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還不讓你兒媳婦起來,一個才進門的新婦,坐在院裡撒潑打滾像什麼話,也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陳老太板著一張臉。
她一張老臉那像一塊僵硬的石板,狠狠地剜了白氏婆媳一眼,仿佛要在她們身上剜出兩個洞來。
陳家院子裡,吵吵嚷嚷的聲音不斷傳出,引來不少看熱鬨的村民。
最先靠近的,是幾個在附近田地裡忙完正準備回家的人。
他們扛著農具,腳步不自覺地朝著陳家院子的方向邁去。
其中一個村民微微皺著眉頭,耳朵豎起來仔細聽著院子裡的動靜,嘴裡還嘟囔著:“這陳家二房又咋啦?咋這麼熱鬨呢?”
旁邊的人應和道:“走,去看看。”他們加快了腳步,來到那破舊的土矮牆邊。
有個婦人一邊輕輕拍著懷裡孩子的後背,一邊和旁邊的人議論著:“這陳家今兒個是有啥大事呀?”
閻寡婦提著籃子過來,嘴角帶著一絲看熱鬨的笑意,大聲說道:“這陳家二房可真熱鬨,今天都讓我看了兩場戲了!”
旁邊一個村民笑著回應:“哈哈,你看那喬家那胖子,還會蹬著腿撒潑呢!”
另一個村民調侃道:“閻寡婦,你看看她,她撒潑的樣子像不像你!”
閻寡婦一聽,氣得直跺腳:“去去去,你以為你有多好,你男人打你那次,你不就躺在地上打滾哭了嗎?還有臉說我。”
眾人哄笑起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院子裡的情況,那熱鬨的場景仿佛是一場鄉村集市。
喬上雲抬頭一看,哎呀!這啥時候圍上來這麼多吃瓜群眾了?
正值炎炎夏日,村民們也沒什麼可忙的,聽見陳家院裡吵吵嚷嚷的,就像一群被花蜜吸引的蜜蜂似的,索性就圍上來看看熱鬨。
村民們來了大半,陳老太也不想多留,生怕又把村長和老頭子給招過來,於是給大馮氏一個眼色示意,讓她端了肉趕緊走。
陳墨塵想阻止,但大馮氏的半個身子撲過來,把肉盆緊緊抱在懷裡,就像護著寶貝似的,抬腿就走,也不怕肉湯灑出來弄臟衣服。
喬上雲見邋遢醜男沒阻止,以為他是害怕這群老女人,不屑地撇撇嘴。
心道陳墨塵可真是個廢物,人家都來搶他們的口糧了,居然無動於衷。
肉已經拿到了,陳老太高抬著下巴,扭著肥臀走了,那模樣就像一隻驕傲的肥鵝。她身後還跟著一群孩子。
小馮氏也給黃郎中打個招呼,拉著陳海旺就走,臨走還不忘給黃郎中賠笑,“黃郎中,既然誤會都說開了,我明天就帶著海旺來拜師來!”
黃郎中歎了口氣,真是庸人而不自知啊!
老陳家的老老少少都走了,圍觀的人也就三三兩兩的散了,院裡又剩下白氏一家人和黃郎中。
陳墨塵收起眸子中的寒意,朝黃郎中點點頭,意思是謝他的解圍。
丁大也有樣學樣,拱了拱手,“黃郎中,快請坐!”
喬上雲扶著白氏坐好,然後學著古人的禮儀微微福身。
雖然吧,她這具身體做那動作也不明顯,但禮不可失,“謝謝黃大夫!”
她隻是醜肥,又不傻,怎麼能聽不出黃郎中剛才是替她解圍呢?
儘管她自己能搞定,但能不出頭就不出頭,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黃郎中笑著點點頭,他還是頭一次見有人裝哭,裝得如此像的,差點連他這雙火眼金睛都蒙蔽了!
“墨塵,你奶也真過分,她……唉。”
想到陳老太的貪婪,黃郎中滿臉鄙夷,那表情就像看到了一堆臭不可聞的垃圾。
他也不想太談陳老太,轉移話題,“我那裡還有些米麵,等會兒我給你們送過來,天塌下來也不能餓肚子!”
“不用,我們已經欠你的太多,可不能再要你的糧食了,家裡還有幾個村長給的番薯,也夠我們吃兩頓了!”白氏是真的不想再欠黃大夫的人情,她怕還不起,更怕村裡人嚼舌根。
黃大夫的目光落在白氏身上,眼裡劃過一絲複雜,但瞬間就被他給掩飾住了,“好,那等你們的番薯吃完了再說,我就先回去了!”
喬上雲撓撓頭,發現頭發裡黏糊糊的也不在意。
“奶奶,我們的肉肉被搶走了……”小樂寶委屈巴巴的,眼淚都快溢出眼眶了,那模樣就像一隻可憐的小兔子。
白氏歎了口氣,她能有什麼辦法?誰讓自己一房落魄了呢!
俗話說“虎落平陽被犬欺”,更何況二房還不是“虎”,他們夫妻也隻是給人做了十幾年的奴才而已。
早知道老陳家人如此絕情,當初,她就不會把所有的錢財都拿出來孝敬公婆了,至少也要留一半。
可是現在後悔晚了,她們二房隻能聽天由命了。
“大娘,您坐下,我去給你們盛肉湯!”丁大想起鍋裡還在滾的肉,眉眼間流露出笑。
“肉湯不是被老宅的人端走了嗎?丁大伯伯,我們哪裡還有肉湯?”立秋疑惑的問。
丁大摸了摸小丫頭的頭,“那隻兔子有點兒老,我怕你們餓的太久了,就隻舀出來了一半,還有一半在鍋裡煮著呢,現在吃應該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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