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大儒驚詫扭頭,看了看東方長纓。
東方長纓麵露古怪之色,便聽白少秋又一聲歎息道:
“我畢竟還有那贅婿的身份!”
“按照興國律法,贅婿沒有人權,也沒有財權!”
“萬一這本書賺到了很多的銀子……我那妻子回來了……”
白少秋看向了東方長纓,不好意思的一笑,又道:
“我那妻子可不似姑娘這般溫柔有禮!”
“她是個武夫!”
“我這身板兒估計是打不過她的……再說好男也不給女鬥!”
“萬一被她知道,她要將我三味書屋所賺的銀子全部收去……”
白少秋雙手一攤:
“我這不是費力不討好,不白忙活了麼?”
東方長纓頓時就樂了。
於是,臉上的笑意又如梨花綻放。
隻是白少秋並沒有聽出她那溫柔的言語中暗含的一道狠意:
“白公子是想要攢一些私房錢?”
“算是吧。”
“莫非白公子還惦念著青樓裡的姑娘?”
“這倒不是。”
“那白公子攢私房是為何?”
白少秋訕訕一笑:
“姑娘或許不知道,男人的腰,靠的是兜裡的銀子撐起來的!”
“倘若兜裡比臉還要乾淨,這腰是直不起來的!”
“我還有許多事要做,需要用許多的銀子,總不能每次都伸手向我那妻子去要吧?”
“她萬一不給……我能怎麼辦呢?”
司老大儒開心的笑了起來。
他呷了一口茶,打趣的問道:“可你終究瞞不住你的妻子的呀!”
“能瞞到明年秋就好!”
“為何?”
“一來……明年秋三味書屋理應盈利了。”
“二來嘛,我會以竹溪文會魁首的身份,於明年秋去京都參加香山文會。”
“我便有了機會麵見皇上!”
“到時候求皇上收回聖旨解除這段婚姻,還長纓郡主以自由。”
“我方能得自由!”
“司老和這位姑娘,你們能明白我之苦心麼?”
這算個什麼事?
司老大儒頓時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人家東方長纓就在旁邊聽著,你白少秋卻想著去京都麵聖請皇上收回那道聖旨……
倘若在之前,在東方長纓沒有見到白少秋,沒有見識到白少秋的學問的時候,他會欣然答應,甚至會助他一臂之力!
東方長纓也定會高興。
可現在……
瞧東方長纓的模樣,似乎對白少秋已動了心!
他卻要去京都求皇上解除這婚姻……
司老大儒又看向了東方長纓,這事,得她自己來做決定。
東方長纓微微垂頭,問了一句:
“你可有見過長纓郡主?”
“沒有!”
“既然都沒見過,那倘若我告訴你長纓郡主貌美如花,你還會想去京都麵聖麼?”
白少秋擺了擺手:
“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方萬裡挑一……”
“娶妻這事,重不在相貌,而在於誌趣相投!”
東方長纓頓時一啞,白少秋輕聲一歎,又苦笑道:
“愛情這個東西是兩廂情願的事,可不是一道聖旨就能維係下去的。”
“王府和長纓郡主可都不是自願!”
“他們僅僅是被那道聖旨給壓住罷了,他們的心裡對此事是極為不滿的!”
“嶽父嶽母不滿這也罷了,畢竟沒有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大不了我往後躲著他們點,他們眼不見我,心當不會太煩。”
“可長纓郡主不一樣啊!”
“她在名義上是我妻子,是要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的……”
“一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