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吧？沒想到吧？哥是活人！嘿，不是我自戀，是哥太迷人，看過我樣貌的，無不為之傾倒，你也就不是一個女的，我跟你說，你要是女的，你……你看哪呢？看我！”吹噓了半天自己，葉曉才發現張起靈的注意力根本沒在自己身上。
趴在被煙氣擊穿的小洞口，張起靈恨不得將眼珠子塞進去：“哦，這這這，這美妙的……世界？管它呢，外麵的石頭，真漂亮啊，你瞧瞧，這光滑的內壁，哦，我好想伸手觸摸一下，天，你是怎麼做到的？是你做到的不？”
眼見張起靈說著說著，竟將鼻子湊到了洞口處，貪婪的呼吸著外麵並不好聞的空氣，對他來說，卻清新的不得了。
仿佛久旱逢甘霖，張起靈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
光呼吸不過癮，他還想把舌頭伸了出來……
“大傻春，你想乾什麼？”葉曉一把拉住了激動到失常的張起靈，身子擋在了洞口前。
“放開我，放開我，讓我再看一眼，不，我就吸一口，一口就行！”
張起靈的癮上來了，恍惚間，葉曉還以為自己回到了當初的那個小巷。
搖了搖頭，將仿佛昨天，實際已經是遙遠之前的無用記憶束之高閣，葉曉將思緒拉了回來。
“你著什麼急啊，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說不得哈莉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來將自己帶走，不跟著走又不行，能讓哈莉動用自己的設定，不惜跨越宇宙壁壘來找自己，一定是遇到了她無法解決，卻又不能放置不管的大事，不然以她的性格，哥譚爆炸了，她都會在一旁鼓掌叫好，還會喊上一句“再來一次”！
雖然利用不同宇宙之間時間流速不同的時間差，將哈莉暫時的安撫了下來，但哈莉是個閒不住的主，她也有所牽掛，必定會再次來找他。
‘就差一點，再給我一些時間！’
葉曉隻能祈禱哈莉晚來一點，他還沒有準備好。
“廢話，你剛進來，你當然不急！”張起靈見掙脫不開，索性就仿佛沒有骨頭般，放鬆著自己的身體，任由葉曉拽著他，“等你什麼時候被困了幾千年了，看到脫困的希望，你再跟我說不急這件事！”
幾千年來沒有絲毫變化的巨繭，被外界的煙氣給擊穿了？
是煙氣太強？
還是說巨繭的封印效果減弱了？
不對不對，封印效果沒有變弱，不然自己不會感知不到。
在巨繭裡待了幾千年了，裡麵的每一寸地方，張起靈都研究過，可以說，若是能動用自己實力，不說在外界複製一個一模一樣的，他有把握，自己布下的封印，幾乎可以達到巨繭封印效果的八成。
‘既然不是巨繭的問題，那就是煙氣的問題了？’
張起靈一時間想不通，究竟是什麼煙，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每次西王母做飯時，都是狼煙咕咚的，知道的人，知道她在生火做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放火燒山。
衝天的煙氣，幾乎能填滿隕石內部的每一個通道。
被煙熏幾千年了，巨繭都沒有被熏乾，這是誰家的煙，竟然能有如此威能？
還有沒有，再多來點，來，嗆死我！
“果然，張家的基因裡，都流傳著‘笨蛋’的血脈！”葉曉放開了抓著張起靈的手，撫平了被弄的褶皺的衣服，拍了拍其肩膀，有些同情，“你當初結婚的時候，肯定是近親結婚的，你家的後人，全都遺傳了你的智障！”
“你罵我？你憑什麼罵我？”
‘智障’兩個字，喚醒了張起靈遙遠的記憶，記憶中，他曾經的主人，對於他們這些奴隸，動不動就說類似的話。
蠢笨如豬、吃的多的飯桶、活著浪費糧食，死了浪費空氣……
怎麼貶低怎麼來，什麼難聽說什麼，本以為對這些都免疫了，張起靈沒想到自己的心還能因為這話，再起波瀾。
“也就我現在不能動用靈力，你等我出去的，我要你好看！”
狹小的巨繭內部空間，讓張起靈隻能佝僂著背，不倫不類的說著沒有絲毫威懾力的話。
“你知道我是誰嘛，你就敢罵我？當年我手起刀落，殺了三天三夜，平定了亂世，開創了……”
“你眼睛不乾嗎？”雖然知道是爛梗，葉曉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是乾不乾的事嗎？”張起靈勃然大怒，“我是說我很厲害，我真的很厲害，就你這煙氣凝成的身體，在外界……”
“外界怎麼了？”葉曉好似整暇，用手撐著自己的臉，歪著腦袋，“接著說嘛，外界怎麼了？我這副身體怎麼了？”
張起靈臉色不斷變化，此時的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煙氣利箭射穿巨繭後，直接命中了煙氣小人，而煙氣小人非得沒有在這一擊之下灰飛煙滅，反而像是得到了補充，飄忽的身體變的更加凝實。
之前還模糊的樣貌，變的清晰可見。
石像、煙氣小人，兩者在張起靈的腦海中不斷靠近，最後慢慢的融到了一起，不分彼此，也沒有任何的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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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今天的天氣真好，哎呀，好久都沒活動身體了，都有些生鏽了呢，不行，我得鍛煉，對了，今天中午吃什麼呢？吃漢堡好了，我那些不肖子孫也是的，逢年過節的都不知道祭拜一下，也不說燒點紙錢。”
“雖然我還沒死，也收不到，但連裝裝樣子都不肯，白瞎了我救了他們那麼多次！”
嘮叨了幾句，仿佛了這才看到還有其他人在，張起靈很自然的抬手打了個招呼：“喲，仙人，你也醒了？好巧，我也剛醒，吃了麼您？不如咱倆出去整點吃的？我請客！”
葉曉也不說話，在空中翹起了二郎腿，就這麼笑眯眯的看著自說自話的張起靈。
“不行，我裝不下去了！”噗通一聲，張起靈跪下了，伸手就要去抱葉曉的大腿，“仙人啊~總算見到活的您老人家了，您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說說，有多想？”葉曉橫移躲過撲抱，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根比他人還高的煙，煙頭不大不小的，正好堵住了洞口。
“噗！”
煙絲無火自燃，成了巨繭內唯一的光亮。
“你有一根煙的時間解釋！”
“呃……”張起靈張了張嘴，本就是隨口說出的借口，真要讓他圓，一時半會兒，他又想不到補充的內容。
要說想，肯定是想的，想的是葉曉能把他救出去。
在他的認知中，要說天底下誰能把自己救出去，唯有長白山顛，青銅門後，給世間帶來未知變化的石像。
不是他不想研究石像，但就像葉曉說的，他的認知有限，本就是一個普通人，還是最低賤的奴隸，大字不識一個，每天想的都是怎樣用有限的糧食，扛過每一天挨餓的煎熬。
長期處在饑餓狀態下，不允許他去胡思亂想，他也沒有那個精力去胡思亂想。
淺薄的認知，不足以支撐他去破解石像的秘密。
那麼大的一個石像，就處在隕石的正下方，他又不是瞎子，什麼都看不到。
他看到了，但研究不明白啊！
隻能轉戰看起來更好破解的隕石！
再加上冥冥之中的感應，張起靈想，若是將所有的隕石碎片都集齊了，是否就可以破解石像的秘密了？
或許都不用破解，到時候石像自己就活過來了也說不定。
或許有人會擔心，擔心這麼做的後果？
對此，張起靈隻想說，滾一邊去！
擔心個毛線啊，一個富豪能看上一個乞丐什麼？
心肝脾肺腎？
那麼一個仙人，能看上一個一無所有，隻有爛命一條的他什麼？
張起靈知道自己的長生是怎麼來的，知道自己超出常人的能力是怎麼來的，知道自己能受人敬仰是誰給的？
他需要擔心什麼？
他什麼都不擔心！
仙人真要有邪惡的心思，有沒有他都一樣，他不去收集隕石，在遙遠的未來，總會有其他人去收集。
未來不可見，至少現在，由他來收集，他還能做出點應對。
分散開來的張家，是他想要保留下來的血脈。
隻可惜有的人回去了，有的人斷了聯係，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這也是他不想的原因之一。
他沒有和葉曉交流過，莫名獲得了巨大的好處，沒有任何的回報，多少有點心懷忐忑。
“呃……”實在想不出來的張起靈，擺爛了，“仙人，您老人家愛怎麼著怎麼著吧，反正我也活的夠久了，困在這裡出又出不去，死又死不掉，我們張家也沒了，我的牽掛也沒了，來吧，動手吧！”
“行，夠不要臉，還是和當年一樣！”葉曉鼓著掌，似乎被張起靈的無恥打敗了，豎起大拇指說道，“既然你也沒有活下去的欲望了，得，那我就成全你……”
堵住洞口的煙頭，似乎也補全了封印，巨繭徹底成了封閉的狀態。
煙氣形成的葉曉，話還沒說完，身體就回歸了最初。
混合了新的煙氣，黑暗的巨繭內，又多了一些灰色的氣體，嗆的張起靈直咳嗽！
“咳咳咳……”
無法呼吸的感覺再一次襲來，即使憋的臉色通紅，張起靈卻沒有即將死亡的解脫，反而有即將脫困的希望。
‘真好，再一次有了呼吸的感覺！’
視線陷入黑暗前，這是張起靈最後的想法。
本已經產生進化，無需再呼吸，無需再進食，單純的靠能量就可以維持自身的張起靈，心臟又重新開始了跳動，生機順著血管，流遍了全身。
“噗通、噗通……”
……
“怎麼就結束通話了，不是還沒開始嗎？”黑瞎子抽煙，但沒有煙癮，香煙點燃時，煙氣升騰的狀態，他也是知道的。
徐徐上升，或隨風擺動。
沒有煙氣會如利箭，嗖的一下鑽入頭頂消失不見。
循著煙氣消失的方向，黑瞎子抬起了頭，一眼就看到了位於石椅上方的洞口。
‘嗯？這裡還不是終點？’
疑惑的念頭一閃而過，總覺得哪裡不對的黑瞎子，這才恍然，怪不得這間墓室布置的如此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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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墓裡的棺槨，裡麵躺的不一定就是墓主人，但是，墓主人的屍體，一定是墓裡最特殊的那個！
尤其是追求長生的墓主人，彌留之際，什麼實驗都敢往自己身上招呼，求的就是那一絲長生的可能。
毫無疑問，西王母就是這片失落國度的主人，整個國家都是她的墓。
那麼西王母自然就是最特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