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燈光、街頭,還是那麼璀璨,還是那麼熱鬨,不是港島,也不是拉斯維加斯,而是重建後的紐約。
不是很明亮的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廢墟的影子,喪屍危機雖然已經被解決了,世界也被收複了,生活基本步入了正軌,但一些不影響大方向的問題,卻仍然存在著。
就比如城市中的廢墟和垃圾。
即便一刻不停的在整理,但畢竟缺少人口,整個世界上的幾十億人,死的隻剩下了不到十分之一,可謂是各行各業,哪哪都缺人。
但沒人對生活有所抱怨,很多人在沒有迎來解放之前,都以為自己會死在某隻喪屍的嘴下,得過且過,能多活一天都是賺的。
現在生活基本恢複正常了,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呢?
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隻要手頭沒有工作的人,都會加入到狂歡之中。
他們歡呼著新世界的到來,憧憬著對未來的美好,期待著明天的生活。
而在這一片欣欣向榮之中,葉曉和旺達漫步在街頭,氣氛有些尷尬,平時很能說的葉曉,半天了都沒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旺達,絲毫沒有了在皮特羅麵前的成熟,宛如一個剛出社會的小女生般,兩隻手在前麵挽著。
“那個……”x2
“你先說!”x2
“我先說!”x2
“噗!”旺達忍不住笑了,“這可不像平時的你!”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這個人其實嘴很笨的!”葉曉聳了聳肩,說著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話。
“嗯!”
也不知道旺達是不是真的信了,輕輕的點了點頭。
氣氛,又陷入了沉默。
自由島上,女神像的基座下,門口的汽油桶旁,守著一個身穿作戰服的男人。
他輕輕的翻動著汽油桶上的烤架,不時的撒上一些調料,嘴裡如著魔般自言自語著,若是靠的近些,倒是能聽到他的嘀咕。
“我就不信了,這回還不能成功?我可是專門請教了老師傅的!”
聽老師傅說,用了他的獨家秘法,彆說燒烤了,燒鞋墊都好吃!
對此,格倫表示不信,今晚是他的第一次嘗試,他故意選擇了在大家吃飯的時候獻上自己的廚藝,勢要大家對他刮目相看。
汽油桶旁,還放著瓶瓶罐罐,格倫的視線在其中一個罐子上停留了許久,想到大家都愛吃甜的,而老板葉曉偏愛吃鹹的,於是便毫不猶豫的拿起了它旁邊的一個罐子,倒在了烤肉上,接著他又馬不停蹄的給烤肉刷油。
不過似乎是油刷的多了,地下的火苗一下竄了起來,險些燒到他的眉毛。
慌忙的,格倫往後退了幾步,又不忍心一塊上好的肉排被自己浪費,便忍著火苗的炙熱,拿起烤架就要放到一邊。
結果卻忘記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頓時便將各種的調料罐打翻了一地。
“啪嗒!”
架子的滾燙終究沒能讓他拿穩,翻滾著掉在了地上。
格倫有些傻眼的看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懊惱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我又搞砸了!”
猶自記得在一年多以前,他蹲在侵權後甲板上,給老板葉曉獻上了他的第一次手藝,嗯,除了老板葉曉,吃過的人無不大吐特吐。
鹹甜的比例沒有把握好,讓許久沒有吃到肉,不忍心浪費的他,含著淚的將其消滅了乾淨。
自此,格倫的好勝心就起來了,倒不是一定得做的多好吃,起碼普通的水準還是要練起來的。
一年多的時間裡,一有空閒的時間,他便鍛煉自己的廚藝,各種的美食書籍他也收藏了一大堆,請教過的人也不少,許多的家常菜他也能做到信手拈來。
可唯獨在烤肉這一項上,就像是被詛咒了一般,明明所有的步驟都清晰的記在腦子裡,對於調料的比例,他也能精準到克,就是成品,仍舊慘不忍睹。
賣相還好,味道嘛,還不如一年多以前的那一次。
“又失敗了?”
吃飯完出來抽煙的肖恩,看到一片狼藉,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拍了拍格倫的肩膀,給格倫的嘴裡塞了一根煙:“不行就彆試了,你其它的菜品做的挺好的,再說了,咱們基地也不缺你一個廚師!”
格倫借著汽油桶上的火,將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大口,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惆悵的歎了口氣:“我就想向老板證明一下,我有什麼錯?肖恩,你信我,那次真的是失誤,我以前的廚藝雖然算不上多好,但烤肉這種有手就行的,我還不至於做成那種吊樣!”
烤肉在不考慮味道的情況下,真的是有手就行,哪怕不放任何調料,僅僅是烤熟,味道也不會差到哪裡。
對於歐美這種以牛排出名的國家來說,更是如此,他們連三分熟,帶血絲的肉排都能接受,烤肉的難度對他們來說能大到哪裡?
更彆提格倫還經曆過一段時間的末日,吃喝都是問題了,更彆說味道了。
但一次錯,次次錯,連格倫都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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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還曾實驗著,全程不上手,隻是在一旁指揮,結果沒有他指揮時,味道不錯的烤肉,經過他指點之後,成了難以下咽的食物。
就,離譜!
“呼~”
肖恩吐出最後一口煙後,將煙頭扔進了汽油桶裡,猶豫著說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老板說的那句話?他說讓你以後遠離廚房,你說,問題會不會出在這兒?”
“你的意思是……”格倫挑了挑眉,說出了心中早就有的懷疑,“老板給我下了詛咒?”
肖恩張了張嘴,肖恩沉默了,肖恩一指格倫,對出現在格倫身後的兩道身影表示著忠心:“老板都是他說的,跟我沒關係,純粹是他自己菜,他竟然敢當著老板你的麵這麼說你,老板,用不用我幫你揍他!”
格倫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迅速改變嘴臉的肖恩:“你你你,你放什麼屁呢?老板把莫爾叫去開會了,怎麼可能莫爾還沒回來,老板先回來了?”
“啪嗒!”
一隻大手落在了格倫的肩膀上。
“我是老板,我提前下班怎麼了,你有意見?”
格倫渾身又是一震,像生了鏽的發條,嘎吱嘎吱的,有些僵硬的轉過了頭。
當他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表情頓時就變成了苦瓜臉。
“老、老板,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早不晚,剛好聽到你說我詛咒了你!”葉曉似笑非笑,伸手幫格倫整理完衣領,順手就攬住了他的肩膀,“你說對了,就是我詛咒的,怎麼的吧?”
“詛咒的好!”格倫表情認真,一錘自己的手心,看樣子要不是葉曉攬著他,他都想再來一個標準敬禮,“我這雙手是用來給老板打天下的,怎麼能用在這種無所謂的小事上,是吧老板?”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正好,我帶你回憶一下末日中的生活!”
肖恩心中一突,故意說的很大聲,想要吸引基座裡的人:“還不快謝謝老板!”
“不用謝,他們聽不到!”葉曉的另一手虛攬著,衝肖恩抬了抬頭,“一起吧!”
肖恩朝著基座裡麵瞅了一眼,隻能看到眾人忙著收拾飯後的殘局,似乎一點都沒聽到門口的動靜,心一下沉到了穀底。
腳步像是灌了鉛,一走一個沉重。
將葉曉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後,壓力似乎更大了,壓的肖恩都不禁彎了腰。
格倫衝著肖恩齜了齜牙,眼神中透露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想跑?嘿嘿,和我一起受著吧!’
‘你可是主謀,我頂多算是從犯!’
‘我管你從不從犯,反正你要跟著我倒黴了!’
‘以後在讓我看到你烤肉,我非把你的攤子給掀了!’
葉曉沒理會兩人的暗中鬥氣,回頭看了眼沒出聲的旺達,將視線放在了不遠處的軍事島上。
軍事島上可能是燈光最明亮的地方,一切不必要的建築,都被提前進行了拆除,僅有的建築,也打通了內部所有的隔斷,頂部的照明燈,以及環繞軍事島建起的高牆上,密密麻麻的探照燈,照的軍事島上沒有任何的死角。
高牆上還有值班的人,五步一哨?不,是兩步一哨!
一人雙臂展開,無論是左手還是右手,必能觸碰到另一人。
他們手持可以隨時擊發的槍械,每個人都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要不要看看喪屍?”
旺達的童年是幸福而又悲劇的,在養父母還活著的時候,她和皮特羅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沒有任何區彆,雖條件不好,但有父母的關愛,他們也並不覺得自己比彆人缺少了什麼。
悲劇的轉折點就在於一發炮彈紮進了他們家裡,房屋的倒塌奪走了他們養父母的生命。
自此,兩人就成了流浪兒童,每日為了填飽肚子而奔波。
娛樂節目對他們姐弟倆來說,就是可望不可及的奢求,哪怕是現在,結束了苦日子的姐弟倆對於娛樂活動都沒有多大的興趣,無它,已經習慣了!
所以當葉曉發出邀請,旺達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對於葉曉,她說不清自己的想法。
感情?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