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神光再強,這畢竟也隻是一張符,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持續消磨煉化下去,終會破解。
但此時此刻桂冬梅在五色神光符的庇護之下,一拍腰間法寶囊,那法寶囊衝天飛起,打開囊袋後向外吐出道道靈光:
隻見旗、劍、葫蘆、如意、尺、剪等修仙界常見的法寶靈物儘在其中,隻是靈光有強有弱,品階有高有低,從五階金丹法寶,到四階紫府法器,三階築基法器,二階練氣法器,甚至一階靈竹飛劍、鐵器鋤頭儘數湧出,足足共有七十二件之多。
中心處是三件六階元嬰法寶,剛剛的那口皎月玄光劍,一朱紅錦囊,以及一卷畫軸。
陸城能夠看得清這些,是因為他修有八九洞真得道寶丹附帶的靈目神通火瞳金睛,而在場絕大多數修士是無法透過五色神光屏障,看到裡麵的情境的。
能看到感應到的,僅僅隻是一片煙雲疊障五色斑斕。
“這是,以寶布陣?這些法器法寶,許多都是桂師姐早年自己所用吧,因此才能心意相通如指臂使。”
元嬰境修士除非修有煉神功法,否則也隻能同時駕馭三件六階法寶或使用成套法寶。
而桂冬梅此刻所禦使的法器法寶數量卻遠遠超過了這個限製,這卻是因為她操控的大多不是六階法寶,而且也並沒有激發它們的威能。
以麻秋鴻的鬥法經驗,他又如何不知道此時此刻對手必然在防禦之內施展厲害手段。
但這是賭鬥,除非自認落敗,否則他不能遠遁而逃,而此戰的勝負又關乎著他能否獲得天南修士認可,占據靈脈,建立宗門。
就是因為這股執念,使麻秋鴻當退未退,當他終於以幽冥鬼火撕裂五色神光氣時。
迎接他的,卻是桂冬梅已然完成的借寶布陣錦繡山河圖。
那片浩大金光如巨獸之口般,驟然便將剛剛打破五色神光氣的麻秋鴻圈入其中。
然後,在場的北域與天南群修,便眼睜睜看著麻秋鴻的肉身在一片金光當中越縮越小,越縮越小,最後成為一個隻有螞蟻般大小的小人,在一片金光陣圖世界中,來回衝撞,施展諸般魔功法訣。
“以陣化界,早就知道這位桂道友長於陣法,卻沒想到她已經修持到這種地步,哈哈哈哈,明道友,若是你被圈入此陣當中,該當如何?”
北域修士又勝一場,衛書逸大為開懷,並未以神識傳念而是直接這樣說道。
明羽辰的肉身外表,是一位青年修士形貌,這說明他年輕時勇猛精進,並且天資極佳,在很年輕的年紀就煉就金丹鎖住元氣,所以雖壽逾千載,卻也絲毫不顯蒼老。
此時此刻聽到衛書逸的話,雖是沉默半晌,卻終究還是回道:“我絕不會被她圈入這陣法當中。”
但是這種回答,也側麵說明,若是被桂冬梅圈入她的本命法寶當中,就算是明羽辰這樣的大修士,也會無比艱難。
元嬰修士神思運轉瞬間萬變,除非特殊情境下,否則要在鬥法當中找到一個讓桂冬梅如此長久準備、施法的時機,也是難上加難。
那個麻秋鴻也是有本事的,在桂冬梅的山河圖中,他最後甚至施展出一種與自己靈獸三頭飛翼火蛇融為一體的秘術,驟然化為一頭三首蛇妖,法力暴漲,四麵破壞。
但在這種情況下,也僅僅隻是讓桂冬梅煉得越發吃力一些,最終,還是被煉死於陣法之內。
而這種表現,也讓在場大修士心中微鬆一口氣,說明以桂冬梅的法力,鎮壓一名元嬰中期修士就已經是極限了,並沒有能力真的鎮壓煉化元嬰後期修士。
煉化麻秋鴻得勝而歸,桂冬梅的神色放鬆許多,此戰之後她就不打算再次出戰了,已是徹底渡過劫數。
“桂師姐,到底是何事讓你不得不前來?”
陸城知曉她的性情,因此在結果抵定後問詢一句。
“哈哈哈,也不是什麼大事,是桂道友所在的碧海閣與周圍幾家宗門因為一條靈石礦脈,有些衝撞,老夫倒還頗有幾分薄麵,答應桂道友事成之後助她調停此事。”
衛書逸在一旁如是說道,也為陸城解去了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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