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到通州了,咱們休整一天。”陳許延說道。
衛思齊抬頭看向了通州城,“這城門真是夠氣派,最多三天咱們就能到京城了。”
“正好還能在通州城好好逛逛。”
這一路上雖然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趕路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特彆是他,就沒受過這種累。
他再也不怪他爹從前探親不帶上他了,確是太過於勞累了。
“這就受不住了?你不是說過等以後太平了要遊曆天下?”陳許延在馬車裡顛簸了半日,現在也是實在受不了了坐了出來。
越靠近京城,他發現來往的車隊也跟著多了起來,這其中除了舉子,大部分就是商隊的人了。
京城的買賣好做,越是新奇的東西就越是好賣,價格都是其次。愛追求新奇事物的可不隻是這些達官貴人,皇室子弟也不遑多讓。
衛思齊經過了這一遭後也開始動搖了,“說實話,我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在家裡做個富家翁吧,外出行走江湖可能不太適合我。”
這一路走來他們看到過不少有意思的事,其中也不乏離家立誌行走完天下的,但這些人的邋遢樣子讓衛思齊有些無法接受。他一想想自己也要跟他們一樣狼狽,甚至是狼吞虎咽的吃下糙食就有些受不了。
話本子裡的美好果然隻能存在於想象之中,一旦付諸現實,沒幾個人願意接受。
“希望我爹多撐一會,多幫我賺點錢,我以後就靠他留下的錢好好生活了。”
金永懷沒忍住笑出了聲,“你這話要是被你爹聽到了,他不得打死你?我們這些乾活的都知道隻有讀書當官才是最好的出路,你爹自然也是這麼想的,他要是有意讓你接手家裡的生意,豈不是一早就開始培養你了?”
又怎會任由他肆意到這個年紀還不接手家裡的事?
“就是,你爹還指望你成龍成鳳,振興家族。”就連林曾節都看出來了。
“彆聊這些沒意思的事了,還是想想晚上吃點什麼。”衛思齊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隴西燕府。
“既然他已經去了,你們多派點人跟過去保護他,順便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剛剛從校場回來的燕朝聞卸下了自己身上的盔甲。
此人在燕家待了這麼多年,再加上長兄對他的在意,他接觸的都是最核心的事物。既不能讓他死了,更不能讓他落入朝廷的手中。
郭佑廷還是有些猶豫,“可這樣不合適吧?劉大人他違背了您的命令!”
在燕家,抗命可是死罪。
就算他劉潯是燕家炙手可熱的謀士,但怎麼能如此任性?少主明明是讓他去通州辦事,他卻偏偏順道要去一趟京城,誰知道他是不是要暗中勾結朝廷?
現在燕家和朝廷的關係岌岌可危,隨時都要翻臉。
燕朝聞臉上還是不見什麼表情,但也沒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就算是真像他說的那樣,要尋找失散多年的親人,那為何不等先收到您的回複之後再去?就非得抗命先去不可?我看,您得好好整頓一下‘家裡’了,否則有些人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他郭佑廷生在燕家,長在燕家,自然是事事以燕家為先。
燕家的謀士,又怎麼能違背燕家?
“等他回來之後我會讓人跟他談,若有下次,他也不必再留在燕家了。”燕朝聞雖然知道劉潯的能力,但也不能允許他犯這種錯。
看來,該冷一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