胸口揉了一把，看到忽必魯與禦醫過來，這才戀戀不舍地縮回手。
西涼國主麵如金紙，手腳冰涼，禦醫慌忙把脈施針，忙活了好一通，闞日樂圖才悠悠轉醒。
“朕……還死不了……你們放心……”
他神態疲憊，閉目喘息道：“朕……心急如焚……你們不可耽擱……趕快照我說的去做！”
忽必魯、闞勇幾人俯身稱是，匆忙退出帳外。
走出皇宮，闞勇仍舊心猿意馬，撚著手指，回味著剛才那銷魂的溫軟與滑膩。
薩哈米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禁提醒道：“二殿下，馬上要大禍臨頭了！”
“哦……我好好的，怎麼會大禍臨頭？”
闞勇停住腳步，一臉狐疑地望向薩哈米。
“二殿下，天可汗的身體已是一日不如一日，看剛才的情形，怕是隨時可能去見長生天，你得趁早謀劃了啊，遲了……怕是性命難保！”
薩哈米拽著闞勇，像拽著一頭傻猩猩一般快步疾走，壓低聲音道：“二殿下可曾想過，天可汗假如突然歸天，大殿下在外統兵數十萬，他若得知消息，率大軍兵臨皇宮……到那時，怕是朝廷上下，迫於兵威，人心動搖啊……若大殿下繼承了可汗之位，你我將刀槍加頸，悔之晚矣！”
“對啊！”
闞勇悚然心驚，一拍腦袋瞪著兩隻銅鈴般的大眼睛，粗聲大氣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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