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許延!”陶雅琪的眼淚無聲的滑落到被子上。
她知道陳許延這次是真的離開她了,人的生老病死是不可控的。
她這輩子過得也很開心,算的上是沒有什麼遺憾了。
大學畢業後,她在陳許延的鼓勵下成為了又讀了研,後麵又成了一名高中老師。
這所高中,是陳許延創立的,主要接收的是向陽古鎮的孩子及周邊村鎮裡的孩子。
學雜費全免,因為裡麵大部分都是家庭條件不好的貧困學生。
有很多懂事的孩子都會在寒暑假或者節假日來向陽古鎮乾兼職,充當裡麵的npc,賺錢來改善家庭條件。
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陶雅琪也很開心,不隻是因為自己的夢想實現了,成為了一名老師,更是因為她和陳許延真的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走向了幸福。
雖然他們兩個人沒有孩子,但這些年收養了不少無父無母的孤兒。
養育他們,教導他們,現在一個個的都成了才,在各行各業都乾得不錯。
他們老了以後,一直都是這些孩子和從前的學生們在照顧他們。
都很孝順,很聽話,沒讓他們操過心。
“媽,節哀順變,爸不願意看到您這麼傷心。”
“老師,你還有我們,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是啊,媽。”
安慰起來確實如此,但陳許延的離世對他們來說打擊也很大,但在陶雅琪麵前還是強行壓製住了淚意。
就是怕影響到她。
陶雅琪哭著點頭,話是這麼說,但她終究是隻能孤零零的數著日子過了。
她送走了兩個好朋友,又送走了陳許延。她第一次恨自己的壽命為什麼這麼長,為什麼老天爺要留她一個人活在世界上。
內心的苦痛,實在是難以複加。
眼看著她就要暈過去了,還沒有離開這個小世界的陳許延往她的身體裡注入了一絲靈氣。
一團不知名的黑影從她的身體裡飛快的跑了出來,它想要逃跑。
陳許延扔出了一個瓷瓶關住了它,瓷瓶上的紋路微微閃了閃,瓷瓶裡的東西很快就無力掙紮了。
陶雅琪心裡的負麵想法很快就消失了。
“我剛才是怎麼了?”
剛才,是前世的陶雅琪身上的怨氣影響到了她,想要逼她去死。
現在的她,才是正常的她。
陳許延帶走了這個靈體。
周圍的幾個年輕人雲裡霧裡的。
“我沒事了。”她伸出手摸了摸病床上正安詳的睡著的陳許延。
看著陶雅琪總算是振作起來了,這幾個年輕人才放鬆了些,他們剛才還以為陶雅琪是因為接受不了陳許延離開人世突然魔怔了。
“您喝口水吧,爸的後事我們都會好好安排的,您一定要放寬心。”
“是啊,爸生前最怕的就是您過得不舒心!”
陶雅琪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好好活下去的,我會好好活著,替他看看這盛世。”
到時候下去了,她還會把這些事情好好講給陳許延聽。
她已經八十歲了,身體還是很健朗,能吃能喝,她已經很知足了。
——黎家
黎川和黎以晴辦完了黎以梵的葬禮。
“一起吃個飯?”黎川和黎以晴的關係算不上好,但好歹兩人之間沒有什麼仇怨。
爺爺奶奶留下來的遺產也分給了黎以晴一小部分,可見兩位老人也不算是討厭她。
兩位老人離世前也從未想過要見黎瑞安。
當初他不顧勸阻跟柳若絮結了婚,又不顧勸阻跟她離了婚。
自從那個時候起兩位老人就不願意再見他了。
“好。”黎以晴雖然頭發已經白了,但人還是很有精神。
她一直很注重養生,鍛煉也是常事,在飲食方麵也很克製,所以她的身體也很好。
黎川幾乎是她在世上最後的親人了,曾經的恩恩怨怨他們都不願意再計較了。
餐廳裡。
“黎以燦在你那裡?”黎川品了一口酒。
黎以晴搖了搖頭,“媽還活著的時候她一直都是跟著媽,再後來媽不在了,臨死前把所有東西都留給了黎以梵,囑咐她照顧好黎以燦,但她最後還是食言了。”
柳若絮活著的時候黎以梵裝得倒挺像那回事的,很有姐妹情深的樣子,這讓柳若絮看得也很感動。
但柳若絮一死她的真麵目就暴露出來了,她卷走了所有的錢就對癱瘓的黎以燦徹底不管不顧了。
後來乾脆是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但沒過一段時間黎以燦就被精神病院送出來了,因為她沒有精神病。
黎以燦找到了她這裡來,她就給黎以燦置辦了一個小房子。
但黎以晴的舉動仿佛給了她什麼錯覺一樣,她開始得寸進尺的索要錢財,甚至是跑到黎以晴的公司鬨事,為的就是要從她手裡源源不斷的拿錢。
去找她那個已經七老八十的‘好哥哥’。
這也徹底耗儘了黎以晴對黎瑞安和柳若絮的最後一點惦念,她不再看在兩人已經去世的麵上再管黎以燦的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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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在兩人眼裡她早就是個白眼狼了。
特彆是在黎瑞安那裡,她當初無論如何也不肯回家,黎瑞安乾脆也沒有催促她,而是跟他的秘書在一起了,最後因為服藥過度死在了床上。
因為死的實在是不體麵,黎清沅要不是看在黎川的麵子上恐怕連葬禮都不會辦。
自那以後,黎以晴就是孤身一人了。黎以晴收回了那套小房子,也不給她錢,她隻好跟黎以梵打起了官司,爭奪劉若絮的財產。
因為她一直手持著柳若絮的遺書,所以她很順利的就拿回了遺產,但其中有一半已經被黎以梵揮霍得差不多了。
黎以晴當時也挺驚訝,沒想到她居然藏著這幾手。
也在心裡驚歎柳若絮的偏心。
她從一開始就是在全心全意的為她的小女兒做打算,大姐雖然被她捧在了明麵上,但那也是不想讓小女兒吃苦。
畢竟能力和手腕也都是痛苦磨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