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晟並沒有出現在殿中,在殿中巡視的二人正是獨孤信和餘洪元。
已經年近五十的獨孤信信然踱步在殿中,他時不時就會停留一會,被他注視著的考生也都緊張到不行了。
沒過多久,他就突然走到了陳許延身邊,他來回的圍著陳許延製造動靜,陳許延前後的幾個考生都受到了他的影響,不是硯台倒了,就是字寫錯了。
唯獨就是影響不到陳許延。
餘洪元也沒有阻止他,隻要他不是做得太過分就行。
“哼!”獨孤信見實在沒用,也隻好揮袖離開。
正在謄抄答卷的陳許延,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考完了。
——側殿
獨孤信把整理後的卷子翻得亂七八糟,總算是找到了陳許延的考卷。
他看清內容後沒有多猶豫,毫不猶豫的就要撕了他的考卷。
“獨孤大人這是做什麼?”餘洪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從他身後冒出來了,毫不留情的抽走了他手裡的考卷放進了自己袖中。
“皇上要是知道了這件事,隻怕是會對您失望。”
獨孤信的臉上絲毫沒有被揭開醜事後的恐懼,反而是十分自信的說道,“皇上愛重貴妃,又豈會生我的氣?”
“倒是你,為何要壞我好事?此子居心不良,以後就算是進入朝廷授了官也未必能有作為。”
壞了他兒子的好事,他豈能容得下?
餘洪元將拂塵甩到了腦後,“您恐怕是多慮了,正是皇上要親眼過目這份考卷,並非老奴自作主張。”
“至於他以後能不能有作為,那都是要看皇上怎麼想怎麼用,咱們這些人都是沒有資格妄議的。”
獨孤信暗暗記下了這虧,氣急敗壞的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餘洪元後腳就拿著考卷去了乾清宮。
獨孤家算什麼,獨孤南歌又算什麼呢?也隻不過是皇上的棋子而已,一旦等皇上執政了,獨孤家這些人唯有死路一條。
南宮家居然以為皇上真的對獨孤南歌有情。
......
——放榜
整個京城都沸騰起來了,城中百姓一個個都跑到了皇宮廣場前湊熱鬨,不少人都帶著孩子一起去,為的就是沾沾喜氣,盼望著自己的孩子也能有這麼一天。
陳照更是一大早就起來了,其他人也按捺不住跟著過來了。
放榜了!
衛思齊驚喜的抱住了陳許延,“你是狀元!你是狀元!你在前三,肯定是狀元!”
以陳許延的才華,能有如今的成績他一點都不意外,唯一要擔心的就是獨孤家的使壞。
金永懷猶豫了一會道,“他長得也好看,說不定還會被點成探花?”
“你少胡說八道,狀元還得是要看才華的,他有才華難道還會被強點成探花?”林曾節心裡也很高興,要是陳許延真成了狀元,他說出去也有麵子。
護送出了一個狀元,他也是有功勞的?!
陳照還是難以掩飾內心的喜悅和激動,周圍的人也紛紛對陳許延投來羨慕的眼光,更不乏一些年輕的官家小姐們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李文韜三人也適時的為他擋住了這些奇怪的視線。
——次日
陳許延收到了皇上的傳召,陳照早早就駕車送他到了皇宮正門。
所有貢士全部到了,等被皇宮侍衛檢查完後很快就齊齊的被安置成了幾列。
內侍大總管餘洪元的聲音響起,“傳新科進士陳許延,章學友,趙鈺進殿!”
此起彼伏的傳喚聲沒過一會功夫就傳到了殿外。
一進乾清宮三人就低下了頭,不敢直視龍顏。旁邊大臣中好幾道視線鎖定了陳許延,其中最為熾熱的就是獨孤信和莫名其妙背了鍋的張逢春。
幾人行禮。
“起來吧。”周禹晟的心情很好,因為最近的丹藥煉得不錯,所以現在看著他們幾人都挺順眼的。
他又說道,“你們三人的文章寫得都不錯,尤其是狀元陳許延。”
周圍的大臣都十分驚詫,皇上居然親自看了陳許延的考卷?
這是要重用他了?
“陛下謬讚了。”陳許延行了個大禮。
這狗皇帝怎麼有這閒情逸致親自來看他。
“你的文章朕也是看過的,你可堪狀元。”
“至於剩下兩個,我看趙鈺倒是長得十分清秀,點你為探花吧。”剩下一個就是不言而喻的榜眼了。
“希望你們日後能勤勉有度,儘心儘力的為朝廷辦事,造福百姓。”
三人齊齊叩首,“是。”
周禹晟又不痛不癢的誇讚了其他的新科進士,很久就沒有什麼耐心了。
餘洪元見狀也是立馬就宣旨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授新科狀元陳許延為翰林院修撰,新科榜眼章學友,新科探花趙鈺為翰林院編修,欽此!”
唱名結束之後周禹晟很快就離開了。
翰林院主要的工作內容就是修撰史書,起草詔書,要進內閣早年必須是翰林院出身,這已經是規矩了,但能不能熬出頭就不一定了。畢竟曆年來,也不是沒有狀元一直在翰林院一直坐冷板凳,或者從未得到過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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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許延很快就換好了打馬遊街的衣服,胸前還戴著一朵大紅花,看著也是十分喜慶。
另外兩人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但都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意思,陳許延也沒覺得尷尬,直接上了馬,兩人相視一眼緊隨其後。
“這狀元怎麼看著比探花還標致些?真是俊極了,快往他身上扔香囊啊!”
“這探花郎長得也挺英俊的!”
“看我看我啊!狀元郎!”
“榜眼看著不太行啊,怎麼眼睛一大一小的,不吉利,不吉利。”女子飛快的撤回了自己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