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人進來,但是萬萬想不到是姬淩音,所以當大熊淡漠地望去一眼時,立馬瞳孔地震了一下。
他條件反射想找什麼東西遮住臉,但是胳膊一動,就扯著胸口包紮的肋骨疼得緊。
最後錯不及的就直接用手擋住了臉,掙紮著要起身,"姬小姐。"
姬淩音是立馬快步就過來,扶著按著他的半邊胳膊,不許他起來,"你快好好躺著。"
大熊是極其聽話,更準確一點,是他服從命令,所以馬上就老老實實躺著了,但是擋著臉的手卻不肯挪開。
"好些了嗎?"
姬淩音給他整理了下褶皺的床單邊邊,關切地問,看大熊裸露著上半身,胸口那裡纏了很多繃帶,白花花的醫藥水味道,應該傷的不輕。
她頓時心裡就有些難過和憤氣。
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今眼見著大熊傷的這麼重,姬淩音就忍不住牙癢癢。
"我沒事的,姬小姐,你還好嗎?……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咳咳。"
大熊一向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人,自己吃了什麼苦,從來都不說。
正比如現在,他都傷的臥床了,還擔心姬淩音會不會被那群道士欺負為難。
但他自身也做不了多少事情,隻能儘力而為。
儘管知道顧先生會護著姬淩音周全,但是大熊的擔心和掛切卻也不是假的。
"誰敢為難我?"
姬淩音故作輕鬆的笑著,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絕不會被人欺負的,但是被大熊記掛和擔憂,還是止不住心頭一暖,眼眶有些紅。
他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樣。
姬淩音想,儘管她沒有哥哥,但是這種感覺就是自然而然的,信任的流淌。
"那就好。"
大熊真的上下仔仔細細將姬淩音打量了一遍,眼裡沒有任何情欲,而是在檢查物品完好無損一樣細致。
所不同的是,這目光是有溫度的。
看著姬淩音哪哪都好好的,大熊才真正舒了口氣,他這輩子沒什麼掛念的事,所以凡事都是儘力做到周全就可。
但是姬淩音在他黑白發苦的世界裡留下了一抹顏色,醞釀成了漫天的洪流。
但真到了這一刻,大熊卻發現,自己其實給不了姬淩音什麼保護,更多的無能為力,讓他第一次產生深深地挫敗感。
不過這挫敗也是淡淡的痕跡,因為無能為力,因為姬淩音身邊有很多要護著她的人,所以自己也就可有可無,不那麼重要。
"彆擋了,我都看到了,拿下來。"
姬淩音眼眶有些酸酸的,她不用再問大熊跟那群道士起了什麼衝突,百分百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為了自己才會這麼較真硬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