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她能確定自己不是要死了,死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再清楚不過。
每次三年之期一到,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生機在慢慢流失,渾身輕飄飄的,宛如靈魂要透體而出。
腦子更是困頓無比,像是喝醉酒什麼都不記得的狀態。
但此時究竟是什麼情況,小九也不清楚,她隻感覺自己渾身燙的厲害,而且還不是那種外表的燙,而是由內向外,體內就像有一個急速升溫的火爐,要將她徹底焚儘。
“好熱!”
這是小九想表達的意思,然而一張口,一股烈焰從她的口中噴射而出,散發著高溫的烈焰,瞬間便使得空氣產生了扭曲。
“嘶!”蛇母被嚇到了,不由自主的蜷縮起了自己的身子,儘可能的往岩壁的方向躲著。
光是處在烈焰的側麵,她都感覺自己快要脫水了,鱗片更是燙的厲害,這要是正麵挨上一發,蛇母毫不懷疑會將自己烤熟了。
仿佛要自焚似的發燙,讓剛才還熱情大方,甚至有點囉嗦的小九,失去了往日的活力,焚燒的痛苦,讓她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扭曲抽動著。
噗通一聲,小九掉入了地下河中,滋!仿佛熱鍋上的黃油,一瞬間河水上便升起了濃濃的煙霧。
冰冷刺骨的地下水,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大量的蒸汽,充斥在地下通道中。
上方的煙氣濃聚不散,順著地下河水中的微風,飄向了前後通道。
……
“嘩!”
張海客從水中冒出了頭,雙手支撐在岸邊,略微一用力,便將自己從水中撈了出來。
回首轉身,他將自己的妹妹張海杏也拽了出來。
沒有去管其他的張家人,張海客直起身來,環顧著周圍的環境。
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火光,隱隱照亮了周圍。
張海客的眉頭,皺的卻更加深了。
護城河底,有水草偏向一方,像箭頭般為自己指引了方向,張海客還可以理解,猜到可能是葉曉提供的幫助。
水中是否真的有危險?
反正他是沒遇到!
帶著汪家人下水的時候,明晃晃的指引已經消失,倒不會引起他人的注目。
但,這裡是地下啊,大哥,不是,祖宗,你要提供幫助,不要搞的這麼明顯啊。
演一下啊,誰家的地下會有火光啊?
難不成還會有人躲在地下生火做飯不成?
想到這個可能,張海客自己都笑了。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他的心聲,火光消失不見,潮濕的地下,又陷入了一片昏暗。
張海杏從背包裡拿出防水手電,遞給了自家老哥一個後,自己也拿出一個戴在了自己頭上。
明亮的燈光,讓張海杏情不自禁的眯了一下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哥,剛才那是?”
火光太顯眼了,她又不是瞎子,更彆說還有一股炙熱的感覺。
“噓!彆問!”張海客搖了搖頭,指了指水麵。
汪家的人馬上就要出來了,他可不想被汪家的人偷聽到。
這幫人都是屬鬣狗的,遇到好東西就不會鬆口,就差說上一句“此物與我有緣了”。
在沒有征的葉曉的同意之前,張海客也不會私自把葉曉的存在透露出去。
張海杏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管它是怎麼回事,葉曉明顯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幫他們擺脫了汪家的控製不說,還給了他們倆報仇的機會,於情於理,她都不會向汪家透露關於葉曉的消息。
呃……雖說其他人的消息她也不會透露就是了。
君不見二郎真君聽調不聽宣,他們倆聽調不聽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就不幫你做事,有本事你弄死我們倆!
要不是不想汪家的人死的這麼便宜,張海杏都有心想守在岸邊,出來一個汪家人,她就摁下去一個汪家人,讓所有跟他們倆的汪家人,全都淹死在水裡。
嘩啦啦的水花聲中,跟在兄妹倆身後,提心吊膽潛泳的汪家人,一個個冒出了頭。
普一出來,便大口呼吸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憋氣憋的。
心裡的惡趣味上來了,張海杏的腦袋左右搖擺,頭上的燈光隨著她的晃動,均勻的照在了每個汪家人的臉上。
本就還沒適應黑暗的環境,被這麼一照,汪家人感覺自己的眼睛像瞎了一樣,眼前全是白晃晃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人在水裡,同陣不同心的人在岸上,汪家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怕兄妹倆來一場甕中捉鱉,把他們全都堵在水裡。
要是重新潛回去,沒有了兩人帶隊,其他勢力的人會不會放過自己都不一定。
張海客沒有阻止自己妹妹的胡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叫停了張海杏的舉動:“不要胡鬨阿杏,他們都是我們的隊友!”
“哼!”張海杏假裝不悅的扭過頭。
泡在水裡的汪家人,趁機趕緊上了岸。
“這是一條‘u’形水道,我們已經來到了對岸,”張海客仿佛沒看到汪家人臉上的陰沉,對眾人說道,“這裡還有沒有其它的水下通道我不清楚,我能確定的是,這裡,我們是第一批到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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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家的隊伍中,一個鼻子下方,留著一撮小胡子的人,用淫邪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背對著他們的張海杏。
即使他們穿著的作戰服防水性很好,並沒有出現濕透貼身的情況,小胡子仍舊發揮了自己豐富的想象力,想象出了張海杏衣服下的曼妙身影。
‘該死的張家人,總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腳下!’
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小胡子收起腦海中蹂躪張海杏的香豔畫麵,眼神陰狠,看向張海客說道:“張隊長,我知道你們對我們張家人有意見,但,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想想你的族人,若是我們出事了,他們有什麼樣的下場,不用我多說吧?”
化整為零隻是相對的,張海客兄妹倆都處在他們的監視之下,即使他們兄妹倆聯係自己族人的時候,再怎麼小心謹慎,仍舊會有一些漏洞被他們找到。
順藤摸瓜之下,他們也掌握了不少海外張家人的行蹤,無非就是還沒到徹底撕破臉的時候,他們隻是采取了隱秘監視,並沒有對那些海外張家人做什麼,也沒乾預過他們。
“你終於跳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打算從頭躲到尾呢!”張海客心中的殺意一閃而過,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量產“張起靈”,在他看來,完全是褻瀆自家族長的行為,是每一個張家人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特彆是汪家的這批,搞不到血清,就把主意打在了女性張家人的頭上,美其名曰,改良後代基因。
這種行為已經不能算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完全是沒有把他們張家人當人看,完全是把他們張家人當做了生育工具!
在張家本家被摧毀的今天,張海客做為海外張家族長,不禁止自家族人和外族通婚,但,張家人絕對絕對不在通婚名單之中。
要是張海客知道眼前的這批汪家人,實際上是汪家洗腦後的櫻花國人,怕不是拚著被屍蟞丹反噬,也要把這批人乾掉!
他身為海外張家族人,要考慮的事情很多,張海杏就沒那麼多的顧慮了,即使不回頭看,她都能感覺到幾道令人厭惡的目光,掃視著自己的背影。
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趁著他人無法看到她的正麵,張海杏拔出了潛泳時,插在槍套裡的手槍,回想著幾人的站位,快速轉身抬手,啪啪啪的連續幾槍射出。
“我……”小胡子剛想說些什麼,聽到槍響的刹那,下意識的便低下了頭。
然而已經晚了,毫無防備的他,又豈能躲得過子彈?
下一秒,他便感覺一絲溫熱劃過自己的臉頰,嘀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緊接著,便是耳朵上傳來的劇痛,以及毫無壓製的痛呼!
“啊!”……
“這隻是給你們的教訓!”張海杏將清空的彈夾退出,又換上了一個新的,哢嚓聲中,將手槍上了膛,“如果你們再露出那種眼神,下一次,你們就沒這麼好運了!”
汪家人打自己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張海杏又怎能不知道,但,哪怕是死了,她也不會讓汪家的人得逞!
也彆想著會得到她的血液,姨媽期到了,她連門都不會出,直接衝進下水道。
被控製的這幾十年裡,除了聽調不聽宣,最多的就是和汪家人鬥智鬥勇,一方想要得到她的基因,她就想方設法的不讓對方得到。
當然,也不可能次次都防得住,真要是頭發啊,唾液啊之類的東西被汪家的人得到了,送進哪個實驗室,哪個實驗室當天就得爆炸。
笑話,他們張家是沒了,但不是張家人死絕了。
你以為你們發現的那些張家人,就真的是被你們發現的嗎?
都是看過聊齋的人,誰還不是一隻成了精的狐狸!
哢哢哢的子彈上膛中,那些沒變成一隻耳的汪家人,將槍口對準了兄妹倆,隻要小胡子一下命令,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射出子彈。
捂著自己被打爛的耳朵,小胡子麵容扭曲,被燈光一照,恐怖嚇人。
“把槍都放下!”先前嘴裡說的厲害,可小胡子知道,張海客兄妹倆對汪家的重要性。
隻要張家的秘密一日沒有被他們汪家得到,張海客兄妹倆就一日不能死!
要是這一代張家的族長小哥意外沒了,和小哥同屬一個時代,還是曾經隊友的張海客,就是下一任張家族長最好的人選。
事關家族的謀劃,即使手下人被張海杏打死一兩個,小胡子也隻能將打掉的牙齒往肚子裡咽。
當然,這不妨礙他放狠話。
“張隊長,管好你的妹妹,若是令妹再這麼衝動,我不確定我的人會不會同樣變的衝動!畢竟,子彈不長眼!”
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這裡天高皇帝遠,即使張海客兄妹倆真的出現了意外,他們也可以將責任推到其它勢力的頭上。
再者說,被派到這裡來的他們,本身就是屬於被“拋棄”的人員。
若是完成任務還好,自然什麼事都沒有,若是任務失敗,汪家絕對不會承認他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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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們的存在,大家心知肚明。
張海客給了自家妹妹一個讚賞的眼神,他想這麼做已經很久了。
沒有在意小胡子的威脅,也沒在意小胡子對他提出問題的回避,張海客轉身朝著另一邊的通道走去:“你要是想聊天,我們找個時間慢慢聊,我們現在領先其他隊伍一步,要是因為你的囉嗦被其他隊伍反超了,事後上麵的人問起責來,可不要怪我說是你們拖後腿!”
汪家人的本質是貪婪的,他們擅長躲在暗處挑撥離間,同樣也擅長內訌。
張家掌握的秘密,能讓多少人長生不清楚,但,第一個得到長生的人,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分擔自己的權利。
毫無疑問,汪家能第一個享受到長生的人,非汪家族長莫屬。
想到自家內部殘酷的手段,小胡子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冷顫,臉色陰霾的他,讓那些沒受傷的,攙扶起一隻耳。
彆想著原地包紮了,張海客兄妹倆,明顯就沒有等他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