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旋雖然大多時候莽撞,是個急性子,但他有一點好,對於自己人的建議是真的能聽進去,不像有些人,知道自己錯了也不該。
連續被幾人叮囑了幾次,即使按捺不住激動的心,眼神到處瞟著,卻也沒有觸碰任何的東西。
手電筒一直照著他的腳下,生怕一不小心踩到機關。
老胡則是拿著手電筒在牆上照著,略微空曠的墓室,在幾支燈光的照耀下,頗為有些明亮,讓老胡發現了更多的細節。
“哥幾個,你們來看!”
有了新發現老胡連忙招呼起了其他人。
正躡手躡腳到處轉悠的王凱旋,是第一個躥到他身邊的人,急不可耐的就問道:“怎麼了老胡,是不是發現什麼好東西了?”
墓室裡的空蕩讓王凱旋有些失望,他沒想到堂堂的一個將軍,沒有棺槨就算了,就連陪葬品也儘是一些不符合他身份的東西,不說什麼書法字畫,好歹弄些金銀軟玉啊,瓶瓶罐罐的再值錢,也沒有後者值錢吧。
“不要老是想著好東西,下墓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王月半走了過來,語重心長的對著王凱旋說道,“還有一點,就算看見好東西了,也不要第一時間上手觸摸,有的物件上可是淬了毒的,你能確定這些毒藥的保質期是多久嗎?不能確定的話,就不要亂碰,先觀察,就比如老胡發現的這個……”
幾人將手電筒都照了過去,隻見老胡的發現是一個凸起的石塊,並不是很起眼,隱藏在浮雕壁畫之中,可凸起石塊附近的縫隙,又在明晃晃的告訴他人,‘對,我有問題,快來摁我’!
誰要是真摁了,你最好祈禱機關年久失修,已經無法正常運轉,否則的話,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屬於王月半的那束燈光,圍繞著石塊照了照,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沒多久就有所發現,這才接著說道:“你們看,孔洞!”
被燈光照著的地方,有個黑黝黝的小洞,小到你不刻意觀察,根本就發現不了。
“這恐怕就是機關,當有人急不可耐的摁下石塊後,就會有箭矢從牆裡射出來,你們看墓室裡的環境,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嗎?”
老胡和王凱旋麵麵相覷,最先發現石塊的老胡,隻是覺得石塊有問題,還沒有細想,就被王月半肯定為機關,王凱旋則是打量了眼空蕩的墓室,有些沮喪的發現,還真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若是箭矢從四麵八方射來,猝不及防之下,肯定會被射成刺蝟。
萬一箭矢上再抹上什麼東西,也不說毒藥了,就算隻抹上金汁,被射中了,搞不好也會被感染,最起碼破傷風是跑不了的。
“那怎麼著?難不成咱們就這麼知難而退了?”好不容易下來了,王凱旋不想就這麼輕易離開,不就是機關麼,不觸發它不就行了,“要不咱們先去看看墓道另一頭?”
他想到了左手邊的墓道,下來的時候,已經打開的墓門位於他們的右手邊,後麵的墓室也就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一眼儘收眼底的墓室,並沒有令他心動的東西,但左手邊他們還沒去過,王凱旋想著,保不齊就會有所發現。
“小子,你還是對你胡哥的邪門保持著懷疑啊!”王月半可不信墓室就眼前看到的這麼簡單,若是沒有老胡在,或許會是這樣,可參考同樣邪門的吳邪,哪一次不出點意外?
青銅門,人家小哥所在的張家,前前後後曆經幾千年,進去的次數少說也有幾百次,愣是沒出過任何意外,吳邪第一次去,得,蹦出來一個祖宗。
往前推,就說吳邪下的第一個墓,七星魯王宮,光顧過的人可不少,他的三叔吳三省都不是第一次去,小哥也不是第一次,都沒事,吳邪去了,得,七星魯王宮塌了,快要成精的九頭蛇柏,一顆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樹,愣是被燒了個精光。
眼前的場景何其相似,墓,被幾波不同的人光顧過,可看地麵,看牆壁,沒有絲毫被破壞的痕跡,顯然進來的人並沒有遭遇什麼意外,但現在不同了,同樣邪門的老胡來了,要是沒有任何意外,打死王月半都不相信。
果不其然,在話音剛落的時候,眾人的耳邊就傳來了嘎吱嘎吱的響聲,有點像是鎖鏈不堪重負的聲音。
“啊哈,我就知道!”王月半一副‘不出我所料’的樣子,剛轉身說了一句話,就傻了眼,“讓我看看是誰這麼不小心……小哥,怎麼是你?”
在凸起石塊的正對麵,有著一塊同樣凸起的石塊,兩塊石塊的表麵,刻著同樣的符號,可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看起來一樣的符號,有著細微的差距。
問題出在一個“撇”上麵,一個是向上的,一個是向下的。
和邪門的一起做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學會反著來,沒有遇到危險的時候,隻要反著來,大概率就會躲過一些不必要的風險。
已經按下石塊的小哥,沒有任何的緊張情緒,他將槍的保險打開,遙遙對準了傳來聲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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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棺槨就要出現了!”
眾人順著他的槍口看去,隻看到先前還渾如一體的石台,猶如鳥類收起了翅膀,緩緩的向著兩邊打開,一具石棺,隨著打開的石板,慢慢的升了上來。
王凱旋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棺材、棺材,你們快看,棺材出來了!小哥,你真是神了,你怎麼知道你摁下的石塊就是安全的?”
“相反原則!”小哥說了一句王凱旋有些聽不懂的話。
還不容王凱旋細琢磨,石棺就升到了最頂,哢嚓一聲停止不動,遠遠的看上去,竟沒有一絲的違和感,就像是石棺本來就在石台上一樣。
“那幫小鬼子真沒見識!”王月半嘲諷著說道,“他們動過墓裡的東西,卻唯獨忽略了最重要的,也是,要不是專業的,誰能想到空無一物的台子,會突然打開呢?”
剛進來時他就看過,武器被淩亂的堆在角落裡,看痕跡,它們原本應該是放在架子上的,武器上麵還有卡著的痕跡,可現在架子沒了,武器卻被留下了。
還有堆放瓶瓶罐罐的地方,一左一右應該還有兩個更大的……不知道是不是壇子,反正有什麼東西在那裡堆放過,灰塵明顯比其它地方的要少。
空曠的台子太具有迷惑性了,任誰看到的第一眼,都會認為自己已經來晚了,其他人已經捷足先登。
“嘿嘿,正好便宜了我們!”王月半搓了搓手。
他也是個愛錢的,可以稱得上是王凱旋的翻版,隻是膽子要比王凱旋大,他自己敢一個人下墓,而王凱旋對於下墓的想法,還隻停留在想象中。
雖說他現在不缺錢了,但愛錢和不缺錢是兩碼事,或許,開盲盒是他現在唯一比較感興趣的事物。
不過開館不是他的強項,先是隱晦的看了眼小哥,見小哥點了點頭,王月半才谘詢起了老胡的意見:“怎麼樣老胡,要不要開?你應該知道,墓裡最值錢的東西,往往都會在墓主人的身邊!”
“是啊老胡,”王凱旋也攛掇了起來,“咱們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麼,現在東西就在眼前了,隻要打開棺材,咱們就能拿到手,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你們倒是給我說話的機會啊!”老胡有些無語,“我說不開了麼,你們倆左一句右一句的,開是肯定要開的,關鍵是怎麼開!”
“按照摸金校尉的規矩,首先我們要在墓室的東南角點上一根蠟燭,若蠟燭的火焰熄滅,則代表事不可為,無論從棺材裡摸到了什麼東西,都要原封不動的放回去,若是蠟燭沒熄滅,怎是代表墓主人同意我們拿走東西,需要注意的是,無論墓主人同不同意,我們都不能破壞墓主人的屍體!”
說著,他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了一根蠟燭,為了不使蠟燭在顛簸的過程中折斷,他還特意用了盒子裝上。
將盒子放回背包後,老胡掏出羅盤,想要看一下方位,可一看之下,眉頭不由自主的就皺了起來。
“怎麼了?東南角不好找?”王凱旋探過身子看了一眼,羅盤上的各種卦位,讓他有些看不懂,“這麼複雜的嗎?這玩意兒給我我都用不好。”
“我忘了羅盤失去效果了!”老胡苦笑一聲,下定決心等出去後,一定要買個正宗的羅盤。
就像他現在使用的這一款,結合了現代的技術,當初買它的時候,老胡也沒尋思著能用上,就單純的覺得好看,誰知道用的時候,接連出現問題。
最中間的指南針還不如在上麵的時候,起碼在上麵的時候,指南針搖晃的幅度還沒那麼大,現在都快趕上陀螺了,晃出殘影了都。
收起沒用的羅盤,老胡看著空蕩的墓室有些犯了難,在上麵的時候他們就迷失了方向,一直轉著圈圈,現在就更不用說了,連想看月亮定位都做不到。
‘難不成出去一趟?’
出去瞅一眼月亮往哪個方向墜落,就可以判斷出東南西北,但要以肉眼觀察到月亮的運轉,要等的時間可不是一時半會兒。
就在老胡捉摸不定的時候,葉曉看不下去了,指著一個方向說道:“諾,東南角!”
“你怎麼知道的?”老胡有些半信半疑。
葉曉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聳肩說道:“我以前當雇傭兵的時候,經常鑽深山老林,總是習慣性的看太陽或月亮,以此來判斷自己有沒有走錯方向,剛才下來的時候我就留了一個心眼,記住了咱們所麵對的方向,但是先說好啊,雖然八九不離十,但總歸不是那麼準確,信不信由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彆推到我頭上就行。”
“不會、不會!”王凱旋連連擺手,替老胡說道,“咱們哥幾個什麼關係,哪能因為這點小事就產生懷疑?來吧老胡,按照老楓說的準沒錯!”
老胡也不再猶豫,他本身就不是正兒八經的摸金校尉,所學到的知識都是從他爺爺留給他的半本風水秘術上學來的,再加上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自然也談不上會嚴格遵守前輩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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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幾步,站在葉曉所指的位置,老胡深吸了一口氣,為自己即將到來的第一次開館祈福,心裡念叨了幾句“前輩保佑”,他拿出打火機將蠟燭點燃,滴了幾滴蠟在地上,趁熱蠟還沒有凝固,快速的將蠟燭固定在了上麵。
蠟燭的火苗燒的旺盛,直上直下,一點都沒有被風吹的彎腰。
老胡鬆了口氣,觀察了一會兒後,確定火苗沒有出現狀況,才小心翼翼的往後退著,直到退到他認為的安全範圍,才站起了身:“一切正常,可以開館了!”
就等著他這句話的王凱旋,拿著鐵鍬就要撬,被眼疾手快的王月半一把拉住。
“彆急,先觀察觀察棺材有沒有問題,多少同行都栽在了這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