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林之前跟著去過村裡,也了解到林家人和村長有著一定的親戚關係,並且林家人在村裡掌握著一定的財富和地位,按理說村長會想著法子去保護他們,如果發現了什麼證據也應該想辦法清除或者掩藏才對。
可現在的情況是村長親自把賈東旭的日記送來了,難道他敢肯定賈東旭的日記裡沒有對林家不利的信息?
還是說……
“莫不是想棄車保帥?村長你這是想借這個機會向我展示你想拿下全村改造項目的決心?”
幾個念頭一閃而過,張元林決定先回家好好看一看賈東旭生前寫的最後幾頁日記,經過分析後再做判斷。
回到家後,一大媽等人圍上來詢問詳情,張元林把看到的都說了一遍,也確認了賈東旭真的已經死亡。
“現在是這樣的,賈張氏指責林家人沒照顧好賈東旭,想讓他們家賠錢,但初步的調查表明賈東旭死之前沒有遭受任何外傷,是他自己亂跑導致的意外身亡,因為這件事情他們雙方差點打起來,但是被保衛科和派出所的同誌攔住了。”
“我估摸著吧,關於賈東旭的賠償問題他們雙方會掰扯一段時間,地方派出所的人也說了要去村裡做詳細調查,具體情況隻能等結果出來了才能知道。”
“那什麼,明天早上我去見幾位領導開會,先休息了,你們一會兒彆聊的太晚了,雨水你記得檢查一下作業和明天要用的課本。”
交代過後,張元林洗漱好回到臥室,開始翻閱村長送來的賈東旭所寫的最後十幾張日記。
如果隻是單純的看日記內容,張元林肯定分辨不出村長是否有把其中對林家不利的紙張銷毀,但賈東旭寫東西有個好習慣,那就是會標頁數。
通過這一點,張元林確認了最後這部分日記的完整性,而且所有紙張上的字跡全部核對過,同時頁數也能和之前寄來的信紙成功銜接上,說明其中的內容沒有任何缺失。
在這個基礎上,張元林看完了全部內容,也了解到了關鍵線索。
無人的土坡上有廢棄的屋子,這是賈東旭調查到的林芳偷摸去的最終地址,而且這恰好也是賈東旭死亡的地方。
這麼一來,賈東旭的死絕對和林芳以及她到這個地方所見的人脫不了乾係。
但這件事情保衛科和派出所的同誌都不知曉,顯然這份線索還沒有暴露出去。
“不知道村長看過日記的內容沒有,但我猜測他已經看過了,也正是因為看過才會把這些日記送到我這裡來,村長知道這份線索能給某人定罪,但是他把決定權交到了我手裡,這是什麼意思,幫我立功?用榮譽收買我?好讓我幫他們村子拿下改造項目?”
很快,張元林就分析出了村長送日記給自己的目的。
“嗯,你有這份心倒是不錯,最起碼能分清好賴,也有大局觀,沒有因小失大,要不然啊,彆說你們村的改造項目沒希望,就連你這個村長怕是也當不下去了。”
張元林輕笑著收好賈東旭最後的日記,然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神情輕鬆的躺在了床上。
其實靠著賈東旭之前的日記,再給張元林一定的時間,就肯定通過蛛絲馬跡去順藤摸瓜的調查出賈東旭的死因。
在日記裡,賈東旭提出了質疑,並給出了大致的調查方向,張元林敢肯定林芳所做的見不得人的事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這種事兒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再加上賈東旭已死,林芳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既然林芳越來越囂張,沒了需要顧忌的人,那肯定很容易露出破綻,張元林相信隻要稍加跟蹤和調查就會有結果。
不過現在村長送來了關鍵證據,還都是賈東旭親筆寫的內容,張元林就不需要再浪費時間了,這份日記一拿出來,比任何的推理和調查都要有用,而且是不容置疑的那種。
手裡掌握了核心證據,張元林隻要把這些日記提交上去,林家人以及林芳見麵的那位絕對跑不了,但張元林沒有著急上交,而是準備等林家和賈張氏的相互博弈有了結果再說。
畢竟張元林的打算是連帶著賈張氏和導致賈東旭死亡的人一起教訓,反正已經是穩操勝券了,不如先把好戲看完,等他們雙方表演完了再出手也不遲。
……
在賈東旭的死訊傳開後,群眾們除了對其意外身亡感到驚愕外,更多的是好奇他們雙方會怎麼處理賈東旭的死。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全院以及周圍群眾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賈張氏和林家人的對弈上。
首先賈張氏要爭的就是賈東旭如何下葬,用什麼規格,花多少錢,擺什麼席等等。
彆小看了白事兒的花銷,雖說省錢的很省錢,算算這個不重要,那麼沒關係,到最後還真花不了什麼錢,畢竟這會兒沒有公墓一說,不需要花錢買墓地。
可如果要講究起來,那花樣可就多了,這裡加一點,那裡加一點,從棺材到隊伍禮儀再到吃席的標準,都是可以不斷向上加的,因此這是賈張氏第一次的獅子大開口,伸手就要比彆人娶新婚媳婦還要多的錢。
而且賈張氏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她召集了三位大爺以及愛湊熱鬨的街坊鄰裡一起想對策,商量著這筆賬該怎麼算,並表示等吃席的時候不收大家的錢,儘管帶人來吃就行。
大家一聽能白吃白喝,那自然是渾身來勁,想著法子把預算加上去。
看著好像賈張氏慷慨無比,可隻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這都是賈張氏表現出來的假象,說是讓大家幫忙出主意,然後等吃席的時候免費吃,要是真等向林家要到了這筆錢,實際操作下來,什麼都是最低配,連流水席也是一樣。
至於多出來的那些錢,自然是進了賈張氏的腰包。
其次是關於賈東旭這條人命的賠償,賈張氏給出的理由是賈東旭正值年輕,身強力壯,是賺錢的大好年華,結果就這麼死在了林家的村子裡,按照賈東旭目前的薪資水平,再預算未來能乾活的年限,這一加一乘,就又是一筆巨額款項。
最後自然是賈張氏的孫子棒梗了,眼看著賈東旭人死不能複生,想從兒子身上吸血已然沒了機會,那就隻能調整目光,將目標放在孫子身上。
彆看棒梗現在還不到三歲,可小孩子長的快啊,等熬到了十五六歲就能給人打零工賺錢了,再等他到十八歲成年就可以進廠工作了,反正賈張氏一把老骨頭,甭管棒梗將來能賺多少錢,拿一個年輕人賺錢養活一個老人總歸是輕輕鬆鬆,毫無問題的。
而且賈張氏自己都盤算好了,要從小給棒梗灌輸自己傾儘所有,煞費苦心,突破艱難險阻將他拉扯大,以至於積勞成疾,越老越不能乾活做事,所以棒梗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報答自己的思想。
以上就是賈張氏的全部計劃,既要問林家拿賠償又想把孫子爭回來,還打算趁著兒子下葬去狠撈一筆,妥妥的是在賺死人錢。
不得不說賈東旭這一生過的著實憋屈可憐,他活著的時候被賈張氏吸血,現在他死了還要被利用,這親媽當的簡直是喪儘天良!
而林家這邊也是猜到了賈張氏會不依不饒,死皮賴臉的問自己要錢,所以連夜思考對策,想法子來拒絕賈張氏施壓。
隻是他們遠離大院,賈張氏的計劃和打算他們無從得知,這樣就沒辦法提前做出應對措施,最開始的時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全靠著和賈張氏一樣的厚臉皮硬拖才沒掏錢。
“不行啊,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賈張氏這老潑婦除了上門打滾撒潑以外,嘴皮子功夫也見漲了不少,要不是我們倆臉皮夠厚,差點就要敗下陣來掏錢給她了。”
在賈張氏走後,林母有些後怕,她意識到賈張氏後麵的每次到訪都是有備而來,這樣下去他們會很被動。
而且在村裡的調查結果出來之前,他們倆想走都不行,隻能在這裡熬著。
聽到林母的擔憂,林父眉頭緊鎖,沉聲說道:
“這麼看來,芳兒給的辦法反倒是最好的了,我也仔細想了想,似乎隻能先讓芳兒的那個相好頂上去,反正賈東旭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隻是意外死在芳兒相好的住所,所以芳兒的相好意誌堅定一些,不管怎麼審問都一口咬定他不知道就行了。”
“但是在這之前,就像你說的,我們得想辦法熬過去,不能被賈張氏找到機會,這老東西太貪心了,隻要我們肯給,哪怕把我們家底全部拿出去她都不會嫌多!”
就在林父林母愁容滿麵,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門外卻是響起了敲門聲,隨後一道熟悉的聲線想起。
“二位,我想你們現在又到了需要我許大茂出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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