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能戰士出現的位置往後五公裡的山澗裡,一支鋼鐵部隊正靜靜的屹立在風雪之中。
這支部隊正是第三次渡河作戰的傀儡軍,在抵達巨石城後不久,傀儡軍便化身成為尖刀,以凶橫的姿態朝著北境腹地插入。
沿路遇到的很多職業者帶領的哨兵小隊。
耶格爾知道普通的哨兵騎兵遇上傀儡軍基本沒有逃脫的可能,所以特意組建了一支職業者哨兵,並將這些人散到北境各處。
耶格爾組建這支部隊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對抗傀儡軍,而是為了第一時間抓住傀儡軍的行蹤。
事實證明這個舉措非常有效,傀儡軍在進入北境後的第二個小時,就被這支哨兵給發現了。
對方戰術很猥瑣,讓普通哨兵探路,職業者利用魔法卷軸躲在暗處。
對方的魔法師顯然也專門研究過蜂群無人機,並針對無人機的探查手段特意研究出了一種可以將人藏到樹木裡的魔法卷軸。
職業者憑借著該卷軸,成功躲過了蜂群無人機的搜查。
之後等傀儡軍注意力全在普通哨兵身上時,職業者立馬朝天空發射了信號彈。
信號彈升空後,附近的盟軍高階職業者立馬朝著該地彙聚。
待發現了傀儡軍後,高階職業者也不上前衝陣,就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咬著傀儡軍不放,偶爾還釋放幾道遠程攻擊,試圖將傀儡軍往盟軍主力所在的位置趕。
最後還是羅寧出手,攔下了這一波追擊,才讓傀儡軍得以擺脫追兵。
這一場追擊讓傀儡軍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敵人並不是以往那些綠皮野獸,一旦熱血上頭,便不管不顧。
對方雖然陷入了很被動的境地,但卻始終沒有放棄對勝利的追求,這一點從對方不斷變化的戰術就能夠看出來。
從一開始的束手無策,到現在有模有樣的反擊...
如果傀儡軍還沉浸在之前壓倒性的勝利感當中,並抱有對手隨手便可覆滅的想法,那麼早晚都得吃大苦頭。
...
在擺脫了盟軍的追擊後,卡特琳娜召集所有軍官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會議結束後,傀儡軍切換了戰鬥風格,不再像之前那樣大開大合,反而開始發揮老六精髓。
能不打就不打,如果遇到實在避不開的戰鬥,傀儡軍也會儘可能的尋找先手偷襲的機會,並且行軍過程中,還會刻意清除軍隊留下的痕跡。
靠著這一手謹慎,傀儡軍竟然橫穿了整個腹地,來到了北地與雪原的交界處,天際要塞。
這座要塞是北境的門戶,在軍事上地位相當於古代的雁門關,雪原上的野蠻人部落、以及遊牧民族等想要南下,天際要塞就是必經之路,同時也是兩軍交戰的最前線,一旦天際要塞淪陷,那麼整個北境將無險可守,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除了往南方撤離,便隻剩下龜縮到城堡內。
當初盟軍為了攻陷這座要塞,可是費了不少力氣,動用了隱藏最深的間諜不說,還花了一大筆錢來收買內奸。
拿下這座要塞後,聖教國以方便調度為由,強行征用了這座要塞。
名義上是征用,但盟軍成員都知道那其實是占領。
被聖教國吃到嘴裡的東西,就沒有吐出來的道理。
聖教國之所以對天際要塞這麼上心,主要原因在於它的地理位置。
前麵提到過了,天際要塞是扼守野蠻人南下野心的最堅固門戶,它就像一顆釘子,死死的將野蠻落後攔在了雪原背後。
當然,對於南方的人而言,天際要塞主要作用還是防備來自雪原背後的危險。
但在聖教國手裡,那作用就反過來了。
聖教國不防被勝利衝昏頭腦,屁顛屁顛跟著傳言加入戰場的隊友。
他們主要防備的是想要回去的那批人。
一旦有人露出這個想法,他們便可以利用天際要塞的位置特性,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陰暗的準備。
就是利用天際要塞,反過來包圍駐紮在北境的盟軍。
一旦聖教國感受到了壓力,或者出現了其他的變故,就可以通過吞吃這些成員國,達到度過難關的目的。
這一點雖然藏得非常隱秘,但也有不少成員看出了聖教國的心思,之所以沒有聲張,主要還是因為那會聖教國聲勢正處於鼎盛狀態。
不客氣的說,當時的聖教國,擁有著一言決定他人生死的權力。
當時盟軍剛成立不久,成員相對比較陌生,無法形成集體,所以對於聖教國彆有用心的行為,根本無力反抗,甚至都不敢有異議!
最後這座軍事重鎮便成為了聖教國的後花園。
駐守的部隊按照聖教國的風格,重新修繕了天際要塞,並將其打造成獨屬於聖教國的海外駐軍基地。
眼下傀儡軍就在距離天際要塞不到十公裡的某處山澗裡躲著。
城牆上的聖教國士兵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打擊的目標,正浪笑著和同僚打趣晚上要去哪裡高樂。
為了規避暴露的風險,傀儡軍沒有派遣蜂群無人機前往要塞查探情況,而是讓駐軍法師在各種生物上複刻了奧數之眼魔法,然後操控這些魔法媒介前往探查情況。
半小時後,傀儡軍大致摸清了城牆守軍的輪換時間,以及城內的軍力分布。
除去家屬和遊商外,天際要塞正規軍的數量約在十萬左右,兵種非常豐富,有重裝罐頭,重騎兵、蒸汽火槍兵、還有神出鬼沒的空中單位。
城主府,頂部空間最大的會議廳內,穿著奢侈服飾的貴族就像流水一樣不斷湧入。
今天是每個月的例行彙報日,貴族將會把自己近期的發現以及觀點在會議上表述出來。
這個會議偏學術性質,對內容不會有太嚴格的要求,
直白一點就是對錯無所謂,隻要敢於發言就可以。
大廳前身應該是一處禱告室,因為垂拱和廊柱外形都有著很明顯的宗教色彩。
除此之外還有篆刻著繁複窗花的巨幅落地窗,和它搭配的應該還有一個雙臂被釘在十字架上的雕塑,但應該被拆除了,隻留下一個殘缺不全的基座。
而在基座旁邊不遠處,豎立一個演講台,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絨布,上麵整齊擺放著擴音石。
穿著亮銀色騎士盔甲的青年緩緩站起身,隨後在雷鳴般的掌聲中來到了台上。
吉恩是聖教國某個軍團長的子侄,他跟隨自己長輩來到了北境,但因為實戰經驗很少,所以隻能留在“較為”安全的後方,一邊學習一邊備戰。
像吉恩這樣的人有很多,每個月一次的彙報其實也是為這群新人準備的,目的是為了儘可能發掘他們的指揮天賦。
對著擴音器輕咳一聲後,吉恩緩開了口。
“以下是我對傀儡軍下一步行動的猜測,如果有不準確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