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開口道歉,賽切爾便看到老法師抬起法杖指向了自己。
在快速而又低沉的吟唱聲中,撒切爾體表出現了一道道六菱形的光盾,光盾將撒切爾徹底籠罩在內,遮掩了他略有些失態的麵容。
老法師釋放的是高階防護法術一六菱守護。
該法術雖然在物理防護能力上稍微有些薄弱,但優點是施法速度快,且魔抗能力優秀,用來應對突然情況非常適合。
麵對突然襲擊,老法師並沒有立即尋找敵人,而是采取了相對比較保守的策略。
隻要熬過了這一次突然襲擊,屆時不論是將撒切爾送走,亦或者的繼續給撒切爾上更加強力的防護技能,都任憑老法師心意。
對手的先手之機已經丟失,怎麼打,接下來將由他說了算!
所以,就讓我來會會你這個卑鄙...
腦中浮現的話頓住了,老法師的麵皮如同抽搐了一樣,不斷抖動著。
撒切爾還不清楚外麵發生了什麼,疑惑詢問:“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釋放技能,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無人回複。
利用藏匿技能躲起來的職業者,一動不敢動。
隊伍裡的最強者老法師,此刻心裡也是一片苦澀。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如果時間可以回到十多分鐘前,老法師一定會選擇強行將撒切爾帶走。
而不是耐著性子陪對方虛耗,最終惹來了令自己感到脊背發涼的敵人。
老法師心裡後悔沒有果斷離開,但殊不知,羅寧早就到了,沒有現身主要是想多聽一些消息。
人在無防備狀態下說的話,可信度是最高的,如果能在撒切爾閒聊中在找出另外的涉案人員,這會大大減少後期審訊工作。
老法師的雖然第一時間做出了選擇,但他並沒有猜對羅寧的想法。
六棱光盾守了一個寂寞,因為羅寧釋放的根本不是攻擊性技能。
幽藍色熒光無視了守護技能,直接落在了撒切爾的身上,並在他看不見的肩胛骨位置,刻下了一個魔法印記。
看著根本沒有發揮作用的六棱光盾,老法師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所有話語全部化為了一道歎息。
老法師已經明白了羅寧的意圖,從羅寧選擇使用追蹤印記那一刻,撒切爾就注定到不了珀斯了。
而自己,則成為了檢驗破限級天才實力的踏腳石。
仰頭注視著從天空緩緩飄落的身影,老法師苦笑著說道:“這就是年輕人的自信嗎?會不會有些狂妄過頭了...”
“我狂妄?或許你可以問下他。”一道清冷的聲音,如同鑽入衣領的寒風,迎麵撞了過來。
撒切爾抬頭,瞳孔立馬緊縮成針眼大小。
午夜時常讓自己驚醒的少年,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萬籟俱靜中,少年背對著烈陽屹立在空中。
光線落在漆黑卷發上,未能暈染出彩霞一樣的光澤,反而被儘數吞噬,讓黑發變成更加的深邃莫測,就如同那張看不出一絲情緒的麵容。
少年散發著如同冰淩一樣刺骨的氣勢,淡漠的視線靜靜的注視著眾人,冷峻的瞳孔讓眾人不自覺的想起神廟裡那高高聳立的神像。
那種睥睨眾生的味道,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響,一具殘缺的屍體被丟在了地麵上。
眾人循聲望去的第一眼,就確定了這不是人類的屍體,因為沒有哪一具屍體,外表是鱗片狀的金屬,而內裡空空如也!
沒有任何的器官,隻有流動的星光,這些星光構建成了密密麻麻的脈絡,連接了周身各處。
“這是你們搞出來的吧。”羅寧淡淡的說道:“我覺得他或許有發言權。”
撒切爾後退了一步,緊接著又狂退了好幾步,看樣子像是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撒切爾的動作引起了羅寧的注意,羅寧偏頭,將目光看向了撒切爾。
迎著羅寧的注視,眼裡殘留著震驚的撒切爾咽了口唾沫,緩緩開了口。
“至於嗎...你現在可是北境之王,傀儡競拍就在今日,你不知道第一批傀儡能賣好多錢啊,那麼重要的場合,你不去主持,就為了追我一個敗家之犬,至於嗎?”
“我單純隻是想這麼做,沒有什麼至於不至於。”羅寧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說下午吃什麼一樣。
撒切爾無法接受這個理由。
他搖了搖頭,眼裡露出了我看穿你的病態笑容。
“你在撒謊,你一定在撒謊!你一定是覺得一旦讓我逃走了,以後必然會給你帶來難以想象的麻煩,所以才親自來追我!!”
聽到撒切爾的話,羅寧有一瞬間想笑。
這不會是被嚇傻了,所以在那裡胡言亂語吧。
羅寧收回了目光,懶得在搭理這個馬上就要上絞刑架的自戀狂。
另一邊,注視著地麵上的靈絡殘軀,老法師握著法杖的手在顫抖。
雖然想過觸須骸骨羊魔攔不住羅寧,但老法師沒有想過,付出了一座城的代價召喚來的星魔,竟然會被羅寧反殺掉,並且速度還這麼快。
老法師麵露苦澀,這是他第二次露出這個表情。
老法師扭頭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撒切爾,儘管知道對方結局已經注定,但礙於契約,他還是開口提醒了一句。
“小子,我不知道能拖多久,但你還是快些逃命吧。”
撒切爾從震驚中回過神,他捏著拳頭,朝著羅寧艱難的吐出了三個字。
“我不服!”
羅寧聞言眉頭微皺。
“你乾人口生意的時候,有問過那些可憐人,他們服嗎?
做了這麼的多的壞事情,你怎麼有臉和我說這句話,你自己都習慣了用拳頭說話,怎麼到了我這裡,反而開始賣慘起來了...你難道不知道,戰場上拿不到的,談判桌上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