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喬有財看到保證書上,清晰寫明張氏僅僅隻給了女兒三兩銀子時,他的胸口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至極。
他怒目圓睜地瞪著張氏質問道:“張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古代,嫁妝於女子而言意義非凡。
而喬上雲的母親留給她的嫁妝,本應是她在夫家立足的一份保障。
其實對於喬上雲,喬有財雖然談不上有多麼深厚的感情。但他曾經可是信誓旦旦地答應過前妻,無論如何,一定要好好地對待這個女兒。
前妻臨終前確實留下了嫁妝,隻是因為當時孩子們都還年幼,他便將這些繁瑣之事全權交給了張氏去打理。
張氏目不識丁,自然不清楚紙上究竟寫了些什麼內容,但她也早已經聽說了喬家發生的這些事情。
她原本盤算著帶上兒女回娘家去,以此來避開喬上雲回門,可誰能想到,喬有財昨天晚上就回來了。
既然躲不過,那就隻能正麵交鋒了,看看喬有財到底會偏向哪一方。
“什麼怎麼回事,他爹,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我雖然隻是個後娘,但我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們姐弟倆呀!
你瞧瞧他們長得白白胖胖的,你再看看我的婉兒和萬福,村子裡誰不知道我對他們的好?”張氏擺出一副自己勞苦功高、儘心儘力的模樣。
喬有財就像吞了魚刺一般,喉嚨卡住了,讓他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他不得不承認,這幾年他經常在外奔波,家中的一切事務全靠張氏打理,而且她確實把兩個孩子照顧得白白胖胖的。
對於張氏的操持,他確實挑不出什麼毛病,可是這嫁妝明明就隻有三兩銀子,根本就不是張氏所說的十兩。
“算了,既然上雲想要嫁妝,那就給她吧,那畢竟是她母親留給她的東西。”喬有財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在中間儘量平衡。
在古代,嫁妝的處置往往能反映出一個家庭的倫理道德與家風。
張氏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滿臉的難以置信,大聲叫嚷道:“不是,他爹,哪有已經出嫁的女兒回來要兩次嫁妝的?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話死我們家。”
喬上雲二話不說,一把抽回了保證書,仔仔細細地疊好後放進了袖兜,還狠狠地給張氏翻了個白眼。
然後,她用力推開擋在前麵的喬婉兒,徑直朝著屋裡走去。
在原主的記憶中,那對珍貴的銀鐲子已經被張氏拿走,並且送給了喬婉兒,那些書也都一並給了喬婉兒。
張氏的初衷,是希望喬婉兒能夠識些字。
在古代,女子讀書識字並非普遍之事,雖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俗語流傳,但也不乏才情出眾的女子。
張氏希望喬婉兒識字,或許也有讓其在閨閣之中增添幾分才情的想法。
隻是張氏並不知道,在她自己女兒的心裡,一直尊崇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學習認字。
而且在喬婉兒看來,喬上雲肯定不會誠心誠意地教她識字,說不定還會故意誤導她,那她就更不可能去學了。
正因為如此,喬上雲毫不費力地就把其中一本書拿了回來,而其餘的兩本書還在喬婉兒的屋裡。
“喬上雲,你到底要乾什麼?”喬婉兒心急火燎地緊跟在後麵,試圖攔住喬上雲。
可是喬上雲那龐大的身軀,就如同一座巍峨的肉山,哪裡是瘦弱柔美的她能夠攔住的,她險些就被喬上雲那股猛勁給甩飛出去。
等張氏扶住自己的女兒,再去追趕喬上雲的時候,隻見喬婉兒的屋裡不斷有東西飛了出來,差點就砸到了她。
看著滿地散落的畫卷、衣裙,張氏氣得牙根直打顫。
她發出一聲怒吼,像一隻凶猛的野獸一般撲了進去,準備和喬上雲展開一場激烈的撕扯大戰。
就在她撲到門口的那一刹那,卻被迎麵而來的那座“肉牆”給彈了出去,毫無防備地摔倒在地上。
喬上雲左手拿著兩本書,右手拿著一匹粉色緞麵碎花布,還特意伸出手腕,露出那兩隻明晃晃的銀鐲子。
她陰陽怪氣地說道:“爹,這匹布可是您當年給我的及笄禮,喬婉兒保管了這麼久,可真是辛苦她了,我現在就把它拿回去了!”
在古代,及笄之禮意義重大,《禮記·內則》記載:“女子十有五年而笄。”這標誌著女子成年,可以談婚論嫁。及笄禮上的禮物往往承載著長輩對女子的美好祝願。
喬婉兒深知自己根本無法與喬上雲爭奪,便急忙衝進自己的屋子,心急如焚地查看喬上雲有沒有拿走其他的東西。
喬有財看了一眼狼狽地躺在地上的張氏,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給女兒的及笄禮,還有前妻給女兒的嫁妝,怎麼都跑到喬婉兒的房間裡去了。
張氏憤怒到了極點,但當她對上喬有財那質疑的目光時,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虛。
不過,最後理智還是戰勝了憤怒,她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故作鎮定地說道:“好了,原本想著你年紀還小,不會保管東西,就讓你姐姐替你保管幾天,娘當時著急著張羅你的親事,就把這一茬給忘了,既然你來了,正好就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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