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囚沒有理會她,走到一棵古樹前爬到上麵,將手掌抵在樹乾上。
他記得鬱香附說過,若想說服對方,先要了解對方的生命意義。
閉起雙眼,一陣生命的跳動響在心中,他想要進一步溝通,卻始終無法進入古樹內部。
就好像他和古樹之間隔了一道天塹,能感知到對方但始終無法靠近。
似是中間缺少了橋梁,而如何搭建橋梁讓他泛起難來,有著鬱香附幫助,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輪到他嘗試時才發現人如此之難,他的橋梁原本是鬱香附,如今橋梁消失了,該如何才能接近古樹的生命本源呢?
方法不過兩種,說起來簡單,無非是他自己搭建橋梁,或是由古樹來構建橋梁,但做起來卻無比艱難。
隻得進一步釋放心中善意,儘量表現的友好些,希望古樹能自主搭建橋梁,通過古樹觀察古樹搭建的橋梁進而思考自己如何搭建橋梁。
奈何無論他如何釋放善意,天塹另一端的古樹始終無動於衷,根本不予理會。
趙囚不禁思考,難不成是自己釋放的善意還不夠,或是太過偽善那古樹根本不買單。
他將另一隻手伸向懷中,若說心靈他自認沒人能比得過小靈。
將手掌按在小靈腦袋上,天塹另一端的古樹終於有了反應,它伸出翠綠的枝乾越過天塹纏繞在趙囚手上。
趙囚感到靈魂一陣溫暖,仿佛被母親抱在懷中,輕輕撫摸靈魂。
腦海中逐漸有了一絲明悟,那翠綠的枝乾是古樹生命凝結而成,古樹用生命搭建出橋梁。
小靈從懷中跳出,踩著枝乾跑到天塹另一旁同古樹交談起來。
趙囚頓時生出一種錯覺,好似自己才是橋梁,是小靈和古樹之間的橋梁。
他仔細盯著交流雙方,天塹對麵的古樹伸出數條枝乾,將小靈托在樹冠上。
仿佛一個中年男子將女兒放在肩膀上,小靈沒有任何抵觸,反而異常享受,小爪子不停揮舞似是異常開心。
透過手腕上的枝乾,他察覺到天塹對麵的古樹似乎很興奮,有了幾縷情緒波動,這是莫大的進步。
他進一步釋放善意,請求能夠同古樹進一步交流。
不知是善意不夠,還是古樹沉浸在同小靈的交談中,根本沒有理會趙囚。
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挫敗感,被小靈虐的體無完膚。
片刻後,幾條樹枝拖著小靈飛過天塹送到趙囚肩膀上,小靈揮爪道彆。
纏繞在趙囚手腕上的枝乾收回,他收回視線,掃見小靈依舊在懷中熟睡,嘴角泛起幾絲苦澀。
他求而不得的東西,小靈做夢便可完成,這打擊實在太大了些。
如今總算徹底體會到什麼叫天才了,簡直就是降維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