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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師傅,不論大事小事,都應該就事論事,這是我一貫的工作態度。”
“不過我目前隻知道軋鋼廠食堂物品被盜的事情,其他的並不清楚,我看看啊,嗯,報告上寫了,何雨柱監守自盜,私自打包飯菜回家……哎呀,這個問題的性質也比較嚴重啊!”
“當然了,我就是按照規矩辦事,其中很多具體的細節還不夠了解,也可能存在著某些誤會,張師傅,還得麻煩您給我說說。”
保衛科科長先是認真的表態,但很快又鬆了口,示意張元林這件事情還有的商量,隻要能說得過去就行,畢竟這是他的工作,他得向上頭交差。
張元林認識十年前的保衛科科長,但眼前這位已然是個新麵孔,可張元林依舊有十足的把握,因為他知道保衛科跟督查辦的關係,再加上自己有督查權限的事情並不算秘密,隻要是業內人士或者跟行業相關的人都有機會打聽到。
目前來看,保衛科科長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不敢說他會無條件的站在張元林這邊,但是肯定會看在督查辦的麵子上給傻柱一個辯解開脫的機會。
事實上正如張元林所想,保衛科科長礙於身份關係等緣由,他必須謹慎對待這件事情,但傻柱卻不清楚張元林的隱藏身份,所以他從進保衛科的審訊室開始就一直怕的不行。
直到現在,傻柱聽著保衛科科長的話茬裡好像有點不一樣的味道,他才終於抬起頭來,接著悄咪咪的觀察了一下對方的臉色,發現嚴肅的表情之下更多的是客氣和微笑。
到了這個時候,傻柱終於長呼了一口氣,在此之前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全程憋著。
但隻是這個程度還不足以讓傻柱把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來,畢竟他拿的是公家的東西,理論上和棒梗偷醬油的性質一樣,而且棒梗隻是偷了一回,傻柱則是趁著職務之便往家裡帶飯盒已經很長時間了。
如果要跟最近一次軋鋼廠開會點名批評的那批人相比,傻柱的行為也遠比許大茂和易中海他們更加惡劣。
同樣是獲取個人利益,那幫犯了錯的人主要損害的是軋鋼廠的名譽,利用各自的身份去坑蒙拐騙,吃拿卡要,而傻柱則是直接從食堂裡拿,光從表麵上來判斷,說傻柱是在偷也沒什麼毛病。
可一旦跟偷字掛鉤,那傻柱就要攤上大麻煩了,這也是為什麼傻柱寧可自己吃虧也要在大院裡解決的原因,還是因為心虛,害怕被軋鋼廠領導知道後追究他的責任。
但最終傻柱還是選擇了去外麵報案處理,一切的勇氣都源自於張元林的承諾和包票,是他保證說可以讓傻柱全身而退,所以傻柱才會無視易中海等人的警告,頭也不回的去了保衛科跟派出所。
“科長,其實沒啥細節了,事情就是您了解的那樣,在調查賈梗偷盜軋鋼廠食堂醬油的同時,發現了何雨柱從軋鋼廠打包飯盒帶回家。”
“至於為什麼會被發現,那是因為許大茂發現自家雞被偷走的同時,恰好傻柱在家裡燉雞湯,可他否認自己偷了許大茂的雞,詳細詢問之下,何雨柱也沒有花錢去買雞,而是直接從領導們的飯桌上打包帶回來的。”
“要我說啊,何雨水的這個行為有點傻,他完全可以承認是自己偷的雞,雖然會吃點虧,但最起碼可以保證自己從食堂打包回家的事情不被發現,科長,您怎麼認為?”
這些話說完,傻柱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情況啊這是,不是說好的替自己開脫罪責嗎,大哥,你可彆出賣我啊!
保衛科科長也有些懵逼,如果張元林的到來不是為了替傻柱說話,那他來的意義何在,難不成是要大義滅親,拿自己大院裡的住戶刷業績邀功?
“咳咳,張師傅,犯錯就是犯錯,故意隱藏躲避反而是罪加一等,既吃了虧又加重了罪狀,我認為這種行為不可取,隻會讓他的錯誤越來越大。”
如果猜不透張元林的意思,那不如實話實說,不管怎麼樣對方的身份還是以軋鋼廠工人為主,督查隻能算是兼職,可越是這樣,保衛科科長就越要按照規章製度來辦事,最起碼不能給張元林挑毛病的機會,萬一張元林這次是衝他這個保衛科科長來的呢?
堂堂一名科長,卻被一個兼職的乾掉了,傳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殊不知,張元林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同樣很清楚自己的定位,雖然手握特殊權利,背靠上層領導,但他並不準備利用這些關係來解決問題,那完全就是小題大做,被上頭知道了也會認為他張元林原來並不是個實在人,最終依舊沒能逃過權利的誘惑。
先和保衛科科長統一觀點,確認傻柱這麼做按照規章製度來判斷到底有沒有問題,然後才是張元林發揮口才的時候。
“科長,剛開始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何雨柱犯了錯,而且還是大錯,可後來我越想越不對勁,傻柱的行為到底該怎麼判,這是個模棱兩可的結果。”
聽到這話,保衛科科長頓時來了精神,沉聲道:
“哦?張師傅請說!”
張元林微微一笑,說道:
“從軋鋼廠拿東西走,這肯定是違規行為,可何雨柱拿走的是剩菜剩飯,就算他不打包帶回家,那也是準備倒掉的,請問領導們請飯局會拿剩菜剩飯熱一熱端上桌嗎,肯定不會,那請問軋鋼廠的工人們會接受吃剩菜剩飯嗎,也不會,既然是要處理掉的東西,何雨柱就不算偷,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節約的表現。”
一旁的傻柱再次瞪大了眼睛,啊?什麼?自己搖身一變成了節約的代表?
保衛科科長也傻了眼,這是什麼詭辯,本來是違規行為,怎麼突然就值得表揚了?
“張主任,您這麼說有些牽強吧?”
對此張元林微微擺手,笑道:
“科長,您先彆著急,等我把話說完,您或許會改變現有的看法。”
“這次大會上廠長批評了很多工人,他們來自不同的部門和崗位,除了軋鋼廠食堂以外幾乎全軍覆沒,所以在大會後沒幾天,軋鋼廠的領導層們發布了一個共同提出改革建議的號召,當然主要目的是想咱們所有人互相監督,但更多的還是希望有人能站出來給大家起個好頭,這時候誰先站出來,誰就能得到領導們的青睞和關注。”
“說實話,我心裡就有一個不錯的想法,當然也是從何雨柱節約不浪費糧食上延伸出來的,既然說到不浪費,那就繞不開軋鋼廠員工餐每天的剩菜剩飯,全廠這麼多人吃飯,不可能做到正正好好,所以隻能多做一些,可午飯一過,那些剩菜剩飯怎麼辦呢,按照規定,沒人吃就得處理掉,不然就會發臭發餿,還影響第二天正常出餐。”
“但你想想看啊,那麼多剩菜剩飯,其實都是沒有被人吃過的,隻是太多了沒吃掉,然後就要直接倒掉,真是想想都可惜啊,所以啊,如果能有一種辦法讓它們重新變得有價值,我想領導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保衛科科長一開始還不屑一顧,心想我看你能說出什麼花兒來,可聽到後麵,保衛科科長的身子越來越靠前,差點都要站起來了。
“張師傅,您說的太對了,這麼大的浪費不解決,對軋鋼廠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損失,其實聽您這麼一說啊,何雨柱的行為的確可以算是節約的一種,反正都要倒掉,既然是軋鋼廠不要的東西,確實算不上偷。”
果然,沒人能逃得過邀功的誘惑,看來保衛科科長也是非常想進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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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能被您認可,我感到很開心,這樣我就能放心的說出我的想法了,既然不想浪費,那就得把那些剩菜剩飯儘可能的賣出去,可大家中午都吃飽了,誰還會來買呢?隻要價格能降下來,那就肯定會有人買,他們可以買了以後用飯盒打包回家去當晚飯吃。”
“科長,每天廚房做的量保持不變,就把吃剩的飯菜便宜出售,這總比全部倒掉好,當然我也想過讓軋鋼廠食堂的員工像何雨柱一樣打包帶回家去,那樣雖然不浪費,可大家都這麼做,性質好像一下子就變得惡劣了,也會引起其他工人的不滿,那還是誰都彆拿,乾脆便宜出售,讓家裡條件不好的工人去買,換回來飯票和錢,都算是軋鋼廠的營收,這樣皆大歡喜!”
聽完張元林的話,保衛科科長兩眼放光,並且忍不住用力的拍手鼓掌。
“好,張師傅您的這辦法真是太好了,我相信領導們聽到了一定會認可的!”
張元林聞言微微一笑,說道:
“科長,我就是隨口一說,至於能不能被領導們接受,這就真不敢保證了,那什麼,我的觀點已經說完,您看看到底怎麼處理何雨柱的錯誤吧,他家裡就剩一個妹妹了,我陪他來也就是幫個忙,萬一他有個什麼事兒,我好跟他妹妹解釋。”
聽到張元林的話,保衛科科長連連擺手,笑道:
“這還處理什麼,又不是偷拿東西,節約嘛,應該表揚才對,這事兒就這麼辦了,記錄我會處理掉的。”
……
走出保衛科,憋了一路的傻柱忍不住用力的抱住張元林,情緒激動的說道:
“張大哥,從今以後,您就是我心裡唯一的大哥!”
張元林微微一用力就掙脫了傻柱的摟抱,然後抬腳一踹,吃痛的傻柱這才老實起來。
“滾犢子,說話就說話,還敢上手,欠揍是不!”
傻柱嘿嘿一笑,說道:
“張大哥,您是怎麼想到這一招的,太厲害了,我佩服的五體投地,還有啊,您這麼好的建議白白拱手送人,真是太可惜了!”
聽到傻柱的話,張元林哼笑一聲,說道:
“是吧,你也覺得這麼好的主意換你全身而退太可惜,早知道這樣我確實不該拉你一把的。”
這個時候傻柱才反應過來,連忙擺手說道:
“哎彆彆彆,我就是隨口一說嘛,張大哥您肯定是救我更劃算,這點我可以向您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