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變化，讓齊羽久久無法回神，以至於之後葉曉說了什麼，他都沒聽清楚。
“我，恢複正常了？”
滿是不可置信的語氣，讓吳邪不禁將屁股往門口挪了挪，手更是撐著座椅的兩邊，做好了隨時起身跑路的準備。
雖然有著煙頭項鏈護體，可仔細看，在忽略了齊羽臉上蒼白的如同牆上的粉末一般的膚色之外，齊羽的五官好似精裝的模具，看著他，吳邪總有種化了妝的自己，準備去參加某個化妝舞會的感覺。
“你，不是一直都很正常嗎？”吳邪小心的說了一句，生怕那句話說錯了激怒齊羽。
說到底，齊羽變成如今的模樣，和他們老吳家脫不了乾係。
雖然和他無關，可他畢竟也是吳家的一員。
古代還講究一個九族，現代……報仇心切的人，估計也會想著這個。
吳邪又不是瞎子，看不到齊羽眼神中的仇恨。
齊羽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低著頭，似乎在和什麼東西說話的吳邪，無聲的笑了：“對，我一直都很正常！”
‘真好！’
在心裡，齊羽又默默補了一句。
‘他看不到我此時的變化對嗎？’
若是吳邪真的看到了恢複正常的他，不會像之前一樣，和他說話的時候，視線是向下瞅的。
不是仰視著，至少也是平視。
‘昂！’
這聲回答，算是葉曉承認了。
透過“車窗”，齊羽能看到葉曉聳了聳肩。
‘太早知道，不就沒意思了麼，演演戲嘛，反正你也演了這麼久了，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的！’
西王母國還沒到呢，甚至尋找新駐紮地點的老王等人還沒有回來，葉曉可不想在這最後一哆嗦，因為齊羽的暴露而前功儘棄。
‘以前是彆人看你的熱鬨，現在，你可以看會兒彆人的熱鬨！’
看彆人的熱鬨嗎？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即使心裡還是很激動，可齊羽已經開始幻想未來的生活了，正常的生活對於之前的他來說，可望不可即，如今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就實現了？
簡直像是在做夢一樣！
手臂下放，貼緊自己的腿部，齊羽用力掐了一下，很痛，痛到他不自主的皺了皺眉，可他嘴角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
‘我知道了！’無聲的在心裡點了點頭，報酬他已經收到了，時間和精力嘛，他最不缺的就是這個，已經浪費了二十多年的時間了，無論之後發生什麼，時間總是往前走的，至少他現在是正常人了，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
齊羽打定主意，要和老九門切割乾淨，無論是誰，隻要敢算計以後得自己，他都會讓那人付出代價！
不過，之後的事之後再說，眼前，齊羽還有一個疑問。
但還沒等他問出口，似乎是知道他想問什麼，葉曉提前說了出來：‘要讓霍玲也恢複正常，對我來說很簡單，但還不到時候，熱鬨嘛，總是在最高潮才最有意思！’
‘霍玲不是喜歡小張兒嘛，難得的，小張兒對霍玲也不反感，不然以小張兒的反應，霍玲怎麼可能親到他？你懂得，欲語還休嘛！’
‘想要讓小張兒主動開口，這輩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以他的性格，就需要一個膽大又主動的姑娘，呐，霍玲就很合適！’
‘我不是在撮合他們倆啊，就是，試試唄，反正試試又不要錢！’
‘你想啊，霍玲在最後清醒的日子裡，肯定幻想過一個白馬王子來拯救她，白馬我都給小張兒找好了，到時候小張兒翻身上馬，重新清醒過來的霍玲，睜開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張兒騎在白馬身上的背影，手中還提著染血的黑金古刀，這不得把霍玲迷的不要不要的？’
‘以前都想投懷送抱了，現在不得就地正法啊！’
‘到時候有點眼色啊，該閃人就閃人！’
囉囉嗦嗦的一大推中，齊羽隻聽懂了兩個字——熱鬨！
不禁嘴角抽了一下，道：‘你昨晚不是說，帶來的武器中，有重武器嗎？’
在有重武器的情況下，什麼樣的情況，才會讓小哥浴血奮戰？
不說特殊小隊，就說胖子等人都不會看著小哥單打獨鬥，特彆是其中還有一個張家人，更何況，還有著煙頭項鏈保護，小哥又怎麼會身陷險境？
說起項鏈了，齊羽很想吐槽的說上一句，誰家好人會起個這樣的名字？
戴著一個用煙頭製成的項鏈，不覺得彆扭嗎？
雖說煙頭確實有神奇的效果，可怎麼看，齊羽都覺得違和。
他的心思被葉曉捕捉到，但葉曉懶的解釋，他自己就是個起名廢，況且，“煙頭項鏈”這個名字也不是他起的，就是怕違和，他才又整了一個煙灰缸。
誰知道胖子等人沒用，還特意將裡麵的煙頭拿了出來。
拜托，除了環衛工人打掃衛生的時候，會將煙頭掃進垃圾簍裡，誰會看地上的煙頭一眼啊？
撿煙屁股，也得撿還能抽兩口的撿不是？
都剩下過濾嘴了，有什麼好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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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老超世界裡上麵的人，老是撿他丟棄的煙頭，搞得他將熄滅的煙頭，順手就塞到了胖子兜裡。
主要是當時也沒想那麼多。
‘反正又不是我戴，管胖子等人起什麼名字！’
單方麵的感知下，齊羽並不知道葉曉在想什麼，而葉曉，在應付胖子的同時，也解答了齊羽的疑惑。
‘有重武器也不管用啊，西王母國裡，有幾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西王母差點意思，蛇母可不好對付，我已經給蛇母找好對手了，小張兒要對付的也不是它。’
‘還剩下最後一個，就是張家的老祖了，你說，在一個地方憋了幾千年，甚至期間不斷對外發出求救，愣是沒有一個張家人回應他，他要生氣到暴走，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吧？’
‘不為了這事生氣，幾千年的孤獨生涯，也會將一個人逼瘋，誰知道瘋子會做出怎樣的事？六親不認，暴打自己的後代，也不稀奇吧？’
齊羽已經無話可說了，聽葉曉這意思他就知道，張家老祖肯定一點事都沒有，還生氣？還六親不認？
你攛掇的吧！
‘哎，看破不要說破，你可不要破壞我一石好幾鳥的熱鬨！’
‘我什麼都不知道！’齊羽才不會管閒事，他對張家，尤其是現任的張家起靈，沒有任何的好感。
仿佛一切的根源，都是由張家人引起的。
古時候還好說，張家避世之地比較偏僻，鮮有人知道，可汪藏海橫空出世，知道了張家所謂的終極，從此之後，張家便再沒有一絲安穩。
汪藏海是死了不假，但他的後人，卻一直沒有放棄，一直試圖摧毀張家，獨占終極！
直到現在，汪家又集結了一批好手，又墜在了張家人的身後，打算趁機謀劃西王母國裡，對他們有用的東西。
要說張家人有什麼錯，也沒有什麼錯，他們不參與上麵的決策，曆朝曆代，都沒有入朝為官過。
也不惹是生非，沒有所謂的天下大亂，就趁機舉手一揮，喊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他們錯就錯在懷璧其罪，又看不清楚形勢！
或許，沒幾個人看的清楚，世界變化的太快了，之前還是刀槍劍戟，似乎一夜之間就變成長槍短炮了。
對比擁有幾千年曆史的張家，短短的百年，實在是不值一提。
可就是這百年，世界變化之大，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張家人沒有反應過來，才被汪家趁機煽動，最後落了個分崩離析的下場。
不過汪家也沒獲得什麼好處，他們追求的長生，依舊沒有得到！
“你又是聳肩又是揮手的，怎麼的，累了？”胖子見葉曉小動作不停，不由的鄙夷，“我就沒見過偷懶還能累到自己的！”
結束和齊羽交流的葉曉，又將注意力收了回來，絲毫沒有被胖子戳破心思的窘迫：“我要是不裝的像一點，彆人還真以為我在偷懶呢！”
“你還挺自豪？”胖子也不裝了，甩了甩抹布上麵的砂漿，又擰了擰，將其放回了車裡，找了塊車身上還算乾淨的地方倚著。
從兜裡尋摸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噴吐著，胖子彈了彈煙灰：“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學藝不精了，學習的時候偷懶，偷懶的時候為了能休息，還裝作自己很累的樣子，你要是能學好才怪了！”
“你怎麼不把練習網絡的技術，用在這方麵？不是你自己說的，對這方麵感興趣的嗎？”
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都做不好，還有什麼能做好？
況且，葉曉在自己的另一項興趣愛好上，做的非常不錯，都世界第一了，果然，老師和老師之間也是有區彆的。
就比如井空和藤蘭，要是教葉曉“道術”的是這兩位，胖子毫不懷疑，葉曉也能做到第一！
那課堂環境，那學術氛圍，得老好了！
將自己帶入進去的胖子，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逐漸變的不可言說起來。
“嘿嘿……”
“嘿嘿！”葉曉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也跟著笑了起來，“那個時候不是小嘛，對刺激的事情比較感興趣，後來發現學起來太累，就懶的學了！”
明明笑的點不是同一個，可在外人看來，兩人無疑想的是賭毒的大姐大。
反正在開車回來的老王眼裡，就是這樣的！
故意開著車從兩人麵前過去，濺起的沙子，讓陷入幻想的胖子，吃了一嘴的沙子。
“呸呸呸！”
吐掉嘴裡沙子的胖子，朝著下車的老王，遙遙的豎起了一個中指：“老王，這個仇我記下了！”
“好的小王，我知道了！”老王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對看到他回來，迎上來的胡隊說道，“頭兒，我找到了一個地方……”
“他是不是占我便宜？”胖子伸出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