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不吃齋飯了?”陳許延看向了坐在台階上不知道愣怔了多久的衛思齊。
衛思齊的表情還是一臉不忿,“我是他們的主子,他們憑什麼騙我?”
陳許延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那我在你眼裡也是你的奴仆?”
“我不是這個意思!”衛思齊擺手道。
“你我多年同窗,你還是我的好友,你的家人我也不曾看不起過。”
他有些驚訝陳許延怎麼會這麼問?
陳許延坐在了他的身旁,遞給了他兩個野果子,“他們跟我是一樣的,都不是你家的奴仆,你不是說了你爹隻是暫時跟他們合作?那這合作總有到頭的一天,我想你爹肯定也是想要招攬他們的,但卻沒成功,現在的狀況倒像是達成了某種交易。”
衛思齊有些驚詫,“你是說,他們壓根就不想留在我們家?那他們究竟是何身份?”
這事倒是十分奇怪,他們家這麼有錢都不能入眼?那他們究竟想選什麼樣的主子?
陳許延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我看他們的身手並不弱於恕哥,一招一式像是受過訓得士兵,也許上過戰場。”
站在牆角偷聽的金永懷悄無聲息的端著自己的手裡的兩碗齋飯後退了兩步。
“上過戰場?可,可咱們最近的那場仗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失地的百姓和將士也都被夷人給活埋了,怎麼可能會有人活下來?”衛思齊臉上有些不可置信。
這件事也讓老百姓對朝廷十分失望了,但皇帝一直借口國庫的錢要賑災,根本無力承擔軍費。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收複失地純屬是因為朝廷覺著這地方偏遠,大部分都是荒漠,是無用之地,丟了就丟了。
全然不顧及老百姓的寒心,失望。
賑災的錢就更不用說了,經曆了層層剝削,到真正受災的地方,不要說能幫他們重建房屋了,就是能吃上一口稀得跟水一樣的粥也是好的。
但這幾人好像確實是四年多以前來的他家,不過這幾年間確實很少見人,他爹也隻讓他們去辦重要的事,旁的事都不會讓他們插手。
他第一次看到李文韜他們的時候都覺得有些陌生。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許延啃了一口野果,結果被酸得齜牙咧嘴,“嘖,你也彆吃了,酸。”
“這隻是猜測而已,我一個農家出身的普通讀書人,又能知道什麼?”
“你還是普通人?咱們厚雲城幾年可隻有你一個秀才,你是多少人羨慕的對象?”衛思齊也咬了一口野果。
他立馬扔進了泥裡,“真酸,我還以為你騙我的。”
“我們快去吃齋飯吧,來廣雲山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怕等會咱們沒得吃。”
陳許延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走吧。”
—院外
“誒,你們去哪了?我們早吃完了,都找你們半天了。”金永懷將手裡的兩碗齋飯遞了過去。
陳許延接過,“謝謝。”
“謝了啊。”衛思齊已經快成餓死鬼了。
他此刻再也顧不上體麵之類的,直接端著飯就跟在他們兩人身後邊走邊吃。
衛思齊看了一眼他們住的房間,“為什麼我們住的這麼偏?這裡麵也是夠草率的,被子都發黴了。”
幸好屋子還算是打掃乾淨了。
陳許延將齋飯放回了桌上,“前兩天下了雨,被子潮了也不用稀奇,等會咱們自己拿出去曬曬就行了。”
他掀起被子看了一眼,“這不是發黴,隻是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