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寧也沒有客氣,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希望能夠獲得討伐軍的指揮權,我和導師都認為討伐軍沒必要深入貝倫諾第,因為這點人進去了也是送菜,
還不如在外圍製造動靜,吸引明麵上的注意力,接著再派遣一支小隊潛入,製造出暗處的動靜,將那頭外神給引出來,這樣我們才好方便下手。”羅寧淡淡的說道。
“沒問題,不論是幕後搖領,還是台前指揮,我都會配合好您,另外最後如果找到那頭星神了,你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儘管提!”
說到這裡時,沃拉格似乎想到了什麼,特意補充了一句。
“當然這個幫忙是免費的,大人您不用憂心報酬,隻要能夠殺死那頭星神,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報酬。”
在得知羅寧背後竟然站著兩個大魔導師級彆的強者後,沃拉格就已經徹底放棄思考了。
對方知道的比自己多,怎麼對付星神也比自己有經驗,與其自己傻乎乎的去貝倫諾第撞運氣,不如無條件配合羅寧的計劃。
這樣至少比自己瞎操作一通好很多。
另外因為出身的原因,沃拉格心裡並沒有太過嚴重的上位者光環,他性格還是挺樸實的,心裡的想法是隻要最後能夠解決萊茵國的隱患,避免了阿卡迪亞王國淪為其他國家垃圾桶的下場,那麼不論做什麼他都願意配合。
在座的另外五人得知羅寧一行人的真實來曆後,彼此都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盾戰士奧斯蒙的坐姿就像石峰上迎著朝陽生長的蒼鬆一樣筆挺,但此刻卻換上了盤腿的姿勢,就仿佛一下子從會議室回到了家裡一樣,整個人顯露出一種歸家後的鬆弛感。
艾絲翠德臉上雖然也有著喜獲強援的興奮,但目光卻不太敢看向羅寧這邊。
性格越是強勢的人,便越是在乎麵子,之前艾絲翠德還用言語擠兌過羅寧,結果鬨到最後反而是她自己的問題,這會兒內心正陷入我是小醜的複雜情感中,短時間內她恐怕是無法正常麵對羅寧了。
矮人則還是那副咋咋呼呼的樣子,嘴上喊著天老爺,手上卻比劃著向鍛造之神祈禱的手勢...
雖然雷蒙德·鐵壁經常把鍛造之神掛在嘴上,但羅寧從感覺不出他話中有多少敬畏的意思。
思想和行為完全背道而馳,也不知道他信仰的主神心裡是什麼感想,但羅寧覺得無信者之牆上必然會有雷蒙德·鐵壁的一席之地。
清新空氣從窗口湧入,稀釋了帳篷內略顯渾濁的空氣,眾人忍不住感到精神一振,就仿佛聚攏在頭頂的黑雲散開後,暖陽落在了臉上一樣。
完成了指揮權交接後,羅寧開始重點講述自己的計劃。
“那些眷屬數量多少,對我們其實並不重要,最關鍵的是還是那頭製造了眼下災難的星神,不消滅掉祂的分身,祂便會一次又一次的重複這樣的災難,直到我們無力阻止,整個大陸徹底變成祂的後花園...”
“我目前的想法是這樣的,討伐聯軍不要進入貝倫諾第,這座城市是災難的根源地,不知道被那頭星神施加了多少手段,進入敵人的主場作戰本就是大忌,我們要避開這一點,在成為利用遠程攻擊進行勾引,出來的怪物少,就吃掉對方,數量超過應付極限,就撤離。
這樣多進行幾次,消耗掉敵人的耐心後,再派遣一隻小隊潛入城內,做出想要“斬首”對方首領的跡象。
當然,這支潛入小隊也是幌子,真正的殺手鐧,是隱藏在幕後的兩位大魔導師。
兩位大人會在那頭星神現身時,發動突襲!”
抿了一口熱茶後,羅寧又接著補充道。
“潛入小隊擔負著吸引外神目光的責任,成員實力肯定不能太弱,不然就會顯得很抽象,而作為該計劃的製定者,我自願成為潛入小隊中的一員。”
羅寧淡淡的說道。
眾人聽到羅寧的話,雖然眼下溫度很適宜,但心裡還是感到了一陣發冷。
用大師級職業者作為誘餌...這手筆,是不是有些過於隆重了?
低頭沉思了幾秒後,沃拉格率先第一個給出了響應。
“既然羅寧閣下都站出來以身作則,那麼我就更不能躲在後麵了,潛入小隊人員也加我一個。”
盾戰士奧斯蒙聽後笑著補充道:“隊伍全是攻堅類型的職業者,沒有前排關鍵時候擋輸出可不行,所以算我一個。”
“群山之顫呼吸法可攻可受,少了我你們就好像失去了武器的劍士。”矮人雖然沒有直言加入,但他話裡的意思也已經表達的很明確。
“你們都去,那我也去。”艾絲翠德低頭小聲道。
最後一圈轉下來,六人小隊無一人缺席,加上羅寧一共七位大師級職業者,他們將臨時組成一支斬首小隊,向著被血色覆蓋的貝倫諾第進發。
在準備動身前,還有兩件事需要處理好,第一件事就是說服討伐聯軍的其他領隊,讓他們接受這個選擇。
這裡羅寧本以為要出現一些波折,結果嚴重小瞧了沃拉格在聯軍成員中的號召力。
沃拉格都沒有解釋這麼做背後有什麼含義,僅僅隻是公開了具體的計劃而已,下麵的隊長便帶著自己的隊員,一言不發的開始做起了戰前準備。
這種融洽的畫麵,讓羅寧意識到了這支隊伍,或許和傳統為錢賣命的雇傭兵有著本質上的區彆。
三十分鐘後,討伐聯軍準備就緒。
因為作戰計劃已經被每一個成員所熟知,所以沃拉格並沒有設立指揮官,而是讓各領隊互相配合,按照預定計劃進行攻擊即可。
互道了一聲平安歸來後,數十位隊長躍上了馬背,他們沒有回頭,非常瀟灑的揮了揮手後,便駕馭著戰馬追上了前麵掀起滾滾黃塵的黑色長龍。
待人走遠後,羅寧和沃拉格等人結伴來到了傷兵營。
在眾人開會期間,已經有三位傷兵熬不住,皮膚下的黑色脈絡蔓延到了大腦,巨大的痛楚讓他們失去了理智,變成了隻會對著活人不斷咆哮的怪物,最後守衛看不下去,動手處決了對方,那懾人的獸吼聲才得以消失。
不過人雖然已經被抬走了,但卻給負責治療的牧師留下了很強烈的心理陰影,好些個年輕牧師,臉上表情至今都還有些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